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人安排了一教育和准备期,基于这人生理念的,一正常生活期,以满足人类的欲望和舆趣,在我们内中的伦理底和宗教底部分的节制之下,一退隐和精神底准备期,最后从人生舍离而入乎精神之一期。明显的,若使当作一普偏律则施行,则这一方案,我们的旅程的这一路线划分,便会失脱这事实,即凡人皆不能在简短一生中走完这发展的完全一圈:但此一说又被另一理论所修改了,即由长期多次重生之聊续,经过一完全底进化,然后人乃适合于一精神解脱。此一综合,以其精神底内视,所见之广大,匀称性,完全性,大为裨益了人生格调之振起;但终于他破碎了;出世道的冲动之增盛,代替了他的位置,这系统匀称性被毁掉了,将人生打断为两个相反对底运动,正常底利乐底和欲望底生活,着上了一点伦理底和宗教底色彩的,和非正常底或超正常底内中生活,基于出世道的。事实上古代底综合,本身便包含了这夸张的种子,不得不退出其中:因为倘若我们看逃脱人生为我们的可欲的目的,倘若我们弃去保持人生圆满之高价:倘若人生内中没有一神圣意义,则以人类智识舆意志之无耐性,必终於劈出一条捷径,尽可能泯除一些更为烦厌和延宕的手续:
若是不能为此,或者不能遵循这捷径,则仍随私我及其满足,但没有什么更伟大底事可在人世成就。人生是分裂为精神底和尘世底了,只能有一顿然度过,不能有我们的天性的这些部分之一和谐舆妥协。一精神底进化,内中‘有体’在世间一生又一生开展,其间人变成了中枢工具,人类生命在其最高点遂成那重大底转捩枢纽,这,便是生命舆精神之妥协间所必需底环节;因为他容许我们计到人的全部本性,承认他的三重引诱的合法地位,即对地,对天,对至上‘真实性’的三重向往。但其对反的一完全解决,只能在这基础上达到,即心思,生命,和身体的低等知觉性的意义,不能达到其充分意义,直到他为高等精神知觉性的光明与权能与喜乐所取,所重述,所转化,而高等知觉性,也不是徒然以排斥低等者,乃居于舆他的充分正当关系中,而是由此擅有,此统治,此取升其未圆成的价值,此重述舆转化,心思,情命,身体的本性之精神化舆超心思化。世间底理想,在近代心思中那么雄强底,已将人和他在大地上的生命和人类的集体希望,恢复到一颗要底位置,造成了一对解决的坚持底要求;这是他所成就的好事。但由于作的过分,由其除外性,他不适当地节限了人的视景,他忽略了他中间的那最高底也终于是最大底事物,而且由此节限,他失却了对他自有的目的之充分追求。倘使‘心思’是人和‘自然’中的最高事物,则诚然不会结果出这种失望;但仍然,视景的节限依然会有,一狭隘底可能性,一被圈圆了的展望。
但是设若心思只是知觉性的一局部底开展,而有在其以外的种种权能、是我们人类中的‘自性’所能的,则不但我们在世间的希望,更不说在彼方的什么,依赖他们的发展,亦且造成了我们的进化的唯一正道。
心思和生命本身,不能充分生长至极,除非更广大更伟大底知觉性开启,心思只接近着的。这么一更广大和更伟大底知觉性便是精神底,因为精神底知觉性,不但是高出其余,亦且更概括。既是宇宙底又是超上底,他能取心思和生命到她的光明裹,给以他们所寻求为一切之真正底究极底实践:因为他有一更大底知识工具的运用,更深底权能舆意志的源泉,爱,舆乐,舆美的一无限底臻至和深密性。这些皆是我们的心思,生命,和身体所寻求的事物,知识,权能,舆喜乐,而拒绝那凡此由之而达到其至极底富足者,便也是闭拒他们于她们自体的最高圆成以外。舆此相对反的一夸张,只要求一点精神存在的无色彩底纯洁性,则使精神的创造作用销亡,而将‘神圣者’在其有体中所显示的一切从我们除外:她只留下地位给一无意义或无成就底进化,因为割除凡已进化者乃是唯一底极诣;他将我们的有体的程序,化为一投入‘无明’中又从之转出的曲线,或建立一宇宙‘变化’之输,只有一逃出之路。中间底超世间底企慕,则割截了上端有体之圆成,由不进到其于一性的最高实践,又在下端损减了他,由不许舆以正当意义之充实,于其在物质宇宙中之当体现前,及其在属土地的身体中的生命之接受。一广大底一体性的关系,一统,乃恢愎其平衡,照明着有体之全部真理,一贯聊缀‘自然’的步武。在这一统中,超宇宙底‘真实性’,居为有体之至上‘真理’;实践他乃我们的知觉性之最高造诣。但是这最高‘真实性’,乃亦是宇宙有体,宇宙知觉性,宇宙意志和生命:他发皇出这些事物,不是出到他自体之外,而是在他自体内中,不是当作一对待原则,而是当作自体的自我舒展和自我表现。宇宙本体不是一无意义底变怪,或幻想,或偶然错误
其中有一神圣旨趣和真理:精神的多方底自我表现,便是其最高意义,‘神圣者’自体,便是他的谜之解答。精神的一完善底自我表现,便是我们的世间生存之目的。这目的不能达到,倘若我们不变到知觉此至上‘真实性’:因为唯独由‘绝对者’的接触,我们乃能达到我们自己的绝对体。但亦复不能以除外宇宙底‘真实性’而作成:我们应当宇宙化,因为倘若不悟人宇宙性,个人仍焉不完全。个人而从‘大全’分离以入乎‘至上者’,则自失于最上诸高处;将宇宙知觉性包括在他自己以内,他便恢复自我之完全性,然仍保有他的超上性之最高利得;他圆成他和他自己放宇宙底完全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