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酉。顺天府进春
免陕西庄浪、红城堡、及洮州卫、雹灾额赋有差。上幸内院。顾谓诸臣曰。向曾再三敕下都察院、令其条奏卿等所知。后复数加面谕乃至今竟一无建、白何耶又问明时票本之制如何。诸臣奏曰明时京官奏疏恭进会极门、中官转送御览毕。下内阁票拟。复呈御览合则照拟批红发出。否则御笔改正发出。上曰。今各部奏疏、但面承朕谕、回署录出、方送内院。其中或有差讹殊属未便。顷者都察院纠参吏部侍郎孙承泽、通政使司右参议董复、原令交吏部议覆。乃误传革职。朕日理万几、恐更有似此舛错者。若人命最重。傥轻重颠倒、致刑辟失宜、亦未可知。诸臣奏曰。诚如上谕。此非臣等所敢议也。唯上裁之。
工科副理事官三都左给事中姚文然奏言、朝廷礼待大臣。平日则遇以恩。有罪亦存其体。自古帝王典籍及会典开载、并大清律例内有议功议贵之条盖以大臣虽有负朝廷之罪、而朝廷终不失待大臣之礼。臣见近日兵部满汉诸大臣皆因得罪、锁禁城门。窃以诸臣官列大僚、素蒙豢养。今值严冬冱寒、银铛被体。无论寝食艰难、日久成疾。且通衢大路、功贵大臣、免冠带锁、亵辱难堪。甚非所以广皇仁而存国体也。请嗣后大臣有犯、发刑部令人看守。待审明案定、治以应得之罪。则国法圣恩、并行不悖矣。得上日、以后满汉诸臣、有犯贪恶重大事情、应发刑部审问者。在部守候、不必锁拏送门。审有实据。引律拟罪奏请处分。
甲戌。孟春。享太庙上亲诣行礼。
谕内三院、据定远大将军、和硕敬谨亲王等、差内翰林国史院侍读学士硕代、前锋参领科尔昆奏捷云。九年十一月十九日、大军抵湘潭县。贼首伪将军马进忠等、率领马步兵、已遁往宝庆府。王与众将商议。将疲弱马匹、拨两翼委署梅勒章京二员、又每旗章京二员、每牛录甲兵四名、留后喂养。于二十一日、率领官兵、自湘潭县起身。向衡州府进发。二十二日、去衡山县三十里、前锋遇贼哨卒、追至衡山县。击败伪军门一员。伪副将五员。马步贼兵一千八百名。即于是夜兼程前进。二十三日、天未明、抵衡州。及明王率贝勒贝子、公、固山额真等、向前正列阵间。贼兵即至。我兵各依所对之处衡入。贼兵大败。追杀二十余里。斩获甚多。得象四、马八百二十有奇。击败贼兵、约四万余。尔衙门转发钞传。
召集议政王大臣、内三院、满汉九卿、命内大臣伯索尼、大学士范文程、额色黑、传谕曰。各部院奏事、经朕面谕者、部臣识其所谕、回署录之票签、送内院照票批红发科。如此则错误必多。朕日理万几、何能记忆。前都察院参吏部侍郎孙承泽重听、通政使司参议董复年老、原令交吏部议覆。乃传上日错误、俱革职。此尚易于改正。至于罪人生死、躯命攸关。误免、犹可。傥一时误杀、悔之何及。朕心惕然。今后如何始得详明、俾无舛错、合于大体。着定议具奏。于是诸王大臣议曰。圣谕诚然。今后各部院奏事、各臣照常面奏、候上览毕、退。上批满汉字上日发内院、转发该科。其满洲事件、只有满字、无汉字者、亦只批满字。发内院、转发该衙门。其绿头牌奏、及口启等事、仍依旧制。从之。
遣官祭太山戊不月将之神。
丙子。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傅景星奏言、自古帝王。一代之兴、必有一代之制。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衮冕黼黻、代有不同。朝有朝服。祭有祭服。所以肃臣民而格上下也。我皇上祀天飨庙、与升殿大典。体制尚有未备。臣愚以为燕居常服、及出军行幸、固宜从便。若遇朝祭大事。当酌古今之宜、定为一代之制。至于内外各官、莅事临民、亦与私居不同。宜并酌定体式、以肃观瞻。下所司确议。
丁丑。调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洪承畴、为内翰林弘文院大学士。陈名夏、为内翰林秘书院大学士。
升户部副理事官尼雅汉、额伦、金达尔汉、常格、俱为本部理事官。
兵部议覆、兵科给事中王廷谏疏言、盗贼恃窝主为巢窟。为窝主者、非地方豪恶、即投充庄头也。其力足以展辩、使举报者罹反坐之条。其势足以庇护、使考问者获违禁之罪。即欲严行搜捕、而势有不能也。自今以后、凡拏获贼盗、即追问窝家、既得窝家、即依律究治。如系庄头、及投充人等、该地方官、即行擒拏解部。仍行保甲、严加搜捕、务靖根株。则盗贼自息矣。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