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过去存在无有任何记忆,是错误地且极愚昧地被取作非实有再生之证明;因为甚至在这生中,对我们的过去也很难保持切记忆,他们时常淡化而没入背景,或全部消失,对童年的回忆亦无存留,纵使如此,有此记忆上的切空白,我们仍能生长而且是为我们,倘若心思甚至能於过去底事情完全失掉记忆,业其自体的认识亦忘,然仍是同此人在此,其已失的记忆有日可能恢复,则明显的,这么剧烈底变化,如转移到他世界而随之以新身体中之新生,应当正常是全部抹煞表面底或心思底记忆,可是那不会销除心灵的同性或本性的生长。抹去表面底心思记忆是更为必然且必定了,倘若有同此人的新人格,和新工具代替了旧工具,新心思,新生命,新身体:不能希望新底脑经,在其本身附带旧脑经所保持的印象;不能传召新底生命或心思,令其保留旧心思和生命所删去的印象,皆已销融不复存在者。
无疑,犹有潜意识在,他可能记得,因焉他不遭受表面底亏损;但表面底心思与潜意识底记忆断隔了,唯独潜意识底记忆还可保留过去诸生的些明确底回情或清楚底印象。这分隔是必需底,因为新人格必建立在表面上,不知觉地参照内中所有的什么;正如外表有体的其除切部分样,我们的表面人格诚然也是由自内的作用而形成的,但他对於那作用不知觉,那对他自体好像是自我形成的,或已经作好的,或为宇宙’自然‘的某些未得正确了解的作用所形成的。然而过去诸生的段片底回忆确实存留,纵使有了这些几乎不可度越的阻碍;甚至还有很少几个实例,在儿童心思中有可能的精确和充分底记忆。终者,在有体的发展的某阶段,其时内中体开始凌蔫外在体而到了前方,则过去生世的记忆有时也真出现,好像是从某沈埋层发露了,但惯常是在种知见的形相中,知见过去诸多人格的本质与权能,於今生有体的组合中有其效果的,甚於其为事实和环境的任何精细正确底细节的形相,虽然这亦复能部分重现,或以集中而从潜意识底视见恢复,从某些秘密记忆,或从我们的内中的知觉底本质恢复。但这样细底记忆,对’自然,在她的正常工作中是次要底,她为此不作或只作微少底供应:她所关注的,是有体的将来底进化之形成;过去是遗置於后了,保存在障蔽之后,只用作资料的幽暗渊源,为了现在和将来。
这‘人’和‘人格’的概念,倘若认许了,必然同时修正我们关於心灵永生的流俗理念;因焉通常我们坚持心灵的不死之存在时,意思是指决定底不变易的人格在身死后犹存,他曾是且将是永恒仍其为同。这便是此极不完善底肤表底时底‘我’,显然被‘自然’看作暂时底形式,不值得保存,而我们要求其死后犹生和永生这可骇的权利。但这要求是过奢底,不能让许;当此时之‘我’,值得身死后犹存,只倘若其同意改变,不复是她自己了,变为其他什么,更好,更伟大,在知识上更辉煌,更依永恒底内中美的形像而模范出,更加又更加进步向秘密‘精神’的神圣性。是我们内中的那秘密底‘精神’或‘自我’的神圣性乃不可磨灭,因为他是未生而且永恒。
内中的性灵元,他的代表,我们内中的精神底个人,乃是我们之为我们这‘人’;但此时之‘我’,此生中之‘我’,只是这内中底‘人'的个形成,暂时底人格:她是我们进化的转变的许多步中之步,而且,只时若我们度越了他,更前进步,进向知觉性和有体的更高度而愈近了,她方作了他的真实用处。是此内中底’人‘乃在身后犹存,正如其於未生前先在;因为这恒常底死而仍存,乃是以我们的无时间性底’精神‘之永恒,译入’时间‘的名相中。我们寻常底长生的要求,也是同样底我们的心思,生命,甚至身体的不死;身体复活的教修,证明这后要求,甚至这已是人类千百年的努力的根柢,要发明长生不死之药,或任何魔术,链丹术,或科学方术,以在物理上克服身体的死亡。但这企慕若要成功,只在放心思,生命,或身体能着上点内寓着的’精神,的永生性和神圣性。
有些情况是代表着内中心思底‘补鲁丽,的外表心思人格,可能在身死后犹存。这可能发生,倘若我们的心思体变到那么雄强地在表面上个体化了,而且那么与内中心思和内中心思底’补鲁丽‘为,同时又那么粘柔地启对’无限者‘的进步底作为,以致心灵不复需要消融旧底心思形式以创造出新底形式以求进步。在表面上的情命体之类似底个体化,统,和开启,乃使我们内中的生命部分,外表情命人格代表着内中生命体,情命底’补鲁丽‘,可能同样长存。真实所发生的事,会是打破了分隔内中自我和外表底人的墙壁,而出自内中的永远底心思体和情命体,永生底性灵元之心思底和情命底代表,乃将统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