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哪怕是对傅允商最不熟悉的李梅,也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带着怒意。
白安泽舔了舔嘴唇,嘟囔道,“莉莉拿出来的是诺达散股,只要跟她交往就可以得到诺达散股,但是有一个前提,一旦拿到股份比较要以股东的名义调出来诺达所有股东的股份,其中她指名道姓的就是叶嫂子。”
叶佳一愣。
“我寻思你们结婚也没几个人知道,她这么一说我哪还敢跟她牵扯,我警告过我大哥和三弟了,但是他们一听诺达散股眼睛都绿了劝都劝不住。”白安泽说着缓缓入座,缩了缩脖子。
他之前没把这事告诉傅允商,就是觉得他跟叶佳长不了,肯定不会因为这事为叶佳打抱不平。
可看这两人,现在朋友聚会都成双入对,就差跟大众公开了,再加上脑子一热,他就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这么重要的事知情不报,他是真怕傅允商一怒之下把自己头隔了挂城门上。
全场静默。
“你们应该还记得穆北洲吧。”顾彻突然开口。
白安泽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傅允商开口让自己自杀谢罪就行。
李逵严肃点头,“是个不择手段的枭雄。”
“不管是诺达最近爆出来的事,还是这两天我身上的事,都是在提醒我们,他要回来了。”顾彻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害死我父母的人要回来了!”
“你是说,莉莉是穆北洲派到傅哥公司当眼线,还让她勾搭我大哥和三弟?”白安泽刚松的一口气立刻又提上。
穆北洲回来就不止是头挂城墙这么简单了,以前他还在国内的时候,业界盛传一句话,千万不要做他的敌人,否则轻则自己和家里人死于非命,重则……
当年有一架飞机坠海,是公司团建,整个公司所有二百六十八名高管、重要骨干全部死亡。
最怕的是穆北洲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那件事到最后,竟然是以意外结案的。
有人说他用的是协同作案,他让A做某件事,在A达成某件事后再让B去做第二件事,他们做的都是他们认为无关痛痒的事,更何况还能拿到钱,何乐不为呢?
但,这些却是穆北洲步步算好,最终导致飞机失事。
做这些的人已经死了,事也不是穆北洲做的,说他教唆买凶,银行卡也没有记录。
叶佳当年听过一些人八卦这件事,到如今还记忆犹新,脸色不由变得苍白。
“是。”顾彻给出明确答案。
“但是他为什么要回来?难道是回来报复傅……”李逵声音硬生生停住,那太可怕了。
傅允商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顾彻请这顿饭就是为了传递穆北洲的消息,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再聊下去也没意义了,他便让服务员开始上菜。
一开始大家都沉默着。
直到白安泽因为吃一只螃蟹弄的衣服上全都是汤汁,李逵忍无可忍地吐槽,气氛这才热络起来。
饭后。
傅允商并没有带叶佳和其他人一起到停车场,而是带她到酒店里的公园。
晚风拂面,月光柔和,风不冷,花香萦绕在鼻尖。
一颗沉甸甸的心简单变得轻松起来,叶佳慵懒地打了个一哈欠,“老公,我有点困了。”
“嗯,那就回去。”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散心吗?感觉很不错。”
“顾彻说你饭后最好有散步的习惯,对肠胃有帮助。”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他跟那几人情绪调解快,饭还没吃完就已经不把穆北洲的事放心上了,但她不一样,整场饭局都沉默着,他若不带她出来走走,她恐怕又要做噩梦。
叶佳哪想地到他心思这么复杂,乖乖点头应下,“我以后会养成习惯的。”
回到家,刚躺床上,叶佳就收到廖辰逸发来的消息,他已经到M国了。
这么快吗?
傅允商看她望着手机发呆,瞥了一眼,看到是廖辰逸给她报平安,眸色一冷,“他到了?”
叶佳回神,将手机屏幕关掉,看向他,“为什么突然把廖辰逸叫去M国拍广告呢?我之前就想让伍子义跟着我联系一下,以后就可以他拍廖辰逸我休息了。”
“其他人拍也一样。”
“不一样,我拍出来的会更好看。”叶佳对自己的专业非常有信心。
但这话落傅允商耳里,可不是她本来想表达的意思,他冷冷看她,“你很喜欢他?”
喜欢?
叶佳眨了眨眼,茫然地看他,不明白话中意思。
傅允商抿唇,几分烦躁地将被子一掀,起身到书房去了。
叶佳连忙跟上去,可是他把书房的门锁了,她叫了两声他也不开,她只好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都困了,门终于开了。
她是靠在门上的,门一开她自然向后倒,傅允商没接她的意思,还好她反应快,一把抓住了门框。
“又来道歉?”他情绪已经平缓,只是淡淡的,让她觉得心里很酸涩。
“不是,我是在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他只是……”
“无所谓。”
傅允商话落从她身边经过回到卧室。
叶佳的话僵在嘴角,有几分自嘲地笑了,她还怕他误会,每次都会赶着解释,可能,他只是作为‘丈夫’象征意义地问一下而已吧。
可能,是他这么高傲的人,不能容许妻子为自己带绿帽才会发脾气,而不是真的在意她跟什么人在一起。
叶佳啊叶佳。
解释什么,你自己知道清清白白不就好了吗?
她叹了口气正想回卧室睡觉,手机却震动了一下,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
“明天,我一定要见你,我有事跟你说!”
是徐娴雅啊。
她心情复杂地不想回复,可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就在公司前刚竣工的小花园。”
好吧好吧。
叶佳回了一个‘嗯’字没再理了,她是真的不想跟徐娴雅有任何牵扯。
回到卧室,傅允商已经睡了,他把灯关了,背对着门。
她躺在床上,紧紧搂住他,“我非常清楚的明白,我是你的妻子,是要陪伴你走一生的人。”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紧接着,他侧过身,将她搂入怀中,她立刻顺杆往上爬,理所当然地缩卷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