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乔初搬进了张年凉介绍的房子里面,可能是因为都是同一个国家的人,他对自己也是格外的照顾。
  因为是自己住,乔初对自己租的地方也是格外的挑剔,甚至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后来她想起张年凉给自己的纸条,找到这处房子,意外的满意。
  为了表达感谢之情,乔初请对方吃了一顿饭,张年凉是威尼斯大学物理系的教授,是属于外籍华裔人,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所以也懂中文,说普通话也很流利。
  乔初惊叹他的年轻有为,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张年凉更是滔滔不绝,后来发现乔初一直不说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自己一提起这个就没完没了,家里人都是搞学派的,所以身边没有几个朋友。
  听到这话的乔初忙忙摆手,表示自己很尊重像他这样的科学家,又说起自己也是从小就生活在国外,也没几个朋友,可能是因为她的性格不怎么好吧。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没有多少朋友,一种就是乔初这样的,双商都高,但是不喜欢跟人交心,可能认识的人不少,但是真正朋友却没有几个。
  还有一种就是张年凉这样的,人是天才,读书人都有一点清高,一般都看不上普通人,天才总是孤独的,所以朋友也不多。
  相处几天以后,乔初发现张年凉只是表面上的冷漠,内心更像是一个小孩,想努力接近人对人热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内心终究是热情的,比如今天乔初准备去买家具,一开门,张年凉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乔初惊喜的看着他,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昨天他还说今天有课不能过来帮她收拾家里了。
  “别人跟我调了调课。”张年凉脸有点莫名的微红,其实他撒了谎,是他跟别人调了调课,“你刚来威尼斯,我怕你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陪你去可能还好点,至少不会被人骗。”
  天知道,他常年在实验室呆着,家里的家务也是没有染指过,擅长的也是数据实验,怎么可能会选家具,更不会砍价。
  乔初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是不忍戳穿他,这个张年凉跟个小朋友一样,自己戳穿恐怕会让他有点难堪,索性就不挑破了。
  两个人一起往最大的家具城走去,乔初早年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早早适应了,所以对于挑选家具也是手到擒来,把那些卖家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张年凉在一边拍手一边惊叹,恨不得自己也买两套生怕吃了亏。
  其实以前乔初哪里会讲价,尽管这两年乔家不景气,但是也没有苦过她,但是她自己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所以对一些事情也是能省则省,砍价也是一把好手,外加她流利的英文,把那些人也是糊的一愣一愣,觉得她根本不是亚洲人,可能只是一个华裔。
  买完家具,两个人前往家里打扫卫生,卖家说会在晚饭之前送到,她们要赶在那个时候把整个家里收拾一遍。
  刚走到公寓门口,张年凉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对乔初说:“我住在这里。”
  “你住在这里?”乔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怪不得每天他都时间过来一趟。
  “对,我自己住。”张年凉笑笑,他不喜欢住学校公寓,但是家里离学校太远了,他便在这里买了一个公寓,介绍给乔初的那个公寓也是以前他同事的,但是最近他同事辞职了,所以急着出租,“有空你来我家玩。”
  “嗯。”乔初一口答应,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出门遇贵人,出国还能遇到一个张年凉。
  对于教学和实验,张年凉可能是一把好手,但是对于家务和打扫,他简直是个废柴,在他第三次打碎盘子以后,乔初无奈的只好把抹布给他,让他去擦窗户。
  张年凉也是不好意思,拿起她手里的抹布,就往窗户那边走过去,乔初顺着阳光看过去,眼前这个男的挽起了衬衣袖子,格外认真的擦着玻璃,从某个角度跟她记忆中的脸重合,她眼睛立马有点湿润。
  “怎么了?乔初。”看到对方红红的眼睛,张年凉有点好奇,难道心疼自己打碎的几个碗吗?
  “没事。”乔初拿着纸巾擦了擦眼睛,漫不经心的对他说:“刚才有沙子进了眼睛。”
  除夕将至,就连医院里病人也少了许多,似乎赶回去过年,安禾往窗户外面看着,有很多穿病号服的人穿上了常服离开了医院。
  她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环境,除了门外的几个保镖,现在赫歧珩夜很少过来了,就连护士今天也对她说新年好,问她和赫歧珩有什么计划。
  虽然心里泛着酸,但是她还是撒谎说赫歧珩可能准备带她去瑞士,国内的冬天还是太冷了。
  护士羡慕的说她真有福气,扎上针离开以后,安禾刚才还笑得灿烂的脸立马就恢复了原样,她叹了一口气,给赫歧珩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那边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但是她也丝毫不在乎,毕竟他这个态度已经好几天。
  “岐珩,要过年了。”安禾这边握着被子,犹豫着怎么开口,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在医院了,你能不能接我回家?”
  “你的伤……”
  “我在家也可以做康复训练的,医院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走了,我在这里感觉很怕。”安禾着急的说,生怕赫歧珩拒绝自己,甚至拉着哭腔。
  正当她以为赫歧珩又要拒绝自己的时候,没有想到那边开了口。
  “行吧,下午去接你。”
  安禾听了暗喜,本来以为下午赫歧珩会亲自过来接自己,但是看到林峰的时候,整个人脸立马拉了下来。
  反倒是林峰对她这个态度见怪不怪,毕竟自己老板是真的嫌麻烦才派自己过来,这个大小姐心思正敏感呢,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又要大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