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我来看看姐姐。”景悠然面色从容的进了屋,“刚刚听大夫说,姐姐怀孕了?”
大夫愣了愣,想想刚刚摸到那全是皴裂伤口的手,再看看眼前一身绫罗绸缎的女人,当下心里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当下有些局促。
富贵人家的府邸,后院争宠多得是这样的情形,他见的多了,少说话才是保命的道理。
“嗯。”战北昊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还在诊断呢,大夫还没说完你就来了。”
景悠然冷眼瞥了大夫一眼,“是吗?还没诊断好?”
这一眼看的大夫心神慌乱,忙不迭道,
“诊断好了,好了,这位太太她身子弱,又有些宫寒的毛病,眼下先开一副保胎药就好了。”
闻言,景悠然勾起唇角,做出一副贤惠模样,“那让姐姐好好休息吧,大夫跟我到这边来开药就行了,我吩咐佣人去抓药回来。”
就在眼皮底下,战北昊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当下挥挥手,让大夫出去了。
内屋就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景佳人。
他拉开了床幔,望着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心里面五味杂陈。
他这一辈子从未输过,年少成名,一路顺风顺水,算无遗策,可唯独三年前那场至关重要的婚礼上,他输的一败涂地,成为了整个东三省的笑柄。
即便是这样,当初他还想着给她留余地,将少帅夫人的位置留着也许她还会回来,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只宣布景悠然是他娶的二姨太。
这一等就是三年。
外间,景悠然盯着大夫开药,声音压得极低,“大夫,我姐姐的身孕,几个月大了啊?”
“不偏不倚,应该是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景悠然捏紧了手中帕子,几乎将牙咬碎。
算算日子,景佳人还真是好命,头一晚进府爬上少帅的床就怀上了。
“是两个月吗?”她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冷眼盯着大夫。
大夫鼻尖一颤,药单上落下一个墨点,很快氤氲开来,“不……不应该是吗?”
景悠然看了一旁丫鬟一眼,丫鬟会意,掀开大夫的药箱,借着遮挡塞进去足足两个金定子。
“大夫,我姐姐身体不好,大概是你诊错了,至多也只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吧。”
大夫被金定子晃了神,愣了半晌,忙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我刚刚诊断错了,是一个半月。”
景悠然冷笑一声,扯着帕子掩住了嘴角。
——
昏迷数日后,景佳人终于醒来,望着周围干净精致的环境,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直照顾她的嬷嬷见她醒了,搀扶着她起来,在床头靠好,又让佣人端了饭菜进来,
“小姐可还有哪儿不舒服?大夫现在就住在院子里,可以随时叫过来看。”
景佳人不明所以,问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
嬷嬷满脸喜色,“小姐你还不知道吗?你有喜了,少帅走的时候吩咐,以后你就住在这儿,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少帅以后也会对你好的,这可是少帅的第一个孩子。”
景佳人神色一滞,“什么?我……”
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手却下意识的摸到小腹上,直到身边的嬷嬷几次跟她确认,告诉她是大夫诊断了好几次才确认的事情,不会有错,她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真的能感受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一样。
这是她和北昊的孩子吗?
嬷嬷在耳边提点,“小姐以后也千万别再跟少帅顶嘴了,少帅喜欢听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为了孩子,也别再惹得少帅生气了。”
景佳人低头望着平坦的小腹,脑子里面有些混乱。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