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允商流鼻血这种事,叶佳真觉得没面子。
她连忙擦拭,人却被傅允商抱起来放到一侧的水池上,冰冷的水池,她挣扎想下去。
傅允商一手摁住她,一手将浴巾垫到她臀下,松开她的同时拿下医疗箱,然后手指顿了顿,她流鼻血,医疗箱好像没什么用。
他放了回去。
叶佳想仰起头,却被傅允商制止,她不解地看着他。
“流鼻血要低下头,仰头会让血液倒流,最终冲进口腔和鼻腔里。”傅允商冷漠解释,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哦。”叶佳乖乖低头。
“见我还会流鼻血?”
“呃……我也没想到我这么不争气啊。”她讪讪地回答。
傅允商本来一肚子气,在听到她这话唇角却勾起,他捏住她的下巴,打量起她被血弄脏的小花脸。
叶佳看着他,没了之前的锐气。
开玩笑。
她的身体多诚实啊,看到光着的傅允商直接流鼻血了,她哪还有脸跟他说什么划清界限……
这就好像一个帅气明星的粉丝,跟他说,我脱粉了我跟你在不想干,结果明星把衣服一脱,粉丝流鼻血,这时粉丝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赶紧上去摸一把。
她现在就像是傅允商的粉丝。
口口声声吵着脱粉,然并卵用。
“那个,外面雨停了,我可以出去打车了。”她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留在这里吧。”
“家里还有灵江在,我得给葛希打个电话问问看灵江怎么样了。”
葛希?
傅允商皱眉,“男人?”
叶佳噎住,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他看她的眼神,好似是在看垃圾。
叶佳本来想跟他解释,可她能解释什么呢?沉默,再沉默。
而她的不解释在傅允商看来,是一种默认——她默认离开他是因为别的男人。
心中蹿出的怒气,让他只想再把她狠狠占有。
叶佳眼见傅允商眼中的温度升温,知道自己再不解释,下场可能会很凄惨,连忙举起手挡在身前,“葛希是季尧的朋友,我请来照顾灵江的,你别多想。”
“男人?”
“他根本看不上我……”
“倒也是。”
“你!算了,反正你也没说错。”她闷闷回答。
没说错?
哦。
她圈子里他是最优秀的选择那句?
他说得玩的,廖辰逸很优秀,某种意义比他优秀多了,至少他不会因为叶佳放弃双眼。
见她鼻血差不多完了,傅允商将毛巾沾水,擦掉她鼻子下的痕迹,“我帮你洗。”
“不……诶,我还没说完你怎么就这样啊。”
“腿软到都站不起来,不什么不?”
“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她气得脸都变红了。
“嗯,我宝刀未老。”
什么跟什么!
叶佳很拘束的靠在傅允商怀里,任他像洗一个苹果似得,把她浑身上下洗干净,然后被他抱回床上,不,她不是苹果,而是一个芭比娃娃。
她心情郁闷地看向窗外,然后更郁闷了,还在下雨。
见她看天气,他漫不经心地道,“这两天台风登陆你不知道?”
“啊?”
“鰙海直接放假三天。”
“这么危险吗?”叶佳有些担忧,“不知道家里的水果蔬菜能不能撑三天。”
“已经有人给他们送食物去了,看到你出现在我这里,就知道你根本没有防范台风。”他冷嘲。
叶佳本想说谢谢他,可是,想到他一进门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给那什么了,她还跟人说谢谢,太奇怪了,便什么都没说,也没搭他的腔。
也不知是不是很久没回这床上睡觉的关系,叶佳刚有些困意眯了会,就做了个噩梦。
她哭着睁开眼。
然后看到傅允商坐在她面前,手才刚抬起来。
她傻傻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就在他要起身离开时,她一把抱住了他,大哭。
梦里……
廖辰逸和灵江死了。
死在洪水里,台风把他们卷上天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描述这个梦,然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允商抱着她,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烦躁了整整一天的心,突然安静下来。
其实。
那女人也没跟他要求什么。
就是要一个可以去买菜的代步车,让他随便给她一辆就行,他同意了,也打算把车给她。
但那女人又说,还希望可以给孩子找个家教,这样可以在家里学习。
他也答应,并说找最好的。
但那女人还说了,她周六都会跟姐妹们去茶叙……
条条框框多到他烦躁,到最后他拒绝她提议,她还很诧异地问他有钱人难道不是这么生活吗?
他怒了。
赶走了人,砸了东西,将烂摊子丢给秦宇后去了拳击室。
而那时候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他连一个陌生女人的要求都全满足、全包容了,为什么不包容叶佳?
她闹随她就是了。
她要离就离,她愿意说孩子是谁就是谁的。
这一刻,傅允商心中又蹿出了这句‘为什么不包容叶佳’,他望着怀里的人,问道,“廖辰逸在你心目中那么重要?”
叶佳用力点头,用力吸了口气,“我没有兄弟姐妹,他是哥哥,我可以无条件的依赖他,不用担心他跑,除非他跟梦里一样就那么没了,呜……”
说着,又哭了。
女人真是水做的。
傅允商哄了半天才把小人哄睡着,他发现,这一整天的烦躁和运动都没让他累,而哄她这么简单的事他却精疲力尽。
他靠在她身边,像过去一样将她身体掰直搂住。
翌日。
叶佳打着哈欠起来时,傅允商已经做好早饭正在拖地。
没错就是拖地。
她眨了眨眼,“原来你会做家务啊。”
傅允商放下拖把,来到她面前,伸手,指尖在她眉心狠狠一点,“我不会做家务?智商还不如你?”
她捂着额头道,“那以前干嘛全丢给我一个人做啊。”
“你怀孕之后我让你做过什么?”
“呃。”叶佳眨了眨眼。
“忘恩负义。”
她选择沉默。
“白眼狼。”
她继续沉默。
“白疼你这么久。”这句话说完,傅允商却是转身去拖地了,外面台风天,别墅一楼,难免会进点水。
叶佳却站在原地傻掉了,刚才傅允商说了什么?他说,他疼她?
她大概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吧。
然而,吃进肚子里的香肠和煎蛋却告诉她这不是梦,刚才傅允商就是说他白疼她了。
叶佳戳着土司,有些郁闷地说道,“我们这莫名其妙的,算什么事啊。”
“叶小姐,成年人应该懂一夜……”他顿了顿,没说出那个词,“的规则。”
“我不像你私生活经历丰富。”她愤愤不平地说道,“而且这摆明了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我,我没告你就不错了,赶紧给我精神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