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关心景墨啊?”
  宋清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忙不迭的笑道,“他是陆家的二少爷,也是承颐的弟弟,总是要关心以下的。”
  她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担忧,面色平静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宋靖柔盯着她的神色,心里冷笑,宋清晚,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嗯。”
  趁着她还没走远,宋靖柔故意对着宋父道,“爸,景墨这次受伤比较严重,我晚上还是去看一下,晚饭就不吃了,你不必等我。”
  “嗯。”
  这些话也都被宋清晚悉数听了进去。
  她不禁加快了步伐,从宋公馆离开后,她让司机掉头,暂时不回锦园。
  司机觉得奇怪,“夫人,您要去哪?我送你。”
  “不必了,我就去前面那条街上买一些蜜饯,我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今天好不容易经过这里,也就顺道。”
  “这种事情你让我们下人去做就好了,您在车上呆着,只要告诉我店铺的名字就行。”
  宋清晚紧紧的捏着手包,额上出了密汗,“老陈,我也很久没出来透气了,今天你不必跟着我,你放心,我会准时回去的。”
  “可是这……”
  她把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给褪了下来,“这个给您。”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老陈,麻烦你了。”
  不待老陈回答,她就直接下了车,迅速往前走着,心脏似乎是一直被人紧紧的揪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夫人……”
  老陈想要跟上去,但是宋清晚小巧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来人往里。
  陆景墨有自己的住处,她是知道的,等确定离开了老陈的视线后,她立马找了一辆黄包车。
  宋清晚的手心一直在不断的出汗。
  心急,怕那人的伤真的很严重,她怕没有人好好的照顾他,哪怕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也想亲自见他一面,确定他没事,她才能放心。
  宋清晚越想越担心,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下,“师傅,麻烦您再快一些。”
  到了陆景墨的住处,她却没有办法进去。
  而另外一辆车却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她认出来,那是宋家的车子,而车上的人,正是宋靖柔。
  宋清晚闪身躲避到大门的角落处,想要跟着混进去,却没来得及。
  她只能在远处等。
  天黑以后,陆景墨和宋靖柔一起从里面出来。
  陆景墨依旧是那一副冷峻的表情,但是两人的距离却很亲密,而宋靖柔脸上则是带着娇笑。
  陆景墨没事。
  她紧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只是心酸于明明和他这么近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天涯海角,这一步,她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跨出去?
  宋清晚的眼睛一直红着,看着他们快走到门口,她又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只是站的时间太长,所以脚下一麻,便跌在了地上。
  她的手正好杵在了石头上,顿时见了红,尖锐的疼痛感也传来。
  宋清晚咬着唇,强忍下疼痛。
  只是这一摔,出了动静,引起了门卫的警戒。
  “什么人?”
  陆景墨和宋靖柔也朝这么看了过来。
  宋清晚第一反应是想要跑,可是她的脚踝被扭到了,所以站不起来。
  她急的冒冷汗。
  陆景墨皱着眉,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呼吸。
  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这个残局,如果陆景墨看到她,她要怎么解释?
  军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步。
  两步。
  他每走一步,就仿佛是个千斤坠一般压在她的心口上,泪顿时落下,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屏息住自己的呼吸,脸色惨白,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隐约颤抖。
  “景墨,没什么,就是一个耗子,从我这边跑过去了。”
  只差一步。
  宋靖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景墨这才停住了步子,他四处看了一下,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踪迹。
  看到两人已经往回走,宋清晚这才靠着墙松了一口气,她不敢动,也听不到后来陆景墨和宋靖柔说了些什么。
  等时间过了很久以后,她才扶着墙站起身来。
  “出来吧。”
  宋靖柔的声音冷不防响起。
  她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间一冷。
  宋靖柔面色阴冷的看着她,“先跟我走。”
  等上了车后,宋靖柔逼视她,“一直在追查你下落的人就是景墨,是不是?”
  看她不回答,宋靖柔更是火冒三丈。
  “宋清晚,你真是好样的啊,原来你早早的就背着我勾搭上了陆景墨,你别的都没有学到,倒是和你妈学到了勾搭男人的本事!”
  宋清晚抬头,眉眼锋利的盯着她,“你再敢侮辱我妈,你试试。”
  宋靖柔不想跟她计较这个,眼底涌动愤怒,“你打算怎么样?要让陆景墨知道你就是宋清晚吗?”
  “在大姐没有回来之前,你觉得我有可能让他知道吗?”她冷笑回击。
  宋靖柔咬牙切齿的盯着她,“宋清晚,我警告你,你的外婆在我手里,我一定要嫁给陆景墨,如果你想外婆平安无事的话,就不要和陆景墨有任何瓜葛!”
  想到什么,宋靖柔的面色又阴冷了几分,“而且我提醒你,如果你让陆承颐知道这件事情,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请送我回去吧。”
  她回到锦园,心乱如麻,好在陆承颐和赵副官又去了别的地方一段时间,没有察觉到她的行为可疑。
  只要老陈那边对付过去,陆承颐就不会知道她去过别的地方。
  这件事情也就告了一段落。
  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被陆景墨知道,当天晚上她太过于慌张,以至于把自己的手帕落在了他住的墙外。
  而这手帕差点让她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陆承颐回来,已经是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她觉得这是个可以提上学的好时机,所以对他也格外的低眉顺眼。
  陆承颐表现的和往常一样,情绪并未透露太多。
  她只能暗自揣摩他的心思。
  等陆承颐吃了晚饭,大概又过了一会儿,她以为可以睡觉的时候,却又被上楼的陆承颐给叫住。
  “帮我洗澡。”
  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心头一跳,脸色蓦地就红了。
  上一次的景象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脸色滚烫,好在陆承颐是看不见的。
  只是没听到她跟上来的脚步,声音蕴着不耐,“还不跟上来?”
  她暗自呼出口气,硬着头皮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