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姑苏最近的形势却有些不对劲,原本陈凯和加藤已经退兵了。
如今的姑苏却死气沉沉的,百姓家家户户全都紧闭大门,街道上也全都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宋清晚发现,连门口的士兵都换了。
甚至周围的士兵她都觉得有些面生,哪里奇怪,她有些说不上来。
晚些时候,她正要关门,陈正伯出现了,他身上还带了一个包袱。
陈正伯打量了眼周遭四处的人,立马进了房间。
她愣了愣,这才阖上门。
“你怎么来了?”
他的脸色十分严峻,“靖语,加藤的人已经进入姑苏了!你现在赶紧带着晚香离开这里!”
“什么?”宋清晚有些错愕。
“我得到消息,他们前段时间的退兵只是迷惑人心的,实际上他们早就拿到了姑苏的布置图,就因为那副布置图,他们早就排了一批队伍潜入进来,现在已经掌握姑苏的要点。”
“不知道为什么,陆承颐似乎没有任何察觉,现在姑苏城里基本上都是加藤和陈凯的人,我和我的同志正在想办法暗中将百姓转移。”
他说的这些消息都让宋清晚震惊不已。
她凝重问道,“加藤怎么可能会拿到真正的布置图?袁书瑶当时没有来得及和那个男人交接,再者那副布置图已经被改过了……”
那么现在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宋清晚汗毛竖了起来。
只能说明加藤那个狡诈之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信任过袁书瑶,他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傀儡和诱饵,他还安排了其他连袁书瑶都不知道的人在军队里!
陈正伯看她的眼神知道她已经猜到,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将身上的包袱交给了她,“这里面是我为你们准备的银元,简心会在外面接应你们,陆承颐这里,你可以放心,我会留下,确保他的安全。”
“不行!”
宋清晚当下就拒绝,“正伯,你带晚香她们离开,我留下。”
她右手摸着左手上的镯子。
这是她下意识的想法,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她答应了外公的,她不能就这样弃陆承颐不顾。
宋清晚自嘲一笑,原来危难当头的时候,她还是放心不下他的。
“靖语!”
“你别说了。”宋清晚扭头,道,“我把梁星和晚香交给你,你把他们安顿好,我留下。”
陈正伯拧着俊眉,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既然如此,一定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嗯。”
自那晚又过去了两日,宋清晚观察着这院子里的变化,她发现,赵副官的出入更勤了一些。
而陆承颐还是和以前一样,待在房间里,没有露面。
这几日她都睡得不踏实,心里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半夜里,突然有人敲门。
“宋姑娘,我有事找你帮忙。”
耳畔落入赵副官焦灼的声音,宋清晚立即起身开了门。
“总长这几日天天喝酒,他身上的伤已经有些发炎了,但是他不让任何人靠近他,我想你应该会有办法的。”
赵副官眼里是对她的信任。
宋清晚十指紧紧的抓着门框,秀致的眉心微微蹙着,“怎么回事?袁……大夫人不是陪在他身边的么?”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希望你能跑这一趟,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总长身体会撑不住。”
她有些犹豫。
赵副官静静的站在门口,也不催促,在等着她做决定。
“我现在过去。”
赵副官眼里是微微的欣喜,恭敬的在一旁等候,然后亲自将她送到了陆承颐房间门口。
“大夫人已经被总长给关到别的房间了,他现在谁都不见。”
宋清晚锁紧了眉头,现在姑苏这样的局势,他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还会夜夜纵酒?
赵副官就守在门口,宋清晚站在门口一会儿,也不说话,便直接推开了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我不是说谁都不见了吗?”
“你这样闹下去,要到什么时候?”
耳畔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陆承颐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双眸漆黑,薄唇微微一动,旋即冷笑道,“你能管得了我?”
“陆承颐!”宋清晚看他现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外面的百姓正在受苦受难吗?你知道现在姑苏时何形势吗?”
她从未见过陆承颐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慌乱,她放轻脚步一步一步走近她。
“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陆承颐吗?”
她质问的声音很轻,很无力。
陆承颐挑眉一笑,眼里却是浅薄冷意。
微仰头,又是一口烈酒下肚。
从声音,他能判断出来,宋清晚正在朝他的方向靠近,他浓眉一皱,突然起了身,长臂一伸,准确无误的将她抱了过来,右手用力的按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宋清晚一惊,下意识的挣扎,碰到了他的伤口也顾不得。
陆承颐却按住了她的手臂,低低笑出声,“赵副官找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解解闷么?”
他力道极大,她吃痛,但是压住了声音,红了眼,“你疯了。”
陆承颐将她打横抱起,似是要往床的方向走,可脚下的酒罐子落了一地,他被绊倒,宋清晚也跟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宋清晚捂着手,疼痛从背脊传了过来。
陆承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睁着双眸似是在看着上方的什么东西。
宋清晚忍住疼痛,到了他的身旁,“你怎么样?”
“明明很恨我,又何必表现的很关心我似的。”
他的嗓音沉沉的,让人听出几分沧桑。
她不懂,陆承颐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短短几日,他就颓废成了这样了?
“陆承颐,你的眼睛,迟早会好的,如果是为了此事……”
“滚。”
他突然有些暴戾的吼出声。
宋清晚微楞,止住了声音,却没有动作,因为她看到他肩膀上的衣服被染红了,他的伤口大概是重新裂开了需要包扎。
她蹙眉,不觉心里一紧。
房间里是备着药箱的,她起身拿了药箱,安静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将他的衣服脱下。
“你身上的伤化脓了,必须要处理。”
手被他紧紧抓住,陆承颐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猛烈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肌肤上。
陆承颐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声音粗噶低沉,“我给过你机会了。”
宋清晚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眼眶一红,抗拒失措的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