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苏稚睁着眼睛,眼眶里已经流不出眼泪了,白净的身体满是伤痕。
她缓缓起身,尽管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她也不皱一下眉头。
穿上衣物,她朝着冷宫外走去。
门外没有人看守,倒是一摊鲜红的血迹,她知道那是方才那两乞丐的,做了如此罪恶之事,苏婉又怎么会留他们活口来让自己陷入危难之际呢?
苏稚像是着了魔一般,面无表情,神色空洞,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止。
枯井前,她驻了脚。
她回头望了望这座皇宫,曾经她和君冽在此留下众多羡煞旁人的回忆,可如今,这里只有让她受辱不堪的记忆。
她不知落了多少泪,如今眼眶都干涸着,再也落不下一滴泪。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直在告诉她,从这里跳下去就解脱了。
“那是不是冷宫里的那位姑娘!”曾经在冷宫里见过苏稚的一个太监,瞥见了这一幕,只觉得眼熟。
苏稚踏上井延,纵身一跃,只听得水里扑通一声,毫无留恋。
“姑娘!别……”
另一太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要阻拦,就见着那上面的人影跳了下去。
“快去禀告皇上!”他们知道这姑娘皇上虽然没有明着宠,可暗地里比谁都在意,如今,这姑娘投井了,只怕皇上又是要龙颜大怒一场了。
君冽此时正在和东篱接亲的大臣在书房议事,他不愿让苏稚去和亲!
“我要见皇上。”
那太监匆匆忙忙就要进书房,就被门口侍卫拦住了,“皇上正在和东篱贵课议事,谁也不见!”
那太监自知事情轻重,忙在外面大呼起来,“皇上,苏稚……苏稚姑娘她……投井了!”
门外的动静君冽本无心理会,突然听得苏稚的名字,立马起身朝外大步走去。
“你方才说什么?”他瞪着眼睛看向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苏稚姑娘投井了!”那太监当即跪了下来,又重复了一遍。
君冽只觉得心里一阵痛楚,痛的让他险些站不住,“带我过去!”
他厉声道,光是这语气就可知他有多愤怒,那太监不敢怠慢,立马在前小跑着。
“苏稚姑娘就是从这跳下去的,奴才看见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
君冽不敢相信,走上前的步子也是越发沉重起来,他不敢相信苏稚真的投井了!
井延边,君冽探头忘下,井里的水深不见底。
“捞!命人捞!”他有些崩溃,看着井水一阵痛心疾首,就因为昨夜自己粗暴的要了她,她就这样报复他吗!
“皇上,这口井枯了许久了,因为井深,打水麻烦,奴才们便都不再来这口井打水了,捞恐怕……也……捞不到姑娘的尸首了。”那太监颤抖着道,他看得出来,皇上知道苏稚姑娘的死后,心里难受的很。
君冽哪里听的进去,当即拔出佩剑直指那太监,“捞还是不捞?”
看着直指眼前的剑,吓得那太监连连点头,“捞!捞!奴才这就去找人!”
冷宫前,见着君冽前来的两侍卫依旧面不改色的行着礼,门口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看不出一丝破绽。
他怒视着两人,眼眶已经通红,“我让你们看好她,人呢?”
那两侍卫有些不明白,“回皇上……苏稚……苏稚姑娘不是在里面吗?”
这话燃起了他的希望,只要她还活着,就算是恨他入骨,他也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