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联璧合不知道从多久起,仿佛一场紧张的拼搏终于渐渐地透出了分晓,田野从它宽阔的胸膛里透过来一缕悠悠的气息,山坡上有如水一般的清明在散开,四下里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里摇曳,树叶变得从容而宽余。
杨冰早早的醒来,看着另一边在床上熟睡的杜柯。他尚在睡梦中,呼吸匀称,被子齐胸,露出宽阔的肩膀,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她看得有些恍惚,昨晚他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他要为她挡住一切妖魔鬼怪,尽自己所能来保护她、呵护她。那一刻,她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昨晚她听着浴室的水声有些紧张,趁杜柯不在房内,赶紧和衣而卧。当浴室水声消失的时候,她翻身假寐,逃避再次与杜柯面对面相处。
她紧张的等待着,耳朵不放过一丝声音,直到杜柯吐出那句话,她一阵感动,后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静,还是静。房子依山而建,窗外就是山坡,杨冰掀开窗帘一角,山坡披满了被秋霜洗黄的野草和落叶,红的,黄的,凑在一起很是好看。杨冰心一动,恨不得立刻跑出去拥抱这个秋天。她迅速的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要去寻找秋的颜色和感觉。
院子中老刘在晨练,像模像样的练着太极拳,她不想打扰,溜着边儿走出了农家院,独自一人踏上了山路。
白天的景色与夜景完全不一样,此时没有了虫鸣,大概还沉醉在睡梦中吧。
白天的世界色彩斑斓,更加丰富多彩。路边澄黄的柿子挂在枝头,在青的发暗的叶子映衬下格外好看。远处山坡满山红叶,将山体装扮成一位娇羞的少女,在萧瑟的秋风中婆娑起舞,展现着消魂的倩姿。
秋似钢琴奏出的神秘另人怅惘的乐音,飘扬在宇宙上空,倾听悠远的外来音,欣赏她的高贵舞姿,秋似深山野林中漠漠的一泉深潭,柔媚中带有爱怜脆弱,让人联想到古代时如花似玉的少女晶莹剔透的眼眸仿佛是深远幽静的一潭秋水,若她回眸一笑,人们便永世不能忘怀。
杨冰边走边欣赏风景,最后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处驻足,遥望远方,沉淀心情。
忽然觉得身上一阵温暖,杜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为她披上了风衣。“一大早上就出来看风景,也不叫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呵呵。”
“你昨晚睡的迟,不想打扰你嘛。”杨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声的解释着。
杜柯像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似的,笑呵呵的问:“你不是早就睡着了吗?怎么知道我睡的迟?”
“我……”杨冰一时语塞,好在脑子反应快,顿了顿继续说:“昨晚我睡觉的时候就已经很迟了,当时你还没睡,所以你肯定睡的更迟啊。”
“呵呵,其实你根本没睡着,而是偷偷观察我来着?对不对?瞧你,脸都红了”杜柯故意逗她,喜欢看她着急发窘的样子,内心禁不住问自己是不是有虐待狂倾向。
杨冰果然上当,急忙辩解:“我才没有呢!我,我真的睡着了。”
“好啦,暂且相信你。在这里站这么半天,想什么呢?”
“没什么,突然想起中学时学的一首诗,刘禹锡的《秋词》。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真是美妙至及,另人陶醉。我喜欢秋天,这首诗中更是描绘了一副明朗欢欣的画面,就像非常富有诗意的浪漫与韵味十足的壮丽山水风景,天池倾流,似海飘扬,缥缥缈缈,灵动鲜活!”
杜柯完全沉浸在她所说的意境中,她清澈的眸子望着杜柯,就像此时的天空,湛蓝如洗,看得杜柯怦然心动,很想很想将她拥入怀中,融化在心里。
杜柯最终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深深的、久久的,贪婪的、忘情的吮吸着……杨冰同样沉醉在这一吻当中,直至不能呼吸,用力推开了他,不顾他在身后大喊,疾步走向农家院。
杜柯则因为“阴谋得逞”,爽朗的笑了起来,一路小跑跟着回到农家院。
早饭后,精力充沛的两人拿着老刘特制的工具,奔波忙碌着,一人摘果,一人用工具接着掉下的柿子,配合着摘了一堆的柿子。午饭前,疯了半天的二人与老刘分享着胜利的果实——金灿灿的柿子。
杨冰和杜柯为了体验劳动的乐趣,老刘则为了讨清闲,任由两人围着自家的这几棵柿子树“胡作非为”,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的看了一上午。
吃罢午饭,辛苦劳作的后遗症来袭,两人有些犯困,不约而同的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万事开头难,经过昨晚的磨合,这次杨冰没有了那般小心,将鞋子甩掉,重重的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小憩之后醒来,有些口干,杨冰挣扎着坐了起来,杜柯善解人意的递过一杯水。
“你没睡啊?”润了润喉咙,看杜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像她睡眼朦胧似的,杨冰禁不住发问。
“睡了有十分钟吧。看你睡觉比自己睡还香甜,真是一种享受。”杜柯又再使坏,故意逗杨冰。
杨冰不依不饶的跳下床,扑到他怀里大叫:“你这个坏蛋,这次饶不了你。”粉拳落在杜柯身上,他不但没觉得痛,反而很享受似的。
杜柯搂住杨冰,用下颚的胡子贴到她的脸上,惹得她差点儿跳开:“你今天没刮胡子吧?一根根胡子茬像小钢针似的,扎死我啦。”
杜柯听闻,更加肆无忌惮,下巴在她脸上蹭来蹭去,两人嬉闹一起闹成一团。而后,杨冰就这样毫无思想准备的被杜柯压在了身下,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静得只有两人的心跳声。
杜柯眼睛盯着杨冰,她躲闪着,不肯对视。如此场面,他的危险气息在她四周蔓延开来。她用力推,不但没推开,反而让他离得更近了。一点,一点,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粉颈上,手在身上游走。
杜柯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拂开杨冰阻挡的手,最后将她的双手紧箍在自己的大手里面,以肘为支点支撑身体,贪婪的吻着杨冰的红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最终,他耐不住性子,在杨冰的耳边低语,像是孩童在央求:“冰儿,给我吧,我想要。”
杨冰已经多年未曾感受这样的热情似火,身体渐渐融化,意识渐渐模糊,不由自主的回应着杜柯……激情之后,杨冰恢复了意识,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深情的望着身边的男人,在这个秋天,他们的关系又深入了一步。
杜柯用胳膊当做枕头,面朝天花板躺着。杨冰将胳膊搭在他胸膛,吐出心声:“杜柯,今天,今天的事已经发生了,我不想说什么,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小傻瓜,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不再孤单,我也不再孤独。”杜柯有些感动,安慰着她。
杨冰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院内一阵汽车声和嘈杂声,看来有新客人来了。
“赶紧起来吧,一会儿人家该上楼看房间了,被人碰到多尴尬。”杨冰推开杜柯,准备起身。
“他们上来也不会进咱们房间啊,安心躺着吧。”杜柯不以为然。
杨冰笑了笑,还是穿好衣服。听着走廊传来的声音,不禁愣住了,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难道是流星?”
“什么流星?”杜柯一头雾水。
“哦,没什么。”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杨冰没理会杜柯好奇的目光,敷衍过去了。
随后她轻轻低吟:“秋天是浓的化不开的水,似能捧起又从指尖流过。
秋天是乱的解不开的结,似能解开却又重新纠结。
秋天是甜的舍不下的蜜,似能戒掉又经不住索取。”然后朝杜柯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