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未生前是什什,我俩已死后是什么,这是两个问题,个的答案依乎另个的答案,人类的智识从初便以此自问,甚至现在还没有归到任何究竟底解决。诚然,智识是难作最后答案的:因为那在其真本性质上,居于物理知觉性与记意的纪录以外,无论是个人的或民族的,而这些又是唯底纪录,智识惯于参考,给以相当信任的。在这种资料之贫乏和不定性中,智识从个假定轮转到另假定,依次称每个是结论。进者,这解决又依乎宇宙连动的性质,渊源和目的,而且,如我们决定这些,我们乃必如是而作出关于出生与生命与死亡,生前和死后的结论。第问题是:生前和死后皆纯粹是生理底和情命底呢,抑或是在某方式上且较主要是心思底和精神底呢?
倘若’物质‘是宇宙原则,如唯物论者所主张的,倘若万事万物的真理,当求之于婆奴拏(Varuna)的儿子蒲万古(Bhrigu)所得到的第公式上,则当其观想永恒底’大梵‘,为“’物质‘是’永恒者‘,因为切有体皆从’物质‘而生,以’物质‘而存在,又皆离去而归于’物质‘。”则不可能有更进的疑问。有我们的身体之前,将是其成份从各种物理原素集合了,由於种子与食物之为其工具,也许是在幽暗底但常是物质底能力之影响下,而我们的知觉底有体之生前,则是遣传之制作,或以其他某些在普遍底’物质‘中的物理情命底或物理心思底施为,由我们的父母的身体,由种子,因子,和染色素,导起其作用而建造个人。身体的死后,则是散解而归于物质原素,知觉体的死后,则是还堕入’物质‘,其活动的有些效果犹存於人类的普通底心思和生命中:这种下十分虚幻底存留,将是我们的长生不死之唯机会。
但’物质‘的宇宙性,既已不复能认定是可给’心思‘的存在以任何充分底解释,而且,诚然,’物质‘本身,又不复能单独以’物质‘而解释,因为他好像不是自体存在底,我们便又从这容易而且明白底解答被推回,只好寻其他假定。许多假定中间的个,便是古老底宗教神话和教条底神秘说,说位上帝恒常从他的自体中创造出些不死的心灵,或怎样由他的’灵气‘或生命机能,是当这麽假定的,加进物质底’自然‘中,或毋宁可说是加到他在其中所创造的身体中,而且以精神原则在内里使之灵活。当作信心之神秘说,这是听人自许的,无需考验,因为信心的神秘,原是超出问难和考查以外而立的;但是在理智舆哲学上,这缺乏了起信力,配合不上已知的事物秩序。因为这包含两个矛盾,更加需要是正,然后甚至方可与以任何考虑。第,时时创造有体,在时间中有其始而无其终,而且,甚者,以身体之出生而生,却不以身体之死亡而灭;第二,他们擅有围已制成的混合了的性质,美德,罪恶,能量,缺陷,气质上的和其他底长处和劣点,全然不是以其生长而造成的,却是以武断底命令倘若不是由遣传律,而给他们造成的,但为了这些,为了这些的完善连用,’创造主‘却要他们负责。我们可以至少,机且可以,保持某些事物为哲理推论的合法假定,而以否定这些假定的负担,公正地加到他们的反对者身上。
在这些条陈上有道么个原则,即凡无终者必未曾有始;凡有始者或为创造成者,必有终,由于创造而且保持他的程序之终止,或由组成她的材料之消散,或其所以创生之为用已穷。设若此律则有其例外,则必然是由精神之降入物质中,以神性使物质生动,或给予物质以其自体的不死性;但如此降下的精神,本身是不死底,不是作成或创造出的。设若心灵是为使身体生动而创造了,设若他之入乎存在是依赖身体,则身体消逝之后,他没有存在的基础或理由了。自然应当假定,所给出而使身体生动的气息或机能,必在身体终竟消散之后回到其’创造者‘那里。设若,相反的,他仍然坚住,为不死底有身之物,则必然有微妙底或性灵底身体。他在其中继续存在,而且,也可相当地确定,这性灵底身体和其中的寄居者,必对这物质躯体为先已存在:若是假定所以创造她们,原是要寄居於那短促而且可灭的形式里,则不合理;永生底有体不能是创造中这么倏忽底偶然事件之结果。
倘若心灵犹在,但在没有了身体的情况中,则她原来亦必不依乎身体而存在;他必定当作尚未具形体的精神而存在于生前,亦如其在已脱去形体的精神元体中犹坚住于死后。复次,我们能假定凡我们在’时间‘中见到是发展的某阶段之虚,则那发展必已有遏去。因此,倘若心灵进到此生而有人格的某发展,则必然在以前诸生,在此世或在余处准备了他。或者,倘若他只取起已制好的生命和人格,非他所准备的,也许是生理底,情命底,和心思底遣傅所作好的,则他本身必是个什么,全然不依赖那生命和人格,是个什么,只偶然与那心思和身体相聊,因此不能真为在此心思和身体中所作的或所发展的什么所影响。设若心灵是真实底,不死底,不是构成的有体或有体之相,则他必然是永恒底,在过去无始,如在未来无终;但是,倘若其为永恒底,则必或为无变易底自我,不为生命及其条件所影响,或为无时间底’补鲁丽‘,永恒底和精神底’个人‘,如时显示或尊源出变易着的人格之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