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这样,但凡遇到和赫歧珩有关的事情,他永远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变得失控。安禾眼眶微红,却死咬着唇不让泪水落下来。她生来倔强,极强的自尊心怎么能够让他这样肆意的践踏?
“随便你怎么想吧,至少在你回来之前,我的心情比现在要好!”安禾转了轮椅,背对着他,泪水泫然欲落,心也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生疼。
赫原泽忽然轻笑了一声,“安禾,在你心里恐怕从就没有我吧?我赫原泽就这么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吗?自从大哥回来,你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看向他,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做丈夫的感受?是啊,命都肯给他,还有什么不能的?”
“赫原泽!你不要太过分了。”他的冷嘲热讽仿佛化作一把利剑,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直到血肉模糊。
身后沉闷的脚步声落在软绒的地毯上,大多数时候,他的脚步声都放得极沉,而此刻,却能够轻而易举的让她感受到怒气。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些微妙的细节已经自然到让自己有这样深刻的了解?
“嘭”的一声摔门声传来,震得房间的玻璃窗微微的颤了两下。安禾深深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倦色凝重的阖眼靠在轮椅上,一室空寂,徒留她轻声的叹息。
一路上,赫原泽踩着油门不曾松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耳边呼啸而过的晚风都不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分毫。他方向盘一转,改变了原本回私人公寓的打算,朝着这个夜晚最纸迷金醉的场所而去。
包间的门闭合上之后,一切混乱不堪的音乐声和调笑声都被隔绝在了门内。乔夏摸了摸裙兜,取了一支烟出来捏在手上把玩着,烦闷的朝着走廊尽头的地方走去,想借着微醺的酒意抽支烟清醒清醒。
廊上的灯光昏黄幽暗,浮华的地毯和风格夸张的水晶灯,无一不营造出一种魅惑而神秘的效果。这一层只有三个包间,此时一阵回廊风吹来,惹得乔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加快了往露台去的脚步。但手还未触到那帘幕,就听见一阵衣料窸窣,伴随着女人的娇喘声音传来。她挑了挑眉,见怪不怪的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旋身往回走,靠着不远处的墙点燃了烟。
迎面走来一位酒保,停在了三号VIP厅门前,见他轻扣了两下门,随即拧开门走了进去。几乎在那酒保称呼那个男人为“赫总”的时候,乔夏就认出了他来。透过微开的门缝,随着里面的灯光溢出来的,还有他颓废的情绪。
乔夏深吸了一口烟,淡淡的吐出一圈圈烟雾,待酒保从里面退了出来之后,她站直了身子将烟一掐,推门而入。
包间内的光线不错,让还未适应如此强烈光线的乔夏微迷了眼。男人倚着沙发席地而坐,手边是几个空瓶,乔夏抬腿勾了一勾,认出那是度数极高的威士忌。
对于她制造出来的巨大的声响,赫原泽狭长的眸子带了几分凌厉,不咸不淡的望向她。男人显然已经喝醉了,双眼布满血丝,一身的酒气。没打领结的衬衫解开三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宽阔的胸膛。
“赫总醉成这样,还认得我是谁吗?”乔夏走近他,姣好的面容妆容精致,红唇张扬。一身红色紧身吊带丝绒短裙衬得她肤白似雪,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一条极深的沟壑和两团雪白呼之欲出。她将长发悉数拨到一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赫原泽。
她的身上散发和她完全不搭调的香水味,清新淡雅,赫原泽很是熟悉。乔夏望了一眼隔断后的那张双人床,妩媚的勾唇一笑。她伸手灵巧的解着男人身上的扣子,当手搭上皮带的那一刻,倏然被男人握住。
她微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跌进了赫原泽的怀里。赫原泽搂着她的腰身,带着酒气的唇封住她的,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床榻方向而去。
天光微熹,乔夏全身酸软的睁开眼睛,忆起昨晚的疯狂,嘴角上扬起一个不真实的弧度。身侧的男人依旧熟睡着,线条柔和了不少,看起来温润清俊,没了往日面对她时的冷漠。她披着浴袍起身,目光触及床头的手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
赫原泽醒来之时,乔夏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微拢的浴袍松散着露出白皙的大腿,V字领口上的大片肌肤缀了不少暧昧的红印。他瞬间明白过来时这么回事,没空去管欲裂的头痛,眸光狠厉的盯住那个似笑非笑的女人。
“赫总可还喜欢我的香水?特意照着尊夫人买的同一款……”乔夏舒展了双腿起身,坦然自若的走到床前,解开浴袍换起了衣裳。
“闭嘴!”赫原泽看着一室的狼藉,抬手揉捏着眉心。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撕碎,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乔夏穿戴整齐,转身之时扬了扬手上的手机,“跟赫总一度春宵,总得留个纪念不是?”闻言,赫原泽起身一个动作将她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目光狠辣冰冷,一寸寸的凌迟着乔夏。
“赫总别白费气力了,我早就做好了备份。还是说赫总也像欣赏欣赏?对了,尊夫人若是收到了,不知该作何感想?”乔夏毫不露窃,反而莞尔一笑,眉眼间风情无线。
“什么条件?”赫原泽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开门见山的问着。他深知乔夏的野心,但如今这事他不能让安禾知道!他的呼吸声都带着怒气,起伏的胸膛更是显示着他难得的慌乱。
乔夏轻笑出声,魅惑的朝他吹了一口气,“条件啊,给我一间工作室,下个月之前。”手上的力道倏然松了,赫原泽转身走向浴室,关门之际回眸冷淡的瞥了乔夏一眼。
“我答应你,应该怎么做你也很清楚,现在就给我滚。”
看着紧闭的门,乔夏唇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一直站在原地,空洞的眸子一瞬不瞬,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这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