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宋清晚早已打算要逃离他的身边。
第二天喝了药,她开始将店铺的事情交代给晚香,然后让陈叔辅助她。
“晚香,这些账本你可以交给陈叔,但是不要交给其他人,明白吗?”
“明白。”晚香将账本收好,又笑道,“夫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跟我告别呢,弄得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似的。”
晚香话语无心,但是却无意中戳中她的心事。
宋清晚眸中闪过复杂情绪,脸上回笑道,“不必想太多。”
去学校前,她吩咐晚香去做其他的事情,自己上了楼,将自己积攒了许久的积蓄和首饰全都装进了书包里。
她站在屋子里许久,打量这个她生活过的地方,心间除了酸涩再无其他。
眸中微微带光,她十分郑重道,“再见。”
到了学校门口,她突然想最后吃一次门口的馄饨。
小吃店老板看到她,和蔼一笑,“要一碗馄吞?”
她抿唇一笑,“嗯。”
因为她常常来这里照顾老板的生意,所以一来二去两人也算得上比较熟。
老板动作迅速,亲自端了碗馄饨上来给她,“今儿的馅是白菜的,你尝尝。”
她弯了弯眼,“谢谢老板。”
只是今日吃起来,觉得微微有些苦涩。
老板看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又坐到了她对面,“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不曾想自己的情绪会被别人察觉,她忙收敛了情绪,笑道,“没有。”
宋清晚忙转移了话题,“您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这生意一定能红红火火的。”
老板哈哈大笑,“承你吉言。”
结了账,宋清晚便进了学校。
老板和蔼的神情也随着她离开变得阴森起来,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精光。
馄饨店的小二拧着眉,试探性的问道,“头儿,她是陆承颐的老婆,不如我们先绑了她,用她来做人质和陆承颐谈判!”
“蠢货!”男人微微侧身,身上散出森寒冷意,“陆承颐抓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你以为我们绑了这个女人,他就能放人了?”
“您的意思是?”
“陆承颐心狠手辣,我们只能加倍奉还。”
“我们的人得到消息,今天南平大学请了陆承颐来演讲,我早安排人进了学校去埋伏。”
老板眸子里浮出诡异的冰寒,他咧唇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让人打了个颤。
“他陆承颐命大,三番两次的能够在我们手下活命,这一次,我就要让整个学校的人为他陪葬,我看他怎么逃。”
小二盯着学校,突然猜到他的想法,有些震惊道,“老大,你不会是!”
“其他的事情你不必管!”
“老板,来碗馄饨!”
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打破了二人诡异阴森的气氛,憨笑立即代替了他脸上的阴寒,“稍等片刻。”
他低下头,手法熟练的擀着面皮儿,像是披着羊皮的狼,只是很快,他就能把身上的伪装撕去,露出他真正凶残的面目。
而等待这些学生的,则是一场腥风血雨。
小二站在一旁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老板起来。
若不是他深知他的底细,又有谁会发现此刻看起来憨厚的男人居然是陈凯底下大名鼎鼎的杀手欧阳偖?
放眼望去,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青年少女脸上还带着粲然的笑容,有着对未来最美好的向往,他居然心头有一丝不忍。
“还不去干活?愣着干什么?”
身旁男人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最后一丝怜悯之心。
“是。”
沈知烟来的比较晚,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发觉大家并没有在意她,这才拿着书包快步的往教室里走去,宋清晚正在蹙眉望着窗外,心情看起来很凝重。
“清晚。”沈知烟到了她身旁,小声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沈知烟压低了声音,“衣服我已经带来了,你待会儿就换上我丫鬟的衣服跟着我的人混出学校,外面会有人接应你们。”
宋清晚接过她手上的书包,只觉得沉重万分,“知烟,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离开之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想到两人即将分别,也不知何年何月再见,沈知烟一下子眼圈红了,却还是粲然一笑,“放心吧。”
宋清晚拿着书包正准备要离开教室,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她眉头一凝,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教员快步走到教室,“所有同学,现在到外面的操场上集合。”
宋清晚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沈知烟也担心的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宋清晚报以一笑,示意她放宽心。
要去操场上集合,宋清晚便和沈知烟结伴出去,刚出教室,一群女生便簇拥着梁依依从她们身边走过。
梁依依突然站定步子回头得意的笑着看她,“宋靖语,今天承颐哥哥要来学校,你不知道吧。”
陆承颐要来学校演讲?
这个消息如同一磅炸弹在她心底炸开,为什么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这个岔子?
“不过也是,原本就是我想让承颐哥哥来的,他又怎么会告诉你?”
宋清晚没有理她。
梁依依看她神色微变,以为是自己刺激到了她,心中得意加深,抱着双臂弯了弯唇,“做人呢,有时候能认清自己的身份,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别等到失去了一切,被人耻笑才后知后觉。”
挑衅的话语说完,梁依依才离去。
“你不用理她。”
宋清晚有些头疼的呼出口气,沈知烟安慰她,“没关系的,既然陆承颐只是来演讲,说明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她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剧烈起来,宋清晚蹙着眉头道,“知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安,似乎并不是因为陆承颐,而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看她神色不安,沈知烟挑了挑眉,“会不会是因为你没休息好的原因?”
她摇了摇头,将手放在心口,想将那份不安给平静下去,可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