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若完全没有询问辩驳的意思,一挥手就吩咐别人去准备了。
  顾半初一脸懵逼的被推搡着,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徽章三两下就被火焰吞噬,然后又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别上了新的徽章。
  她本人全程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胸前的小星星又多了一颗。但是周围的人疯了,大半夜的不少吃瓜群众又被着峰回路转的一遭给吸引回来了。
  有人问现在是什么情况,答曰: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在数百人都没有通过的升阶考试里,有个人连升了两阶而已。
  疯了疯了。
  “那什么……”顾半初刚一开口就被分会长打断了,“忙了一天了,大家都赶紧回去早点休息,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散了吧散了吧。”
  然后炼药师工会的工作人员就飞速消失不见,留下顾半初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今天她怎么有点跟不上节奏呢?她来考二阶的,怎么就忽然变成三阶了?
  “这位小姐!我们府里缺一个炼药师,供吃供住,每顿四菜一汤,独门独院,福利高待遇好您考虑一下吗!”
  “别听他的,他们家老爷八方夫人,个个都是不好伺候的,您来我们府里就两房夫人,温良贤淑,对待府里的人恩宠有加,您看看?”
  “小姐,小姐他们说的我们府里都能给提供,不仅能提供,我们还能给您陪两个药童,不,四个!”
  顾半初被众多小厮围着,第一次直接感受到了炼药师这个灵职到底有多么的抢手:“那个,我暂时不考虑……”
  “您是不是嫌待遇不好,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我们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不是这个问题……”顾半初为难之间眼神飘向了不远处的有琴青泱。
  有琴青泱无可奈何的瞧了她一眼,对危子舒耳语了几句。之后顾半初便看见危子舒带着人高马大的马震和阿拉塔,两个门神级别的男人当背景比什么加成效果都来的直接而又冲击力。
  再加上危子舒微微泄出深厚的灵力,围在顾半初身边的小厮们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给几人让出了一条路来。
  危子舒躬身垂眸道:“顾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人们当然不知道顾半初是与谁同行而来的,如今见到了正主们,顾半初的身份立刻就被抬高了几个等级,人家也是走到哪都前赴后继有侍女护卫的大家小姐,如此年纪轻轻也不像是要养家糊口的样子。
  “那个啥。”小厮挣扎道,“我们府里可以按天算钱,小姐考虑一下吗?”
  危子舒冷声道:“您可以直接找炼药师工会预约。”
  不是所有人都能雇佣一位专职的炼药师,这将会是一笔很高的费用。所以有很多炼药师都是挂名在工会之下的,平时接受委托,按次收费。
  当然也有像是顾半初这样的自由者。
  小厮暗搓搓的缩回去了。
  顾半初临走之前还捞走了白流盏,白流盏礼数周全的和其余几位打了招呼,最后伏在顾半初耳边小声道:“那个最年轻的俊俏公子是谁啊?半初你不是上官小公子的未婚妻吗?”
  “……”顾半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呢!
  顾半初心虚的看了有琴青泱一眼,后者果然丢过来一个颇具警告意味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先别说这个。”顾半初咽了口唾沫直接转过了话题,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她,“你怎么穿成这样,你没和山庄弟子在一起吗?还有分会长怎么会突然把我晋升成三阶炼药师?”
  “你说这个,你看只要小羽那个拖后腿的不在,我的伪装绝对没有人看出来啊!”白流盏至今仍然对上次被自家弟弟卖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我早几天就接到小羽的消息说你也在南疆,还帮他了不少事情,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劳你费心了。”
  “前面的城镇情况好转了不少,父亲便派我来柳城,顺便接应一下小羽。这事儿说来也巧,今天我们刚到柳城。其他的弟子在城外安营布置,我想着到城里来看看情况,路上就遇到了吃饱喝足要去赶下个场子的分会长,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拂雪山庄和他有过一些交集,算是认识。”
  “他这个人对工作上的事情一直不上心,整日游手好闲的,但他手底下也没出过什么乱子,这个位置坐的还算稳当。我父亲素来看不惯这样的人,我父亲那股嫉恶如仇的气质太重,分会长很怕我父亲,连带着对我也有点畏惧。”
  “所以今日我和他打了招呼之后他扯了个借口糊弄我,便说要回公会,顺道提起了升阶考试的事情。我就跟他过来了,没想到撞见了你。”
  “我虽然不是炼药师,但升阶考试的事情我还算是了解一点,今日的考试完全不是二阶考试的难度。分会长还和我嘴硬,最后才说是因为他那日喝醉,拿错了考题,今日的考试根本就是三阶考试的内容。”
  “……”怪不得操心如谭若,二话没说就给她换了徽章,谭若应该是猜出这里面的门道,他只是给了她应得的。
  “我还为你捏了把汗,没想到你真的通过了,真是恭喜你了。”白流盏扯回话题,“分会长原本想把这件事情遮过去,几个一阶的炼药师也掀不出什么风浪,过段时间等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然后我就稍微‘劝导’了他几句。”
  白流盏俏皮的给了顾半初一个“你懂”的眼神。
  顾半初大概能够猜到这个友好的“劝导”指的是什么,白流盏是为她出头的,分会长迫于白流盏的压力,干脆把三阶炼药师的身份给她。
  老实说白流盏和她父亲的性格并不一样,白风别是那种眼中揉不得沙子,恨不得荡平事件所有不平事的人,所有人在他的眼中众生平等,在白家姐弟的身上就能很清楚的体现出这一点,他的眼里永远是大义当先。
  白流盏同样善良勇敢,但是如果让她在家人朋友和陌生人之间选择,她一定会选择自己珍视的人,就像是今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