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初瞄了一眼眼前的朝暮山:“有结界。”
  绒绒给顾半初使了个眼色:“走地下。”
  说罢绒绒便在两人的脚底挖出了一个浅浅的沟壑。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绒绒的动作很快,转眼的功夫绒绒便掏出了一个一人深的窄洞。
  顾半初点燃了一个火折子,跟在绒绒的身后。狭长幽深的通道之中,顾半初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和绒绒爪子摩擦土壤的声音。
  顾半初捂住口鼻干咳了几声,她的身子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恢复完全。她前方的一切全部都是未知的,她甚至可能会把性命丢在这里,但是她绝对不会退缩。
  如果她退缩了,她就不是顾半初了。
  有琴青泱,等着我,你所在之处,皆有我的存在。
  顾半初不知自己在地下走了多久,绒绒终于带着她谨慎的拐到了地面上。
  顾半初冒出头来,他们现在应该算是跨过山脚处的守卫,到了山糜左右的地方。她周身全部都是雪白的建筑,虽然不算雕梁画栋,但也算是精致。白色的低矮建筑一栋挨着一栋,建筑间错落着汉白玉铺就的道路和广场,周围都是装饰用的植物和石器。
  偶尔有穿着木槿花白袍的教徒来回行走。但是顾半初发现这些人好像不大一样,他们的头上并没有带着遮面的白纱,她能够轻易的看清他们所有人的面容。
  这让顾半初感到很是奇怪,因为她和朝暮圣教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凡是朝暮圣教的教徒都会带着长短不一的遮面白纱,山脚下守山的教徒都有白纱,他们为什么没有?
  顾半初没有急着出去,她躲在暗处观察着眼前人的举动。
  没过多久,有一个带着白纱的教徒出现,其他的教徒看样子对他很是尊重,纷纷向他低头问好。之后戴白纱的教徒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他停留的时间很短,出来的时候身后还多了几个人。
  几人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消失不见,顾半初把绒绒塞到怀里,轻手轻脚的跟上了一行人。
  她刚刚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不戴白纱的人修为普遍都不高,而且参差不齐,什么等阶的都有。和顾半初比的话,她就算受伤,打个十几二十个都是绰绰有余。要是以第七界朝暮圣教教徒的标准来看,这些人的质量还比不上第七界的。
  领头的那个修为倒是不低,像是朝暮圣教一贯的风格。
  顾半初总觉得那些没有面纱的不能算是朝暮圣教的教徒。
  顾半初跟着几人一直向山上走,一路上有不少教徒把守,一概全是戴面纱的。顾半初为了避开他们的视线,自己在旁边上蹿下跳的费了不少力气,好在没有被人发现。
  一路走来顾半初发现不戴面纱的教徒越来越少,等他们到站的时候没戴面纱的就只剩下他们一路走上来的几个人。
  他们停留在了一座八角塔之下。这里的结构很有意思,八座八角塔分列八个方位,中间是一片极其开阔的广场,地面上刻着木槿花和创世神,创世神盘膝而坐,身后伸出数只手臂,分别指着六个方向,最下面的两个方向是以膝盖指对,就像是某种神秘的阵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