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说:“爹爹不知,女儿有师父传授,双刀精通,法术高强,那怕三头六臂。定要出去!”盛虎、盛彪听言大喜,说:“贤妹既有法宝,侍二兄与你掠阵。”盛爷无奈,想道:这女孩儿不听父言,命也难保,凭他罢。
再讲薛营诸将正要打关。报:“头运督粮官薛葵到了。”来到营中,见了父亲,拜见已毕。薛刚说:“兵多将广,正缺粮草,上了功劳簿。”有二运催粮官薛飞到,薛刚说:“解粮有功,升赏。”问:“那位将军前去打关?”
旁边薛飞说:“小弟到此,未见功劳,待我前去打关。”薛刚大喜说:“兄弟前去取关必破。同薛葵一同前去,须要今日攻破潼关,好进长安。”“得令!”二将来到关前,会齐薛氏弟兄,吩咐军士叫关。关内得报,兰英听了说:“该死的到了。”
小姐跨上了马,手执两口绣花鸾刀,来到关前。后随二兄带领兵将,吩咐开关。一声炮响,关门大开,放下吊桥,冲出阵前。抬头一看,只见金刚大的一人步战,手提大锤,喝声:“婆娘看锤!”一锤往小姐面上打下来,犹如泰山一般,好利害!小姐叫声:“不好!”把双刀用力一架,不觉火星直冒,两臂酥麻,花容上泛出红来。想这大汉力大,不如放起宝贝伤了他。
把手中圈起在空中,念动真言,青光冲起,指头点定,直取薛飞。薛飞抬头一看,好玩耍,原来是圈儿在空中旋下来,倒有井栏圈大,薛飞叫声:“不好!”拳头打开,往项梁上打下来了。薛飞把头偏一偏,那里来得及,打中脑盖,身子打为肉酱。此圈收去。
薛葵看见薛飞身死大怒,把牛头马一拍,双锤一起,大叫一声:“鸟婆休得无礼,我来也。”冲出阵前,把双锤一起,“招打罢!”那小姐当不起锤,又将圈起在空中,打将下来。薛葵见势头不好,下马在本阵而走,竟打死了牛头马。兰英马上呼呼大笑说:“来将许多夸口,竟不上两合,死的死,走的走,有本事的出阵会我。”
这里薛孝对薛蚪说:“此功劳让了兄弟罢,今日不与哥哥报仇,不要在阳间为人了。”把双膝一催,哗啦啦追上来了。那小姐抬头一看,嗄,原来是齐整的后生,貌若潘安,美如宋玉,我若嫁了此人,三生有幸,也不枉在世间。开言说:“小将军,你是何人?姓甚名谁?乞道其详。”薛孝说:“你要问少爷之名姓么,吾乃雁门关总兵薛强之子,忠孝王之侄,薛孝便是。”
小姐说:“原来功臣之后嗣。俺家今年十六岁,我父潼关总兵。奴家还未适人,意欲与将军结成丝罗之好。况你是总兵之子,我又是总兵之女,正是天赐良缘。未知允否?”薛孝听了大怒说:“好一个不知羞的贱婢!你把我薛飞叔父打死,少爷不希罕你这贱人成亲。休得胡思乱想。看枪罢!”着实一枪,直往咽喉刺进去。小姐把刀架住说:“小将军休要烦恼,你的性命现在奴家手中。你若允,奴家与父兄商议投降,献此潼关;若不允,我把指头取出宝圈,就要取你性命了。”于是放起圈来,小姐那里舍得打他,把指头点定。薛孝大惊说:“既承小姐美意,待吾回去与叔父商量,就来议亲。圈儿不可打下来。”小姐说:“不妨,吾指头点定不下来的。”心中好不欢喜,说:“小将军一言为定,驷马难追。你且回去,明日来议亲。”
薛孝惧怕圈儿,只得回军。薛蚪说:“兄弟,你好造化,在阵上对了一个绝色佳人。”薛孝说:“哥哥休如此说,那圈儿利害,勉强应承的,与叔父算计,除了这圈,潼关好破了。”二人同诸将来到帅营,见了薛刚,说起此事。薛刚一闻此言大怒,说:“畜生,他打死薛飞,应该报仇,反与敌人对亲,要你这畜生何用?”吩咐:“斩乞报来。”左右将薛孝绑定,正要推出辕门。薛孝唬得魂不附体;众将在旁,见元帅怒气不息,不敢上前去劝。
只见程咬金说:“刀下留人!”对薛刚说:“元帅不必发怒,老夫有一言相告。”薛刚说:“老千岁有何话说?薛刚领教。”咬金说:“潼关盛元杰乃是忠厚君子,况且他女儿美貌,又有宝圈阻住潼关,长安何日得进?父兄之仇难报。况且名门旧族,正好匹配。待进了潼关,长安指日可破,父母之仇可报,尔弟只生一子,若斩了他,去其手足,依老夫之言,待吾唤孙儿程千忠为媒,成就秦晋,共讨伪周,此乃全美。”薛刚听了甚喜,开言说道:“果然我失于算计。”吩咐放了绑,令薛孝拜了咬金,此话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