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心思‘的权能内,去想像非真实底事物,是在它的权能内,甚至去创作非真实底或非完全真实底事物;它对于它自体的和宇宙的正本观念,是非全真实也非全不真实底建造。这非真实性原素,始于何处,止于何所,原因为何,且两将其因与果除去之后,何者为继?纵使切宇宙存在非在其本身为不真实,此说岂不能加到我们生活其中的这’无明‘的世界,这恒常变易,与生,与死,与失望,与患难的世界上么?而且除去了’无明‘,是否也给我们废去了其所造成的这世界的真实性呢?或者从之出离,不是自然底唯结论么?这会是有效底,设若我们的无明是纯粹底无明,其中没有任何真理或知识的原素。但事实上我们的知觉性是真者与伪者之混杂物;其作为与创造,皆不是纯粹虚构,无基础底空中楼阁。它所建立的构筑,它的事物形相或宇宙形像,不怎样是真实与非真实者之参杂,而甚是真实者之半了解,半表白,而且,凡知觉性既是力量,因此在潜能上能创造,我们的无明,遂有误创造,误显示,误作为,或有体的误怀蓄和误指导的能力之结果。全世界存在是显示,但我们的无明,是局部底,有限底,和愚昧底显示之经理,部分是原始底有体,知觉性,存在的悦乐之表现,部分是其乔装。
设若这种事物情况是永久底,且不可变改,设若我们的世界必常在这圆周上转,设若’无明‘是世间切作为切事物的原因,不是境况和情形,则诚然个人无明之止息,只能由个人逃出世界存在而得,而宇宙底无明之终尽,则只是世界有体之毁灭。然而,倘若这世界在其根本上有进化原则,倘若我们的无明是半明进向明,则我们在物质’自然‘中的另说明,另结论与精神结果,更大底显示,在世间变为可能。在我们于非真实性的概念上,有更进的区辨当作,庶几在我们之处理’无明‘这问题时,可避免能起的纠纷。我们的心思,或心思的部分,有真实性的实验底标准;它坚执事实的,实在性底标准。凡属存在的事实,对它是真实底;但是在它,实在者的这事实性或真实性,限于物质宇宙中这大地上存在之现象。但土地底或物质底存在,只是部分显示,这是’有体‘的系统已实现的可能性,却不除外切其他尚未实现的或尚未在此间实现的可能性。在’时间‘里的显示中,新真实事物可能出现,有体之尚未实践的诸多真理,可发施它们的可能性,而在物理底和土地底存在中化为现实;也可能有有体之其他真理,皆是超物理底,属于显示的另疆域,未在此间实现,却仍然真实。纵使是未在何处未在任何世界中为现实底,也可以是有体之真理,有体之潜能,而不能因其尚未表曝于存在的形式中,遂斥其为非真实。但我们的心思或心思的这部分,坚执其实验底习惯或真实者的概念,只认许事实者和实在者为真实,敏于视其他切为非真实。然则在此心思,是有非真实性,纯属实验底性格;这在于形成些事物,在其自身非必须是不真实底,但未尝实现,或不能为我们自己所实践,或在当前情况下,或在我们有体之实在世界中,也许不能实现;这不是真正底非真实性,它不是非真实者,而是未实现者,不是有体上之非真实者,而只是现前底或已知的事实之非真实者。还有,非真实性,是属知见或概念的,因对于真实者的错误概念和知见而起:这也不是或亦不必须是有体之非真实性,这只是知觉性之虚妄计度,由于’无明‘之限制。
这些,以及我们的无明的其他次等运动,皆不是此问题的核心,因为那在我们的知觉性和世界知觉性的此间更普通底苦困上转;那是宇宙’无明‘的问题。因为我们对存在的全部观念和经验,皆辛劳于知觉性的限制下,而这也不只是我们的,这似乎是在物质创造的基础上。应当是原始底和究极底’知觉性‘,见真实性为整体者,我们却看到在此活动的是有限底知觉性,与或是部分底未完成的创造,或是宇宙底动力,在毫无意义的转变之永远循环上转。我们的知觉性,只看到’显示‘倘若是显示的话的部分或某些部分,将它或它们当作分别底整元处理;我们的切虚幻与错误,皆起自有限底分别觉识性,它造成非真实者,或误会’真实者‘。但问题变到更疑谜了,时若我们见到我们的物质世界,不是起自任何原始底’有体‘和’知觉性‘,却似直接起自’无心知‘与似是底’非存在‘的格位,我们的无明本身,是个好像要经过因难和奋斗乃从’无心知‘中出现的什么。然则这便是神秘,不可范限的整个有体之知觉性与力量,如何而进入此限制和分别的?这如何可能?而且,若是应当认许其可能,其在’真实者,中的辩正及其意义是什么?这不是原始底‘虚幻,的神秘,而是起源与关系的神秘,即’无明‘与’无心知‘之起源,’明‘与’无明‘与原始底’知觉性‘或’超心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