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是寻出在他内中有个什么,不是他的这当作工具的心思,生命,和身体,不但是一永生底永远发展着的个人心灵,支持着他的自性者,亦且是一永恒无变易底自我和精神,而且要学到他的精神有体的诸汇是什么,直到他发现凡一切在他内中者,皆是精神的一表现,且辨识他的低等生存与他的高等生存间之联系;如是他开始除去他的组织上的自我无明了。发现着自我和精神,他便发现上帝:他发现一‘自我’在属时间者以外:他见到那在宇宙知觉性中之‘自我’,便是在‘自然’和这羣有之世界以后的神圣‘真实’;他的心思开启了对‘绝对者’的思想或意识,这‘绝对者’是以自我与个人与宇宙为其诸方面的;宇宙底,私我底,原始底无明,皆开始失去对他的严格把持了。在他试行以他的存在投入这扩大着的自我知识中时,他的人生,思想,和行为的全部观念和动机,皆进步地修改了,转化了;他对自己的,他的本性的,和他的生存之目的的实际底无明减少了:他已踏上了大道,这大道从一有限底和局部底存在之虚为与痛苦出离,引到一真正底和全部底存在之占有和享受。在他的前进过程中,他一步一步发现他从而出发的三大汇之一统。
因为,最初,他发现在他的显了有体中,他是与宇宙与‘自然’为一;心思,生命,身体,心灵,在‘时间’中之相续,心知者,下心知者,和超心知者,这些在其各种关系上和关系的结果上,便是宇宙,也便是‘自然’。但是他亦发现,在居於凡此之后或凡此之所基托者中,他与上帝为一;因为‘绝对者’,‘精神’,‘自我’之无时无空,‘自我’之显示於宇宙中者,‘自然’之‘主宰’,凡此皆是我们所谓上帝,而在凡此一切中,他自己的有体回到上帝,依之而起;他便是‘绝对者’,‘自我’,‘精神’之自体放射於其自体之多性上到宇宙中,在‘自然’中障蔽了。在这两种实践下,他得到他与其他一切心灵和有体之一体性,在‘自然’中是相对的,因为他任心思,生命,物质,心灵,每个宇宙原则和结果上,与他们为一,无论在能力和能力的作为上,原则的安排上和结果的分布上与他们为异;但在上帝中是绝对的,因为唯一‘绝对者’,唯一‘自我’,唯一‘精神’,永是万有之‘自我’,他们的多方多式之殊异的渊源,保有者和享受者。上帝与‘自然’之一体性,不会不自向他显示的:因为他终于发现,是‘绝对者’便是这一切相对者;他见到是‘精神’,以每个原则为其一显示;他发现是‘自我’乃变成此一切变是;他感觉到是‘主宰’的有体与知觉性之‘权能’或‘力’(shakti),乃为‘自然’且在宇宙间作为。这么,在我们的自我知识的进步中,我们达到了那个由发现了他,一切皆知为与我们的自我为一,由占有了他,一切皆得以占有且享受於我们自己的自我存在里。
同等的,由於这一体性,宇宙的知识,必然领导人类的心思进向同一大启明。因为他不能知道‘自然’为‘物质’与‘力量’与‘生命’而不被策动去考究心思知觉性与这些原则的关系,而且一旦他知道心思的真性质之后,他必然会进到每个表面现相以外。他必发现那意志和智慧,秘密内在於‘力量’的工作中,活动於物质和情命底现相里;他必然见到其在清醒知觉性中,下心知者与超心知者中是一:他必然发现物质宇宙体中之心灵。追寻‘自然’於此诸汇中,其间他认识他与其余的宇宙之一体性,他发现一‘超自然’在一切显似者之后,一至上底‘精神’权能,在‘时间’中又出乎‘时间’以外,在‘空间’中又出乎‘空间’以外,‘自我‘的一知觉底‘权能’,以之而变成一切变是者,‘绝对者’的一知觉底‘权能’,以之而显示一切相对者。换言之,他知道她不但是物质‘能力’,‘生命力量’,‘心思能力’,‘自然’的多面,亦且为有体之‘神圣主宰’之‘知识。意志’之权能,自我存在底‘永恒者’和‘无限者,的,知昼性。力量’。人追究上帝,结局变成他的一切研求的最热烈最执迷底一种,始於他开初对‘自然’的迷蒙底疑问,和一种意识,意识到有些什么未见者,变在於他自己和‘自然’中。
从使如近代、科学,所以,宗教始於物质崇拜,精灵崇拜,鬼怪崇拜,自然底力量之神化,而这些初端形式,只在原始形像中包举了一隐蔽於下心知体中的直觉,一幽暗底和愚昧底感觉,觉到有些暗藏着的势力和不可计度的力量,或一模糊底意识,意识到对我们似是无心知者中的有体,意志,智慧,意识到可见者从的不可见者,意识到事物中的精神,秘密知觉着,自分布於每种能力的工事上。这些初始底知见与原始底荒唐,却不损减人类的情心和思心的这伟大探求之价值或真理,因为我们的一切寻求,包括‘科学’本身,必始於对隐藏了的真实之幽暗底和愚昧底知见,进向对‘真理’的光明而又明朗底视见,因为‘真理’起初总是被‘无明’的雾露隐蔽了,缠裹了,戴了假面具而来的。拟人论,是对这一真理的成了相的认识,即人是他之为他,因为上帝是‘他’之为‘他’,而且,有事物的一个心灵和身体,人类虽在其不完全上,也是在世界上所成就的最完全底显示,而神明便是在人中之不完善者之完善化。他之处处见到他自己,而且崇拜之如上帝,也是真底;但在这里,亦是他以‘无明:之手,胡乱摸索到一概真理上,即他的有体原与‘本体’为一,这便是‘彼’之一局部底返映,而偏处发现他的大‘自我’便是发现上帝,且接近事物的‘真实性’,一切存在之‘真实性’。殊异性与乖达后面的一体性,乃人间各种宗教和各种哲学的别异的秘密;因为皆达到了唯一‘真理’的某个形相,某些旁底线索。独到了其某部分,或见到了其亿万方面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