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高明的人可以使用盗贼,手段平庸的人则捉拿盗贼,没有手段的人设法躲避盗贼。
穿新鞋的人,走路时必然会选择没有泥泞的道路走。因为走路时择道而行,所以鞋子就能够在较长一段时间里保持崭新。
在桐木上安上细弦共鸣发出的。道也要相借的东西才能完善,功也要有相借的力量才能完成。
对着明亮的灯光而坐,就看不见黑暗的地方,而处在黑暗中的人却能够把坐在灯光下的人看得很清楚。因此君子最重要的是,经常处于幽暗之处。
没有涵养的功夫,在言谈举止中就会露出本来的面目,是没有办法装成有真才实学的样子来的;没有实际的保养,遇到外感内伤就依旧是病人,装不出有养生防病的样子来。
在砚墨的时候可以省悟道克己的方法,在蘸笔的时候可以省悟用人处事的方法,在写字的时候可以省悟到主宰事物的方法。
不知道天地,可以观察四季;不知道四季,可以观察万物。四季划分为四截,可终归是由气来贯通,比如像锅中水的寒温热凉,是随着火的有无而改变的,然而却不能够因此而把不同的水叫做“四水”.万物划分起来有数万种,然而总归是由气熏陶而成的。比如一树花卉,大小先后,随着气的完美和欠缺而形成,也不能够因此而说那是一树不同的花卉。
阳气主动,动则生燥,有得阳气的人,就可以做到敞开衣服躺在冰雪上;阴气主静,静则生寒,所以以得阴气的人,盛暑的天气也可以穿裘皮的衣服。君子有得于道德的,难道不也是这样么?如果外界可以改变,那么内里就没有所得了。
或许有人会问:“士君子希望坐贤人,贤人希望做圣人,圣人希望做天人,这怎么样呢?”回答是:“这样的体会不免有不对的地方。士君子、贤人、圣人的志向都在天,而分量的大小,是在于造旨的深浅而已。比如到长安的去的人,其志向都在于长安,可是走得有快有慢,有半路不走和一直走下去的。如果说走半步的人希望走一百里,走一百里的人又希望走一千里,这就不一样了。因此说道德的造旨,必须先由贤人而后才能达到圣人,其志向所希望的,则眼下就与圣人相同。
用言语来教化,不如以身体力行来教化;用事例来教化,不如以意义来教化。用事例来教化容易使人相信,能够使人相信则不用过分操劳就能教化成功;用意义来教化就会感动他人,感动他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使世俗发生改变。螟蛉通过言语而生育,是言化;禽鸟是通过孵养而生育,是气化;鳖类通过思索而生育,是神化。
天道是逐渐则生,超越则死。阴阳之气都是逐渐形成,因此万物生长育养而百化昌隧。冬天温和则生气就会消散,夏天寒冷则生气就会3
收敛,都是因为超越的缘故。因此圣人的行为举止,从来不骇人听闻。
只是用一条根本的路线,把关键的事情联系起来,那么就会一切顿生光辉,到处都会得到响应。
一个法律确立而就会产生一种弊端,然而还没有见过因为产生弊端而不制订法律的事情。确立法律是为了禁止弊端,就像防止发水一样,当大堤上土质疏松时,就有水乘隙而入使之决口的事情发生,却没有因为决口而不建立大堤的。没有弊病的法律,即便是帝尧、帝舜也做不到,产生弊端的法律,是确立法律者的拙劣造成的。因此圣人不苟且确立法律,不因为一件事而确立法律,不确立包罗万象的法律,不为了惩罚小的弊端而废弃优良的法律,不为了一时的弊病而废弃长久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