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钹和尚听了,把马一拍,抡起铁禅杖,“招打罢!”劈头打将下来。王奎把手中大刀往上只一枭,架在旁首;冲锋过去,回转马来,把手中大刀还转一刀。和尚也架在一边。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刀来杖去叮当响,杖去刀来迸火星。二人战了有三十回合,和尚料不能胜,兜转马来就走。王奎那里肯舍,把马一拍,追上来了。和尚回头一看,正中机谋。忙将禅杖放在判官头上,怀中取出飞钹祭起。王奎抬头一看,见一道光亮劈面打来,嗄,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躲闪不及,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马下。三千铁骑上前来救,被罗汉兵杀得大败,回进城中,折了一千五百人马。紧闭城门,忙报进帅府:“启元帅爷,不好了。王将军出阵被和尚打死了。”仁贵听了大怒,说:“这妖僧伤我一员大将。”传令点陆成、王云过来。“你们带领三千人马出城,与我将妖僧斩首。”点马标带领人马去掠阵,“若二将得胜,即前去砍杀番妖人马;倘有差错,鸣金收军。”马标得令。那二将出了帅府,全身披挂,结束停当,上马端兵器来到教场,点了人马。来到城旁,吩咐放炮开城。三声炮响,大开城门,放下吊桥,二将冲出。
听得战鼓如雷,和尚抬头看见来了二员大将,金盔金甲,各使长枪,向和尚便刺。那飞钹和尚也不问姓名,把铁掸杖挡住。二下大战,竟挡得两条长枪如长蛇一般,嗖嗖不住,不在前心,就在两旁,和尚那里挡得住,又将飞钹打将过来,可怜两员英雄,都丧在两扇飞钹之下。马标看见魂飞魄散,鸣金收军,紧闭城门,前来报与元帅知道。仁贵听报大怒道:“这妖憎如此骁勇,一刻之间连伤我三员大将,不知用何兵器,这等利害?”马标禀道:“启元帅,他用飞钹祭起空中,有万道毫光,蔽人眼目。故此三将不曾提防,被他打死。”元帅又怒道:“马标你既为掠阵官,见有飞钹妖术,何不早说?报事不明,何为掠阵?左右将马标绑出枭首。”“得令。”将马标推出辕门,一刀斩首,进营回禀:“元帅,献上首级。”“将头号令。”元帅看看两旁诸将,多惧伯飞钹,不敢出头。单有窦一虎上前说:“小将愿往。”元帅说:“窦将军,闻你仙传地行之法,定能破得妖僧。与你令旗一面,步兵三千,作速出阵。”一虎得令,出了帅府。他不戴盔,不穿甲,头上扎就太保红巾,身穿绣云黑战袍,脚踏粉底乌靴,大红裤子,拿了黄金棍,带了三千步兵,开了城门,行至阵前。飞钹和尚抬头一看,见城中走出一队步兵,不见主将,心中倒也稀罕,就被窦一虎腿上打了两下,好不疼痛。往下一看,见一个矮子跳来跳去。和尚便将禅杖打下,他用棍子相迎。杀了几合,和尚在马上终是不便,倒被一虎往马屁股上一棍,打得那马乱跳,几乎将和尚跌下马来,忙打下飞钹。一虎看见,想来利害,身子一扭不见了。和尚四下一看不见一虎,一虎在地下叫道:“妖憎不必看,我在地中了。”和尚想道:“唐朝有此异人,怪不得元帅大败,怎能夺转锁阳城。”忙将两手拿了两扇飞钹,对地下说:“你这个矮子怕我,躲在地下,岂不要闷死了?少不得气闷不过,还要钻将出来。我把你活活打死,方雪此恨。”那一虎在地中听了和尚这般言语,他在地中呼呼大笑说:“呵呵呵,你要将飞钹打我,只怕还早哩。我会地中行走,不怕闷死。我今回营去也。”说罢,呼呼大笑,只听得笑声渐远。和尚气得满面通红。一虎行到城门首,钻将出来,鸣金收军,紧闭城门。
一虎回进帅府。元帅一见说道:“窦将军你回来了。方才出兵胜败如何?”
一虎享道:“元帅,那和尚用的是两扇飞钹,果然利害。苦无仙传地行之术,也要被他打死,做为肉酱了。”元帅听了,心中暗想:“那妖僧用飞钹如此利害,挡住在此,怎好进兵?”便开口说道:“窦将军且退,待本帅思一妙计,必要擒他。”传令城外高悬兔战牌。“得令。”
不表窦一虎退出,再言和尚看见城上挂了免战牌,呼呼大笑回营,明日又来讨战,又见免战牌还挂了。那和尚百般大骂,至晚而回。一连三日,俱是如此。那薛元帅聚齐诸将说:“和尚如此利害,诸将有何计可退番兵?”
尉迟青山上前说:“要破妖僧,必须释放世子丁山。他有仙传十件宝贝,王敖老祖弟子出阵可擒妖僧。”众将齐声说:“尉迟将军之言不差,必须小将军方可退得。”元帅说:“军令已出,不可挽回,诸位将军不必言他。”众将无可奈何,各自回营。看看又过了三日,元帅无计可施,传令挂榜营门,有人退得和尚,破得飞钹,奏闻圣上,官封万户候,锦袍一领,玉带一围,黄金千两,决不食言。榜文一挂,那窦一虎晓得挂榜,心中得意:“此番小姐稳稳到手了。”来到帐前说:“元帅,小将有计能破飞钹,要求元帅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