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们傅少没接受提议,不然我就成罪人了。”顾彻笑笑,“你来得很快,法庭那边解决了吗?”
“我回去时江牧刚好出来准备下一场资料,他让我先过来看看孩子,说是势在必得的事,我留在那边也只能干着急。”
“也是,江牧那孩子办事非常靠谱,他说八成就已经是十成,我就不大佬你们叙旧了,韩冰还在等着我带着他逃离火海。”顾彻冲两人挥了挥手,离开。
韩冰?叶佳转身,“他刚才说韩冰,是韩冰怎么了吗?”
傅允商正在为菜分类,随口答道,“韩冰的家里想让他相亲,我让顾彻拿出他妹妹挡一挡。”
“你帮韩冰?”她没想过,从前傅允商很看不起韩冰,现在能主动帮他真是奇迹。
“你不在的时候他帮过我一次,礼尚往来罢了。”
“也是,这才像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傅允商正好将菜分类完,洗过手后来到她身边,“说说。”
“没有利益的话绝对不主动做某件事,因为一个人还有利用价值就可以继续帮助他,他帮过你就证明他对你还有价值,那么你帮他就很正常了。”
原来在叶佳的眼中,他傅允商就是一个没有感情只知道赚钱的冷血机器。
虽然这评价在某种意义上十分正确,但,总有例外的。
傅允商转移话题,“这些菜是……”
“我上楼的时候门卫给我的,这些年来你都是自己烧菜做饭的吗?”叶佳对这个很好奇,傅允商那么忙还有时间做饭?
事实上。
是为了营造出一切都没有变的样子,他依旧让助理每天买菜回来,他有时间就下厨,没时间就放那,等坏了再扔掉。
傅允商点了点头。
叶佳笑了笑,略带几分嘲讽,“没想到这么忙的傅总还有时间自己做饭,怎么也不找个佣人?”
“她们做得饭不好吃。”
“也是,你口味那么刁钻。”叶佳说着朝沙发走去,“我带灵江先走了,你一个人做……”
饭字还没说出口。
她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将头枕在她肩上,声音沙哑低沉,“留下来做顿饭吧,就当是你答谢我解决你母亲的大事。”
“我可以请你出去吃一顿。”她婉拒。
“现在,你只做饭给他吃了,是吗?所以才不愿意留下来给我做饭。”
“我已经两年没做饭了,廖辰逸没那么讲究,我跟他有灵江要照顾还有娱乐圈的事要忙要核对,都是请佣人来的。”
“那今天,我做给你们吃。”
叶佳感觉抱着自己的双手松开了,她转身,想说叫他别忙了,反正她也不会吃。
但。
他那背影,很落寞。
他身体僵硬着,动作也不顺畅,拿黄瓜出来时几次掉在了地上,她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她想告诉他,无法冰释前嫌是因为爱得太深难以释怀,而不是恨他,所以才想远远离开他,害怕再次心动。
可是,他或许真的很擅长撩拨她的情绪,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件事,就足以让她心酸到回到他怀中。
叶佳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眼不见为净,却听见那边传来很清晰的一声男人闷哼,她走去,“傅允商?你怎么了?没事吧?”
往里走了两步。
他侧身将刀砧板遮住,手也背在身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小事。”
叶佳却觉得不太对,直接将他的手从身后拿过来,她看得身体一抖,甚至有些反胃。
她强忍着不适,抓着他到浴室里,很熟练地拿出医疗箱,“你管这叫没事?再深一点你这节手指可以不要了,还藏着,你打算做完饭再处理伤口吗?等那时你失血过多而死的。”
他随她处理着伤口,薄唇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幅度。
看他不回话,她抬头怒视,却见他在笑,愣住。
傅允商原来是笑啊。
他俯身,唇贴在她耳侧,“担心我?”
“你给我放开。”
“刚才会被切到,是我在想你现在还喜不喜欢吃冷醋黄瓜。”他将她抱紧,一声喟叹格外撩人。
叶佳唇颤抖着想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失去所有力气,只是软软地靠在他怀中,被他紧紧拥抱。
他的唇从她耳侧移她紧闭着的樱桃红唇上,他吻她,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索取多少日子以来都想占有的味道。
她挣扎地更厉害,双手不断打他双肩,他却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因为用力,他手指缠绕着的绷带上全是血,整个浴室里满是刺鼻的腥味。
叶佳,这是叶佳,她真的回来了。
过了许久,他才将手松开,望着她。
“我真是后悔关心你。”她红着眼眶,手不断擦拭着嘴唇。
“吻过那么多次,多这一次,让你很厌恶我?”
“是,你会在跟我结婚的时候与徐娴书纠缠不清,我不会做这种事,也不会再给你机会。”叶佳说着再次用力推开,她气得想哭,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她与傅允商的力量真是太悬殊了。
傅允商视线一冷,“我没有跟她纠缠不清,更何况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何来这种事和那种事。”
“第一,你跟她纠缠清不清,不是你跟她说了算,而是旁观者,第二,对于我来说,我跟廖辰逸的感情甚至比父亲更为亲密和值得信赖,我不会不清不楚的背叛他。”
“所以傅允商,你大可以把我绑起来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休想我有任何反应。”
她的意思是。
他这一生除了强她,否则别想得到她?
傅允商被激怒,他长指紧捏着她下巴尖,再次吻了上去,“如你所愿。”
这次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她被压在他跟墙之间,腿也被迫抬起,这姿势实在是太令人不耻。
叶佳咬紧唇,用力推他却还是阻挡不了他的攻势。
她无助而痛苦,眼泪涌出眼眶,忽得,心脏狠狠一痛。
她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丧失了所有抵抗能力,单手摁着心脏很快就喘不过气来。
傅允商瞳孔猛得紧缩,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药却想起那西装还盖在灵江身上,他立刻起身去拿,折返回来时,叶佳已经动弹不得,只有眼泪还在一直流。
他将药瓶塞入她嘴中,喂她喝水。
吃下药,叶佳的情况一点点好转起来。
也有力气说话了。
“你个……”才开了口她就感觉自己好委屈,眼泪又要往下流。
“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他捧着她的脸着急坏了,心中十分自责。
担忧。
他是在担忧她。
以及他眼眶中那点点的光芒,是泪吗?
叶佳自嘲地笑了下,觉得自己想多了,或许是她哭了视线模糊才会看错。
即便,他真因为她犯病而急到哭……
那也是鳄鱼的眼泪吧。
她闭上眼,懒得看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