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只见到诸部分,诸段片,我们批判事物,以其自体而仿佛其即是全体,也批判其外在现相,而然知于其秘密意义;但是这样做,我们汗坏了我们对事物的评价,加上了原始底和基本错误之钤记。完善不能居于事物之在其分别性中,因为那分别性是幻相;完善是全般神圣底和谐之完善。凡此,到某限度,皆可以是真底,如其像那样;但这本身也不是完全底解决,不能使我们完全满意。这没有充分计及人类知觉性和人类见识,我们应从之出发的;它没有给我们它所宣称的和谐的视景,因此不能应答我们的要求或使我们信服;它只是以冷冷底智识概念,反对我们于罪恶与缺陷的真实性的敏锐底人类意识;它不领导我们到我们的本性的心灵原秦,不到心灵之企慕,趋向光明和真理,趋向精神底胜利,克服缺陷与罪恶的胜利的。以其自体而论,这事物观不多于方便底教条,那告拆我们凡切之是此切者,皆是对底,因为切皆由神圣底‘智慧’判定了。
它没有提供什么,不多于智识底和哲理底欣慰底乐观主义:没有加什么光明到那些乖戾底事实上,如痛苦,患难,和纠争,我们的人类知觉性恒常苦恼地作着证明的;至多,这里有提示,说是在事物的神圣理性中,有把开启这些事物的钥匙,却是我们得不到的。这不是对我们的企慕和我们的不满之充足底解答,这些企慕与不满,无论其反动是多么愚昧,无论其心理动机是多么混杂了,必然与我们的有体深虚之神圣真实性相应。‘神圣底大全’,以其部分的不完善之理由而为完善者,则犯了其本身只在不完善中为完善的危险,因为它全般成就未圆成的目的上的某阶段;然则它是现前底但不究竟底‘大全性’。对这个我们可以加上句希腊底古语:“神还不是,却正变是”。(Theosoukestinallagigne-tai)。真底‘神圣者’然则会是秘密在我们内中,而且也许在我们上面最上;则寻到我们内中和上面的‘神圣者’乃是真实底解决,要变到完善像‘它’(‘彼’)那样完善,由与之同似或由达到它的自性的律则而臻于解放。(sadrsya,sadharmya)倘若人类知觉性是拘束于不完善的意识,而承认这是我们人生的律则,我们的存在的真性格,种经过了推理的承认,在我们人类的本性上,与动物本性的盲昧底动物承认相磨,则我们可说,如今之为我们者,标志了我们中间的神圣底自我表现之极限;我们也可相信我们的缺陷和患难,是为了事物的普通底和谐与完善而作为,以这哲理的膏乐治理我们的创伤而自慰,满足于游移于人生的诸多陷井间,尽可能那么多多具备了理性底明智,或那么多底哲理底贤明和退让,如我们的不完全底心思底聪明,和无耐性底情命诸部分所允许的。或其不然,则托荫于宗教的较慰意的热忱中,我们可皈顺切,当作上帝的意旨,希望或信仰彼土的‘乐国’中的报偿,其间可进到较快乐底生存,禀赋了更纯洁更完善底本性。
但是,在我们人类的知觉性及其工事中,有真元底因素,不下于理性,将其完全区别于动物的:我们中间不单是有心思部分,认识缺陷,也还有心灵部分,拒绝缺陷,我们的心灵之不满意于以缺陷为人世间生命的律则,心灵之企慕将切不完善处从我们的本性上消除,不是只在彼方的天国,其间要不完善是自动地不可能的,而是在此世,在今兹,在此人生中,当以进化和奋斗而胜得完善化,样如其所反叛者同为我们有体之律则;它们也皆是神圣底,神圣底不满足,神圣底企慕。在它们中间,有内在底权能之固有底光明,保持它们在我们内中,以使‘神圣者’不单在那里当作隐藏了的‘真实性’,在我们的精神底幽奥处,亦且展开它自体,在我们的‘自性’的进化中。在这种观照下,我们可以承认切皆以神圣底智慧,完善地工作而趋向神圣底目标,因此每个事物在那义度里是完善地安置于其适当位置;但我们说,那不是神圣底目的之整个。因为今之是者,只是以其能是且将是什么而得其辩正,得其完全底意义和满足。无疑,在神圣底理智中有启钥,能辩是事物之如其为事物,由于启露其正当意义与真正秘密,为异于它们的外表意义与表面现相,即我们如今的智慧所能切正常摄得者,且更微妙,更深沈;但我们不能以那信仰而满足,要寻求而且找到事物的精神底钥匙,乃我们有体的律则。得到此启钥的表徵,不是哲理底智识底认识和退让底或贤圣底承认事物之如其为事物,因为它们中间的某种神圣意识和目的,非我们所及的;真实底表徵,是向精神底知识与权能之上升,将转化我们的人生之律则与现相及外表形式,使之更近于那神圣底意识和目的之真实形相。
这是对的,也合理,以平等观忍受患难,屈服于缺点,以为是上帝的直接意旨,缺陷的当前底律则,加于我们的诸体上的,但必是在这条件之下,即我们亦当认识这也是上帝在我们中间的意旨,要超出罪恶与苦难,要转化缺陷为美满,要升入‘神圣自性’的高等律则中。在我们人类知觉性中,有有体的理想底真理的形像,神圣底自性,本生底神明:与那高等真理相形,我们现在的不完善底境界,可相对地说为不神圣底人生,而我们从之出发的这世界情况,可说为不神圣底情况;缺陷皆是给我们的指示,其有在于此,乃是当作神圣有体与神圣自性之最初底乔装,不是当作其原意所在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