吕洞宾悄悄来到泰和堂门口。霍氏问:"讨债鬼,你怎么又来了舍不得这百两黄金么,姑奶奶还给你。喏,拿了去,君子不爱狗财!"吕洞宾说:"不,我刚才在北街绸缎店买到一根杭州丝带,你小姐倒是有才有识的人,特地送来给你品赏品赏。"霍氏一望,五彩发光;用鼻一闻,喷脑真香,爱不释手:"讨债鬼,这杭州丝带买给哪用""不瞒你说,是买给我高堂老母用的。""啊,你把我当作高堂老母好,姑奶奶就领受我儿一片孝心了!"说着,拿七彩金丝带对腰间一系,就中了吕洞宾的诡计——
一根丝带裹上胸,就不知几时寒露几时冬。
吕洞宾"格格"一笑说:"小姐,我们言归言,嬉归嬉,丝带送给你没关系,还要饶四样药给我哩。""哪四味,说出来我饶给你。""你听好——
子夜北天阴,无脚能爬行。
日落西山下,合家守清静。"
霍氏一听,两眼白翻,不像以前出口成章,能立时回答。她想不出答不上,就到药柜上去翻罐头,倒瓦壶,开抽屉,查账簿,找来找去也查不到这四样药。她急得没法,拿一百两黄金对柜台上一甩:"将黄金拿去,不做你的生意!"吕洞宾说:"没这么容易,前天我们讲生意的时候,是腌菜烧咸粥——有言(盐)在前的。我若在店里查到这四样药你怎说""你能找得到,我永世不吃药店饭——
砸掉招牌关关门,打打包袱走空身。"
"此话可真""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决不食言。""好,我来还你:
子夜北天阴,只见'南天星'.
你店内可有'南天星'""有,不多了。""无论多与少,只要有就行。
无脚能爬行,原名是蚯蚓。
你店内可有'地龙',原名叫蚯蚓。""有,我没有找到。"
"日落西山下,'当归'自门庭。
'当归'可是药""是药,我头脑糊涂,记不清楚了。""还有一样,你可能也忘了——
合家守清静,'合欢'夜休(修)心。
小姐哎,你在堂上乱施药,扰得阴阳不太平.
如今当归原本位,脱开红尘办修行。"
霍氏一听像失了魂,默默无言不作声。
吕洞宾拿百两黄金对剑鞘里一塞,仍旧变作一口青锋剑,抽出来劈他的招牌砸他店——
乒乒乓来乒乒乓,药店打得直隆通。
从此凡间觅不到回生草,生生死死照常行。
卢功茂吓得没主意,连忙整整衣冠,掸一掸身上的灰尘,走上前去——
双膝跪在平阳地,愿陪师父办修行。
柜台改作佛台样,朝朝夜夜诵真经。
修功修德修前程,太白星君得知闻。
将身来到鸠桥镇,把他们夫妇带动身。
御宰台前脱凡胎,玉皇面前讨封赠。
封他们药王并药尚,掌管九殿地狱门。
朱明春演唱
诗曰:
屈指光阴似掷梭,杀心不死意如何。
风魔尘世终成幻,好把玄机细琢磨。
又曰:
莫言我佛远西天,想见西天在眼前。
问路暌违十万里,成功欲得似云烟。
真香举起来,登坛把经开。
大众静心听,降福又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