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洗脑大会又进行了许久,连顾半初都十分佩服那个一直在讲的人,实在是口才过人,体力过人,连口水都没喝,说了这么久还是一副愤慨激昂的语气,毫不松懈。
  但是没有办法,新的入口就这么一条路,他们想过去就必须要经过雕花大门之后的大堂,就算他们几人本事再大,也不敢直接闯进去啊。
  好在他们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一个个蹲在门口听墙角,听得十分专注,硬是在长篇大论的传销式洗脑发言中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除去朝暮圣教信奉创世神以外,他们还了解到朝暮圣教已经在世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存在了数百年了,他们教中的圣物是白色木槿花,木槿花又称朝生暮落花,他们认为这世间万事万物皆是过眼云烟,时光流逝不过一朝一幕,朝暮虽然短暂,但朝朝暮暮就是永恒。
  朝暮圣教所有的教众都向往着成为一朵能够长盛不衰的木槿花。
  而要完成他们的愿望,唯一也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人间找到创世神,他们首先得找到创世神,才能让创世神肯定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才能成神创造他们口中人人平等的世界。顾半初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知道什么,才让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创世神一定还活着并且还不在上三界,也就是神界。
  朝暮圣教的目的从未更改,也就是说他们寻找创世神花费了几百年的时间,现在他们依然存在也就是说明他们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创世神。在顾半初眼中,他们根本配不上那身圣洁的白衣,他们只是一群缩在地下见不得光的老鼠罢了。
  朝暮圣教的人是知道九界的事情的,所以不只是第七界,再往上面数第六界,第五界可能也都存在着朝暮圣教,甚至连他们经过的第八界,第九界这群人可能也同样存在着,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不管怎么说,朝暮圣教是一个植根与九界,根系错综复杂,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势力要更加庞大的多,甚至到了一种不可想象的地步。这样的认知令顾半初感到了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如果不是第七界孩子失踪的事情闹得太大,她也不会发现朝暮圣教的存在。
  就在顾半初的眉头皱成了沟壑的时候,门内人们的声音停了下来,之后是整齐的脚步声,雕花大门也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顾半初和有琴青泱相视一眼,一左一右的带着几人分别躲在了两侧打开的大门之后。
  朝暮圣教的教众鱼贯而出,冷静沉默,走路带风但不发一言。大约有百人从门内走出,索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个,毕竟他们这面只有一个空旷的通道,大部分的人应该是从其他的出口离开了。
  等到教众们走的差不多了,有几个教众开始着手关闭大门,几人手疾眼快的同时扑上去,人手一个教众,挨个敲晕或者是迷晕,分工合作十分明确,几乎是瞬间几个关门的教众就被放倒了。
  有琴青泱以幻术遮掩住他们的身形,几人心照不宣的开始扒教众的衣服,连带着腰牌一起换到了自己的身上。法子不算新鲜,但是管用啊!要是不换衣服简直都是对不起个个带着白纱斗笠的教众们。
  换完衣服之后顾半初拎起了一个昏过去的教众,十分不人道的又把他弄醒了。顾半初逼问对方关于地下路线的情况,但对方拒不回答,顾半初威逼利诱了一番亦是不见成效。毕竟地方敏感,她不敢动作太大,教众油盐不进,最后干脆一扭脖子服毒自尽了。
  有琴青泱同时也拷问了另外一个教众,依旧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们时间紧张,没有机会让他们无休止的询问下去,接下来的路线只能由他们自己摸索。
  顾半初道:“奇了怪了,创世神就是个噱头,朝暮圣教到底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让这些教众个个忠心耿耿?”
  单凭语言上的洗脑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这些教众一定还得到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切实的利益。
  他们时间紧张,没有机会让他们无休止的询问下去,接下来的路线只能由他们自己摸索。
  他们用幻术藏起几个或昏迷,或死去的教众,顶替他们关上了大门,进入了方才聚集了数千人的大厅。大厅极为宽敞,甚至还做了一圈环绕式的二层,教众离开后大厅中除了他们便没有其他人了。
  整个大厅的装饰都已白色为主,那种冷漠而清冷的白色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光是从视觉上看上去,当真就像是个供奉神明的神殿,每走一步都能够听见靴底撞击地面的声音,仔细辨别甚至能够听见些微的回声。
  大厅的柱子和房顶上都刻着许多精细的浮雕,讲述的基本都是创世神和朝暮圣教的故事,除了创世神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其他任何一位神明,这还真是一群专一的教众。
  大厅果然不止一个出口,除去他们方才进来的出口以外,其他三面分别有着另外的三个出口。但无论是哪一条,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
  危子舒道:“公子,顾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顾半初道:“我们分头行动吧。”
  有琴青泱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除非你和我走同一路。”
  顾半初脸上立刻显露出反对的神情,照她来看有琴青泱和危子舒都是有能力自己走一条路的,陆易怎么说修为上也比教众逊色了一些,顾邯的话就更不能单独面对他们,她作为灵职齐全能够杂耍的人自然是要同他们一路的。
  有琴青泱和顾半初相处的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你想都别想和我分开,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陆易的心情更加迫切,他是不在乎谁和谁走一路的,他主动道:“我自己走一路,你们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