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先生说花圃里面的花需要修剪了,叫您回去剪花儿呢。”张妈笑眯眯地说。
“剪,剪花?”沈长卿哑然失笑,剪花又是什么鬼,这个男人是千方百计地在耍她吗?
“是的,先生说了,如果您不去,将会扣了您的零花钱。”
扣了零花钱?
“好吧,我和陆铭说完这几句话就去。”沈长卿无奈地妥协,满是心累。
“不行,先生说您必须现在去,不可以耽搁。”张妈再次强调,掌心也是捏了一把汗,只要一想到现在厉净琛还在听着电话,她就有点紧张。
“......好吧。”沈长卿默默地在心里将厉净琛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看向陆铭,“你说的那件事情,是不可能的,以后别来找我了。”
说完,她认命地往花园走去,厉净琛是不是不知道厉家的花园到底有多大,里面的花圃到底有多少,想着,沈长卿又窃笑了几声,她才不会乖乖地去剪花呢。
她又不傻。
沈长卿不知道的是,此时正在阳台上面的厉净琛,看着沈长卿终于进了房子,这才缓缓进了门,摁断和张妈的电话。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椅背上面,一股子说不出来雍容风雅自然地流露出来,突然外面有人敲门。
“哥,是我。”厉宁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厉净琛长眉挑了挑,眸低并没有多少波澜,竟像千年深潭一般叫人一眼看不到尽头。
“进。”只是淡淡的一个字。
厉宁推门走了进来,直接推着轮椅向厉净琛这边走了过来,带着几分礼貌的笑意。
“有事吗?”厉净琛淡淡地看向厉宁,唇角扯出几分笑意,虽然还是亲近,但是和之前对他的态度,却已经是变了很多。
只是厉净琛向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所以就算有了这些变化,厉宁也还是没有觉察到不对劲。
“也没什么事情,长卿最近挺忙的,以后我来帮你洗澡吧。”厉宁说。
“他叫你来的?”厉净琛彻底黑了脸,这个臭小子,和别的男人见面就有时间,给他洗个澡的时间都没有?
“没,没有,我只是见长卿太辛苦了而已。”厉宁因为厉净琛身上突然散发出来冰冷气息怔了怔,又很快恢复正常。
“.....好。”厉净琛沉默了良久,从喉咙里面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臭小子,没时间是吧,你给我等着。
而这边,陆铭看着沈长卿离开后,才上了车子离开,这个时候一直藏在隐匿角落里面的夏晚晴才缓缓走出来,上了自己停在不远处灌木丛后面的车子,眼神很冷地发动了车子。
沈长卿啊沈长卿,最近你要和于氏谈判是吧,我就偏偏要叫你谈判不成!
***
次日,沈长卿分析数据到很晚才休息,盯着两顶黑眼圈,下了厉家的车子以后,直奔教室,却看见原本应该在安静上课的的教室,现在正闹哄哄,很多人都围在教室外面看热闹,里面本班的同学也有很多在拍照的。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她费劲地挤了进去,只看见于于和季秋正两人正面对面地站着,身边的凳子和桌子上面的书本文具洒落一地,老师脸色很难看,站在讲台上瞪着这一对无视课堂纪律的人。
“同学,什么事啊?”
沈长卿揪住本班的一个同学赶集问,她怎么感觉这件事情好像和自己有点关系呢?
“沈长卿啊,都是因为你,你得罪季秋这个泼妇哪里了?她不顾课堂来找你算账,于于看不下去替你出头,两人就这样了。”那男生一脸唏嘘地看着沈长卿,满脸羡慕,“兄弟,你有两把刷子啊,竟然让两个在学校被人追捧的女生为了你大打出手?”
“我,我没有。”眼看着眼前这个男声误会自己了,沈长卿只觉得现在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是渣男,肯定是脚踏两只船,被季秋学姐发现了!”另外一个男生附和,明显已经酸成了一只柠檬精,原本在圣辉学院表演系的男生,就各个都是男神级别的人,酸上一酸也算正常。
“......”沈长卿黑着一张脸,直接走了进去,直冲着季秋。
她刚刚在来的路上,就听刘席安跟她说起季秋,说季秋昨天找他复合又被拒绝了,这才气不过来找自己的麻烦吧?
“你来做什么?”她嗓音凉凉地看向季秋,眸子里面的冷意像开了光的刀刃。
“我不爽,就来找你玩玩,有意见?”季秋冷笑着,沈长卿终于来了,她想拉过沈长卿的手就离开,却被于于一掌拍开了。
于于冷冷地瞪着季秋,沈长卿要是再晚来一秒,她们可能就已经打起来了。
“没意见。”沈长卿冷笑着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几秒,忽然抬头,一巴掌猛地打在了季秋脸上。
别说季秋被打蒙了,就连一边的于于、讲台上面老师,和一众正在看热闹的同学,都被她突然的这一巴掌吓傻了。
虽然季秋这样的性格是很叫人厌烦,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沈长卿竟然会出手,也没有想到平时沈长卿虽然话不多,但是也很有礼貌的一个人,竟然会打女人。
“你打我?”季秋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沈长卿,疯了一般扑上去就要和她撕扯在一起。
沈长卿冷笑一声,突然想起上次厉净琛潇洒利落地踹绑匪的那一招,有样学样地照着厉净琛的样子踹了她一脚,不过没用多大的力气,只是让她刚好跌倒在地而已。
“我就是打你怎么了,等下我告诉厉净琛这件事,你的下场就不止这样了。”沈长卿轻飘飘说了一句话,厉净琛这个强大靠山真是越用越顺手。
这样一看,自己平时在他面前怂一点,哪怕像一只贵族边牧,那也是相当值得的。
再次听见厉净琛的名字,季秋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却是不敢再说话,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厉净琛护短,而且他护短和别人有点不一样,那就是丝毫不讲道理。
她昨天再次被刘席安拒绝,晚上喝多了,今早头脑还没有清醒就跑了过来,完全忘了沈长卿上次说的,关于厉净琛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辅导员带着学生会主席刘席安进来了,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看见眼前的一幕,刘席安下意识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