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凤钰将视线落在了凤青栀的身上,明显是在说凤青栀故意冤枉他。
  “七皇兄这是什么意思,虽然青栀一直在母后身边长大,七皇兄与母后素来针锋相对,但青栀自认对七皇兄敬重有加,从来不敢得罪七皇兄。”凤青栀曾经与苏瑾凤钰交好的事情,也是整个大兴都知道的,凭着当初他们的关系来看,似乎凤青栀当真没有冤枉凤钰与苏瑾的理由。
  说凤青栀污蔑苏瑾凤钰二人,满朝文武,都不会信。
  若是说凤青栀维护二人,在二人犯罪的时候,为二人开脱,想必相信的人倒是不在少数。
  “公主说是我们杀了太子妃娘娘,有何证据?苏瑾倒是说,亲眼看着公主的人,将太子妃乱刀砍死。”如今是凤青栀要将他们置之死地,苏瑾自然是要据理力争的。
  陌子嫣的确是被乱刀砍死,这一点仵作一看便知晓。
  “胡说八道,太子妃乃是本公主皇嫂,母后对本公主视如己出,本公主与太子皇兄素来亲近,如何会对皇嫂下手?”凤青栀理所当然地开口。
  这话落下,苏瑾但笑不语。
  凤青栀心底忐忑,见苏瑾这幅模样,便意识到自己当是说错了什么话,但是仔细思索了一番,又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大兴帝心中也对凤青栀怀疑了起来,前一段时间,凤青栀与苏瑾形影不离,反倒是对周皇后与凤衍颇有距离,这一点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凤青栀现在说什么与凤衍亲近,实在是不合逻辑。
  只是凤青栀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曾经真与苏瑾凤钰亲近过,这才脱口说了这样的话。
  “人证俱在,七皇兄与郡主还想要否认?”凤青栀怒气冲冲地开口,好像在为陌子嫣感到不值。
  “公主所说的人证,都是公主府上的人。”苏瑾冷哼一声,不卑不亢地开口道:“他们自然是对公主马首是瞻,公主说什么,他们便说什么。”
  “这如何能说是人证,苏瑾倒是以为,公主早就嘱咐了手中的人,串通一气,冤枉王爷,图谋不轨。”苏瑾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什么叫做图谋不轨,这一点不用直说,在场的人谁不明白?
  只要凤钰死了,凤衍的位置可就是稳如泰山了。
  “皇上,不等皇上圣裁,公主便有心杀人灭口,臣女与王爷这才不得不先离开。”苏瑾开口解释他们在公主别院与凤青栀动手的原因。
  “儿臣并非畏罪潜逃,如今进宫求见父皇,还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凤钰中气十足地开口,坦坦荡荡。
  凤青栀与苏瑾等人各执一词,紧紧凭借他们的片面之词,自然不足以定罪。
  大兴帝对凤青栀起疑,必然不会按着凤青栀的意思,现在将苏瑾与凤钰二人如何。
  “来人,将齐王与郡主拿下。”大兴帝一声令下,守在外边的禁军,赶紧进来。
  将苏瑾与凤钰拿下看押,也是为了她二人的生命着想,只有将二人关押起来,这般便是凤青栀想要对他们动手,也根本就没有机会。
  苏瑾如释重负,大兴帝这么做,显然是帮着他们的。
  “此事事关重大,着大理寺即刻调查。”大兴帝吩咐下去,大理寺的人可是一个纯臣,对大兴帝可谓是忠心耿耿,哪怕凤钰与凤衍之间的争斗,越演越烈,大理寺卿到现在都没有站位。
  事情交代给大理寺来做,大兴帝这才放心下来。
  苏瑾与凤钰才被收押,苏瑾当夜便高烧不退,便是睡梦之中,也在说着一些胡话。
  吓得看管苏瑾的人,一个个都是干流浃背的。
  苏金玉凤钰的罪名,现在到底是没有确定下来,那么苏瑾便还是郡主,若是苏瑾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么在这里守着的人,只怕谁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苏瑾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想要确保她安然无恙,必须要找一个御医来好好瞧瞧。
  只是如今三更半夜的,苏瑾这边就算真的出现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胆敢去禀告。
  “现在耽搁不得,若是郡主出事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要受到责罚。”头儿也是见惯了不少这样的事情,因为犯人出事,而后这些下人丧命的事情,比比皆是。
  “必须要找一个太医来看看,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郡主的性命啊。”又有一个人赞同地开口,这话说完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附和了起来。
  太医院的人,不管白天黑夜,都是有人的。
  只是太医们大多都是自以为是的,平素里个个都想要攀高枝,给宫中权势大的人诊治。
  而如今这大兴国皇宫之内,除了大兴帝,权势最大的,可不就是周皇后?宫中的太医,大多数早就已经站在了周皇后的那边。
  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去找太医院的人,为苏瑾诊治,谁会愿意?
  如今整个大兴,谁不知道苏瑾可是周皇后的死对头啊。
  头儿在太医院去转了一圈,苦苦恳求,然而根本就没有人买账。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张太医却是打着哈欠出来,一脸不悦地开口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太医院的人大多自恃清高,但张太医原本就是乡野之人,乃是误打误撞救了大兴帝才入宫来,身份上自然比不得太医院的士族之人,平素若是身份不高的人,有了个什么伤寒杂病,也都是张太医解决的。
  一看见张太医,头儿当即喜出望外,直接就给张太医跪了下去:“大人,医者仁心,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今日苏瑾与凤钰被收押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张太医对此事也是了解的。
  见到头儿这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张太医已经猜到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心中琢磨道:“郡主与王爷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看这人匆忙而来,想必是郡主或者王爷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当然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就是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