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时不同往日,苏瑾的身边,除了一个凤衍之外,还有陌子白对苏瑾心存爱慕。
  凤衍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陌子白却不一样,陌子白游历在外,殚见洽闻,又学了一身的好功夫,可是天下年轻人的翘楚。
  何况,陌子白乃是帝都权贵之后,就那相貌身世,都是万里挑一的。
  自打陌子白回到帝都以来,帝都贵女,大多都对他存了一颗爱慕之心,有这么一个情敌在,凤钰怎么可能不担心?
  所以在刚离开地宫之后,凤钰不见苏瑾人影,又听赵焰谈及,妙珠已经去了帝都找苏瑾,凤钰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苏瑾,便已经猜到是苏瑾那边出了大事,于是便不顾一切地朝着这边来了。
  夜以继日地赶路,马不停蹄,好在终于见到了苏瑾。
  二人正说话间,血三心里权衡再三,心道:“齐王带来的人不在少数,我的人根本就无力抵抗,况且,齐王武功一流,能在他手上讨到好处的人。屈指可数。”
  自认自己根本就不是凤钰的对手,血三断决如流,直接趁着凤钰与苏瑾说话的时候,对着众人道:“走。”
  凤钰瞥了一眼血三等人撤退的背影,对此不置一词,视若未闻。
  苏瑾也权当沉迷在与凤钰交谈之中,装作不知,血三带着他的人离开,自然是最好不过。
  如若不然,等到凤钰带来的人来了,双方动起手来,吃亏的始终还是那些无辜的将士。
  飞虎带着人到了苏瑾面前,拱手听命道:“主子,是属下来迟了。”
  “属下与王爷一路打探,才找到了黑山镇,若非是方才听到主子的琴声,只怕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主子。”飞虎声情并茂地开口,又热情地将这一路走来的许多见闻,都忍不住告知了苏瑾。
  苏一和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开口道:“你们一路走来,可看到了烟花?”
  问出这句话之后,苏一和整个人都低垂着脑袋,显然自己都羞于启齿。
  但他本就是脾气古怪之人,不过片刻的功夫,又理直气壮地抬起了头来,直言不讳道:“我来黑山镇,就是来找啊烟花的。”
  凤青栀与苏瑾面面相觑,犹豫在三,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一和将二人的眼神尽收眼底,当即便明白,这两个人定然是知晓有关烟花的事情的,直接指着苏瑾道:“你说。”
  苏瑾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先去北境。”
  一听这话,苏一和面色陡然一白,如若死灰,便已然料想到烟花的状况不好。
  方才虽然在这里见到血三,可是却没有看到烟花的尸体,想必是血三先让自己的人将尸体处理了。
  苏瑾正在踟蹰,是否要撒个谎,骗一下苏一和,苏一和却紧张地抓住了苏瑾。
  “她出事了?”苏一和紧张兮兮,心里百感交集,一边在怨恨着烟花当初背信弃义,离他而去,一边心里又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爱恋。
  “是。”苏瑾斩钉截铁地开口,苏一和念了烟花一辈子,如今更是为了烟花来到黑山镇,他有理由直到事情的全部真相。
  苏瑾将事情全都告诉苏一和,苏一和顿时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半晌之后,苏一和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缓和了自己的情绪,为了寻找自己,已经是那么多的人涉险境,苏一和自然不可能自私自利地再让他们去为了自己夺取尸体。
  凤钰见苏一和情绪已然稳定了下来,他视民如伤,忙开口道:“苏老先生,北境的灾民还等着你呢。”
  天下深受水患迫害之人,也都在等着苏一和。
  苏一和倒是知道事情轻重,于是点了点头,整顿心情,将自己的悲伤压在了内心深处。
  尤其知晓烟花是为了让自己回到苏家,不至于在外受苦受累,才选择了离开,自己却错怪了她那么多年,苏一和更是懊恼不已。
  一路心事重重地随着苏瑾等人到达北境,此时已经是酷暑之时,时常烈日当空,然而北境洪灾却并没有几分改变。
  才到了北境,便听到一众灾民叫苦连天,赵焰才收到苏瑾等人回来的消息,赶忙出城相迎,见到苏一和也在其中,赵焰喜出望外。
  “王爷,你可算是来了……”赵焰日坐愁城,面色难看,“苏老先生迟迟不出现,朝廷也不知道苏老先生是不是真的尚在人世。”
  且不说苏一和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单单来说,苏一和本身就已经年过花甲,在这个世上,也的确是到了桑榆暮年,当寿终正寝了。
  “花蕊姑娘又口口声声说治水之法没错,只是如今还见不到效用罢了,满朝文武都拿不出其他的办法,皇上只能让太子与花蕊姑娘继续治水,以求将功补过。”
  赵焰将北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来,“只是这夏日多暴雨,洪水频发,经常淹没沟渠,要属下看来,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们勠力同心所做出的事情,都是瞎折腾罢了。”
  若不是没有一丁点的用,又让百姓不断地干苦力,北境之民何苦叫苦?
  “我们找到二爷爷之时,便已经给朝上递了消息,朝廷应当也知道二爷爷来了北境,再过几日,应当便会召回太子,将治理水患之事,交给二爷爷。”苏瑾郑重其事地看着苏一和,难得又紧张了几分,道:“二爷爷,这件事情全都仰仗你了。”
  花蕊在治水一事上的造诣,可是工部所有的人集思广益都比不上的。
  可是饶是如此,花蕊对北境的水灾也是束手无策。
  虽然前世是苏一和将水患治理好,但这一世来,许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苏瑾难免忐忑难安。
  苏一和环顾四周,打量着北境风光,摸着自己的小胡须,若有所思道:“治水之术,贵在因地制宜,不可盲目。”
  “便是在北境治水,也万万不可每一个地方都用一样的方式。”苏一和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的见解,“便是我想要治水,也不能急于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