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事关国家大事,大兴帝本也是一个明君,这个时候,自然便将秦嫔丢到了一边去了。
  秦嫔忽然上前一步,跪在了大兴帝的面前,开口道:“皇上,齐王是罪妾所生,而罪妾自他出生之后,便不曾管他分毫,罪妾愧疚于心。”
  “得知齐王昏迷不醒,罪妾越发愧怍,罪妾恳请皇上,让罪妾一道前往,让罪妾看一眼齐王,若能帮上什么忙,也算是做了补偿。”
  秦嫔知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应该站出来的,但她的确担忧凤钰的情况。
  况且,之前苏瑾曾经对她说过,哪怕她离开了禁地,只要过一些时间,周皇后找到了机会,还是会对他下手的。
  若是她能尽快地找到一个时机,立下一些功劳,到时候名分得到了晋升,周皇后再想要对付她,才不会那么容易。
  而最好的立功的办法,可不就是自己帮忙让凤钰醒来?
  奇花已经在今早,变成了解药,如今正在国师的手上。
  国师能够让凤钰醒来,已经不待蓍龟了。
  这个时候自己上前去帮忙,那是必然会立下功劳的。
  “还请皇上应允。”秦嫔认真地看着大兴帝,坦坦荡荡地开口,仿佛自己现在想要一起过去,当真只是因为心中愧疚罢了。
  大兴帝打量着秦嫔,多疑的心思又开始泛滥了起来,在心中不断地琢磨起来,秦嫔此举,到底当真只是为了弥补凤钰,还是另有目的。
  但想到之前在秦嫔面前提及凤钰,秦嫔都面不改色,显然与凤钰之间,当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如此也好。”大兴帝最终还是应了下来,再说秦嫔与凤钰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血脉至亲,若是自己不应允,岂不是显得太过于冷血无情了?
  秦嫔泰然自若地谢过大兴帝,并没有激动,好像当真只是为了弥补凤钰,而对凤钰,根本没有作为生母该有的担忧。
  一个自出生开始,几乎就没有见过的儿子,哪里会有什么感情在?
  大兴帝等人来到太医院的时候,太医院众人还在与国师争执。
  见到大兴帝而来,所有人纷纷跪在了地上,在场的人无一不是脸红脖子粗的。
  大兴帝早就知道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多问,直接就看向了国师道:“国师当真有办法?”
  国师自信满满地上前道:“那是必然,贫道从不说半句假话。”
  国师出口的话,往往都是应验的,这般算来,倒好像是真没有说过假话一般,但苏瑾却知道,国师素来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
  “只是还需要多一些时间罢了。”国师为难地开口,竟是支支吾吾了起来。
  “国师是有何办法?”大兴帝继续追问起来,说话之间,已经带着众人走进了太医院,坐在了最尊贵的位置上。
  “齐王昏迷不醒,乃是被妖邪之物所害,邪物最怕佛法,只要将王爷送到相国寺,再有人念经三日三夜,王爷自然能够醒来。”国师一本正经地开口,说出来的话,简直骇人听闻。
  但是偏偏他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是那般的不可理喻,可是偏偏每一次都应验了。
  这话出口,自然是有人相信,有人质疑,若非是大兴帝就在面前,只怕这些人都能吵起来。
  “皇上明鉴,齐王殿下至今不曾醒来,分明是中毒。”但还是有人上前一步,反驳了国师的话,“这一点我们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可以确定。”
  难不成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全部都诊断错了不成?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话外之音便是国师在开口胡说了。
  “张太医,你说一句话啊。”张太医深得大兴帝的信任,这个时候让张太医说话,是最合适不过的。
  张太医环顾左右,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这才上前一步,道:“王爷的确是中毒了。”
  “胡说。”国师却是正颜厉色呵斥了一句。
  “若真是中毒,怎么可能至今没有解毒的办法?”国师手心里一把冷汗,但当视线触及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苏瑾的时候,心底的恐惧便被他压了的下去。
  苏瑾每一次给自己说的话,让自己做的事情,都奇怪得很,但是不可否认,正是她将自己送到了国师的位置。
  跟着苏瑾的意思办事,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意外。
  “这……”太医院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垂头丧气,羞愧难当。
  “这解毒救人,哪里是简单的事情?”方才还在反驳国师的人,这个时候又站了出来,分明是他一直与国师作对,却每一次都将张太医拉了过来,这一次也不例外,对着张太医道:“张太医你说。”
  “想要解毒,的确不是两三天就能完成的。”张太医顺着这人的意思开口,他便连连点头,张太医微不可察地与苏瑾对视一眼,苏瑾冲着他微微点头。
  “既然这两三日的时间,我们太医院根本没有办法解毒,不如就让国师一试。”张太医慎重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国师不过是将王爷从这里带到相国寺罢了。”
  “期间也不可能对王爷做任何的手脚。”张太医这话倒是不无道理,将凤钰放在太医院,太医院众人对着凤钰也是一筹莫展。
  倒不如趁着他们没有找到解药的时候,让国师大胆尝试。
  “如此也好。”大兴帝一一锤定音,既然大兴帝都已经开了口,自然而然便没有人胆敢有任何的意见,此事就这么板上钉钉。
  “皇上,只是贫道的话还没有说完。”到了这个时候,国师竟然为难了起来,好像遇到了更棘手的事情一般。
  “只是那诵经之人,需要是齐王殿下的血脉至亲。”国师提出了这一个无理的要求。
  但正是这样的条件,却显得事情越发神秘了起来,众人心底都寻思了起来,这血脉至亲,可不就是当今圣上?
  “大胆。”大兴帝还没有发怒,身边的公公便高声呵斥了一句。
  这个条件任谁来听,都只觉得像是国师故意戏弄大兴帝,胆敢戏弄一国之君,可不是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