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回到自己的病房,只恨失去了双手,除了医院,哪儿也不能去。
  正好施尔容来了医院,看到她一副恨恨的样子,心想多半又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妈,难道我一辈子就要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
  望着一片雪白的病房,苏冉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闻得她头疼,感觉整个人都被浸在消毒水里。
  “邵泽现在也不怎么来看我了……”
  一想到这里,苏冉就忍不住掩面哭泣。
  她不要再待在这里,见不到邵泽,人生都没有希望了。
  施尔容沉着脸思考了一阵,她当然也清楚苏冉在这里待下去不是长久的法子。
  “要不,装个义肢?”
  苏冉一听,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不行,我的手还有治愈的希望,装了义肢,一辈子都别想用自己的手了。”
  装义肢可不是开玩笑的事,等于放弃治愈的希望,一辈子就用假肢了。
  施尔容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嫌弃。
  “治治治!我看你在这儿治一辈子也别想治好你的双手,还不如装个义肢,早点出院!”
  其实关于装义肢的事情,她早就有想法了,但始终找不到说服苏冉的理由。
  苏冉不搭理她的话,心里默默纠结了半天。
  她咬了咬牙,干脆豁出去了,什么也不管。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都已经付出这么多了,如果全部付之一炬就完了。
  听到她这么说,施尔容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
  “你想通了就好,毕竟手没了可以装义肢,但要是没了邵泽,你这辈子就完了。”
  施尔容说的倒也不夸张,毕竟苏冉能爬到现在的阶层,完全是沾了邵泽的光。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
  苏冉懒得再看施尔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施尔容也懒得跟她计较,提起包就离开了医院。
  接到苏冉的电话时,邵泽正陪着邵思年在顾倾城家玩耍,听到她想要装义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义肢?你的手不是还有治愈的希望,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装义肢?”
  正好顾倾城在旁边听到了这句对话,非常吃惊。
  好好地,苏冉为什么要提出装义肢?
  不过,不管邵泽怎么说,苏冉都执意要装义肢,说得泪眼汪汪,邵泽劝不动她,只好答应。
  “我会联系国外的顶级医生为你装义肢,你放心。”
  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挂了电话,顾倾城忍不住问了问苏冉的事情。
  “她说不想再待在医院了,宁愿装义肢。”
  邵泽无奈说道,顾倾城没说话,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看到顾倾城发呆,邵泽微微笑了笑。
  “好了,别想这么多,将近年关公司会很忙,你早点休息。”
  顾倾城也不去纠结苏冉突然要装义肢的事了,送走邵泽和邵思年就休息了。
  到了年底,宏宣方面要弄不少东西,为了工作方便,顾倾城就暂时回到了宏宣。
  而百川这边也十分忙碌,总裁办的人分配的工作已经饱和,除了莫蓝蓝还算清闲。
  晚上,邵泽要去参加一个客户邀请的局,思来想去,他只能带上莫蓝蓝。
  “邵总,幸会幸会。”
  饭局上,邵泽跟客户聊得很愉快,而莫蓝蓝在一旁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好不容易逮着跟邵泽单独相处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过。
  这样想着,她又默默往邵泽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饭局一直进行到晚上十一点半才结束,邵泽喝得有点多,只好由莫蓝蓝开车送他回去。
  “邵泽哥哥?”
  见他一直单手扶着额头,似乎有些醉意,莫蓝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你还好吧?”
  邵泽还是没有回答她,像是睡着了一样。
  车子开到一个岔路口,莫蓝蓝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邵泽,眼里浮现一丝算计。
  绿灯亮了,莫蓝蓝踩着油门朝着与邵家相反的方向驶去。
  顾倾城那边,在宏宣加了很久的班,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一点。
  “居然都这个时间了。”
  她看了一眼手表,自言自语道,随手提起包离开了公司。
  这么晚了,顾临也睡了吧。
  想到一个人在家的顾临,顾倾城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家里静悄悄一片,顾临果然已经睡了。
  她去了书房,准备工作处理完再睡。
  “邵泽哥哥,到家了。”
  另一边,莫蓝蓝艰难地扶着不太清醒的邵泽来到了她自己的公寓。
  为了方便去百川上班,她特意在附近租了一个公寓。
  邵泽没有什么反应,莫蓝蓝心一横,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莫蓝蓝看了一眼熟睡不醒的邵泽,果断钻进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莫蓝蓝穿了一身性感的浴袍爬上了床,推了推邵泽,嘴角噙着笑意。
  “邵泽哥哥~”
  她娇羞地喊了一声,大概是休息了一会儿,邵泽迷迷糊糊睁开眼。
  看到莫蓝蓝的一瞬间,他从床上腾起,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脱掉。
  “邵泽哥哥,你醉了,还是……”
  话没说完,邵泽便抓起自己的衣服套上。
  莫蓝蓝见状,赶紧跳了起来,一脸无辜地堵在邵泽面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时候,邵泽的酒醒了一半,看向莫蓝蓝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愠怒。
  莫蓝蓝顿时脸色一白,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正要开口,邵泽便冷冷打断她。
  “别再做这种蠢事。”
  说罢,邵泽推开房间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莫蓝蓝像泄了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她半跪在床上,感到无限屈辱。
  半晌后,她捂着脸痛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
  为什么?她都抛下自尊了,邵泽还是正眼都不肯看她?
  “顾倾城,如果不是你,邵泽哥哥怎么会对我这样?”
  她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将今天所受的屈辱全都算在了顾倾城身上。
  走出公寓的邵泽脸色依旧不太好,他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沉默了很久。
  车子就停在公寓附近的停车场里,但他喝了酒,并不适合开车。
  思考很久,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顾倾城的号码。
  顾倾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这个时候邵泽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