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曰:“封,以厥庶民暨厥臣,达大家,言当用其众人之贤者与其小臣之良者,以通达卿大夫及都家之政於国。暨,其器反。以厥臣达王,惟邦君。汝当信用其臣以通王教於民。言通民事於国,通王教於民,惟乃国君之道。汝若恒,越曰:我有师师。汝惟君道使顺常,於是曰:”我有典常之师可师法。“司徒、司马、司空、尹旅曰:予罔厉杀人。言国之三卿、正官众大夫皆顺典常,而曰:”我无厉虐杀人之事。“如此则善矣。亦厥君先敬劳,肆徂厥敬劳。亦其为君之道,当先敬劳民,故汝往治民,必敬劳来之。劳,力报反,下同。来,力代反。肆往,奸宄杀人,历人宥。以民当敬劳之故,汝往之国,又当详察奸宄之人及杀人贼,所过历之人,有所宽宥,亦所以敬劳之。宄音轨。肆亦见厥君事,戕败人宥。听讼折狱,当务从宽恕,故往治民,亦当见其为君之事,察民以过误残败人者,当宽宥之。见如字,徐贤遍反。戕败,徐在羊反,又七良反,马云:”残也。“折,之舌反。
[疏]”王曰“至”人宥“正义曰:王曰:”封,汝为政,当用其众人之贤者与其小臣之良者,以通达卿大夫及都家等大家之政於国,然后汝当信用其臣以通达王教於民,惟乃可为国君之道。汝为君道,故当使上下顺常,於是曰:我有典常之师可师法。是君之顺典常也。其下司徒、司马、司空国之三卿,及正官众大夫亦皆顺典常,而曰:我无虐厉杀人之事。是使臣之顺常也。如此君臣皆能顺常,则为善矣。为君之道,非但顺常,亦须敬劳之。故云亦其为君之道,当先敬心以爱劳民。故汝往治民,必敬劳之。又以民须敬劳之故,汝往之国,详察其奸宄及杀人之人,二者所过历之人,原情不知,有所宽宥。以断狱务从宽,故汝往治亦当见其为君之事,而民有过误残败人者,当宽宥之,此亦为敬劳之也。“传”言当“至”於国“正义曰:”以“,用也。”暨“,与也。言”用“,通”厥臣“可用,明此皆贤与良也。”厥臣“文在”大家“之上,故知”小臣“也。言用之者,既用其言以为政,又用其人以为辅,本之得大家所用统之,即君所遣也。以大夫称家,对士庶有家而非大,故云”大家“,卿大夫在朝者。”都家“亦卿大夫所得邑也,又公邑而大夫所治亦是也。用此以行政令,上达於国,使人君知之也。即是庶人升为士,又用庶人进在官者,小臣亦得进等而用之。《周礼》有都家之官,郑云:”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家谓大夫所食采地。“传以”大家“言之,总包大臣,故言”卿大夫及都家之政“。卿大夫之政谓在朝所掌者,都家之政谓采邑所有政事,二者并当通达之於国,故连言之。传”汝当“至”之道“正义曰:言汝当信用臣,即信用卿大夫及都家,自然大家也。传用小臣与庶人,故得”通王教於民“也。人君上承於王,下治民事,故交通其政,”惟乃国君之道“而已。郑以”於邑言达大家,於国言达王与邦君,王为二王之后“,即乱名实也。传”汝惟“至”师法“正义曰:即上民事王教通於国人,是顺常也,故总上”惟邦君“,言”汝惟君道使顺常“也。”
典常可师“即顺常也。传”言国“至”善矣“正义曰:此连上蒙”若恒“之文,故云”国之三卿、正官众大夫皆顺典常“也。不言”士“,从可知也。此曰”予罔厉杀人“,所谓令康叔之语,但在臣下,宜为此也。以上令下行,行之在臣,故云”我无厉虐杀人之事“,互明君及臣皆师法而无虐。传”亦其“至”来之“正义曰:”亦其为君之道“者,为邦君之道,非直顺常,亦须敬劳,故往必敬劳,即《论语》云”先之,劳之“是也。传”以民“至”劳之“正义曰:上文无罪敬劳,此惟就有罪者原情免宥,亦敬劳也。其实”奸宄“不杀人者,”杀人“亦是奸宄,但重言而别其文。奸宄及杀人,二者并是贼害,自当合罪,不可宽宥。其所过历之人,情所不知,故详察宽宥,以为敬劳之。传”听讼“至”宥之“正义曰:以君者立於无过之地,使物不失其所,故宥罪原情,当见其为君之事,与上”厥君“始终相承。於”奸“上言”肆往“,此亦以罪事往可知也。言”宥“,明情亦可原,故知”过误残败人“也。
王启监,厥乱为民。言王者开置监官,其治为民,不可不勉。监,工暂反,刘工衔反,下同。为,于伪反,注同。治,直吏反。曰:无胥戕,无胥虐,至于敬寡,至于属妇,合由以容。当教民无得相残伤,相虐杀,至於敬养寡弱,至於存恤妾妇,和合其教,用大道以容之,无令见冤枉。属妇,上音蜀,妾之事妻也。令,力呈反,篇末同。冤,纡元反,一本作以冤。王其效邦君,越御事,厥命曷以。王者其效实国君,及於御治事者,知其教命所施何用,不可不勤。引养引恬,自古王若兹监,罔攸辟。”能长养民,长安民,用古王道如此,监无所复罪,当务之。恬,田廉反。辟,扶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