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晚点点头,安心窝在他怀里,盯着他的下巴出神。
  胡军医说她肚子里很大的可能是有两个孩子,如此说来她能为他留下两个孩子,一个命换两个,仔细想想的话也不亏。
  幻想到陆承颐苦恼地抱着两个两个哭泣的孩子,她就忍不住笑出声。
  怀里的人笑得花枝乱颤,将他的注意力也吸引过去,下巴蹭蹭她的头顶,温声问道:“笑什么?”
  宋清晚憋着笑,眼眸弯成月牙,“在想你照顾孩子的样子。”
  陆承颐目光一柔,大手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幸好它很乖不闹你,不然出声就得挨打了。”
  “话不要说的太早,听说后面才是最苦的。以前住在费城,邻居的姐姐怀孕,刚开始也是这样,后来就比较闹,整宿整宿睡不着。”她叹口气,以前还想要是这样还不被折腾死,结果现在一下怀俩。
  他手下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抚摸,嘴里却威胁道:“若是敢闹你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清晚噗嗤一声笑出声,抱着他的胳膊小声问:“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陆承颐嗯了一声,“若是男孩就叫清清,女孩就叫晚晚。”
  “清清晚晚,清晚。”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就不担心孩子跟你吵架吗?这么随便,像是捡来的。”
  “那你有什么主意吗?”
  宋清晚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开口,“若是男孩,就叫他陆承安,希望他福寿安康,也希望他子承父业,成为可以保护一方百姓的将军;若是女孩就叫她陆怡安,希望她快乐平安。”
  陆承颐念了两遍,越发觉得这两个名字好,“好,听你的。”
  为人父母,对子女唯一的祈愿,就是平安快乐。
  宋清晚仰头,在他嘴角落下一吻,眼眶跟着有些湿润,“我也希望你可以平安快乐。”
  陆承颐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头含住她的唇,从唇间溢出沙哑的声音,“会的。”
  赵副官不知何时退了出去,房间里静悄悄,带着一室温情。
  自那日以后,所有的商人见到穆勒几乎绕路走,如果不是他出的主意,他们也不会损失那么多的钱,更不会开着用几乎被人抢劫的价钱开着粮行。
  而宋清晚两人似乎也刻意躲着他,不管他什么时候去得知的都是两人不在家。
  如此几天,穆勒的脾气越发暴躁,明知对方是刻意不想见他,他却没有办法,即便在总长府过夜,那些人也是一夜不归,仿佛家里有什么脏东西,离得远远的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离开总长府,宋清晚带着晚香和胡军医一直留在左嘉良那里,这是他要求的,想要和没见过多少面的外甥女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增进两人的感情。
  陆承颐虽有意见,但想想自己这段时间要忙碌的事情,将宋清晚留在陆家也不好,左右衡量,也就同意。
  宋清晚没有意见,反正是自己舅舅,虽然不算很亲,但也比住在陆公馆好,不然还要看着花想容的脸色。
  即便有晚香和胡军医,左嘉良也将宋清晚的生活照顾的面面俱到,午饭和晚饭两人必须一起吃,就算没时间,也必须看这宋清晚喝完厨房为她炖的补汤。
  不过一个月,宋清晚被强硬喂胖了一点点,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起来,只是肚子也打了不少,像是踹了一个小皮球,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戳戳。
  坐在藤椅上,宋清晚晃晃悠悠晒着太阳,身上盖着一条毯子。
  不知是不是入秋,天气越来越凉,她畏冷,有太阳的时候就晒太阳,没太阳的时候就在房间里,烧着地暖。
  晚香步履匆匆从外面走过来,神色慌乱,看见宋清晚稍稍平静下来,深吸口气,走到她身边,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夫人,回屋吧。”
  宋清晚睁开眼睛看见半边天的太阳,晒了一下午身上暖洋洋的,脸上也有些滚烫,搭着晚香伸出的手起来,慢吞吞地朝房间挪。
  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晚香站在她身后,挡住所有视线,她有些疑惑不由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没有。”晚香脸上一慌,勉强笑道,“左先生像是在操练士兵,所有有些吵,夫人回屋休息吧,想来过两日便好了。”
  她眸中闪过一抹狐疑,操练士兵?自从她住进来从,除了左嘉良其他人都没见过,她住的地方连虫鸣声都没有,更不要说操练士兵这么大的声响。
  半躺在床上,宋清晚有些不放心,叫来晚香嘱咐道:“你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我心里有些堵,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晚香点头,叫来左嘉良留下的小丫鬟照顾好宋清晚,这才匆忙离开。
  半个小时后,晚香从外面回来看见站在外面的赵副官,悄悄走到他身边。
  赵副官所有的心思都在房间里,身边突然出现一人,反射性的掏枪瞄过去,然而一转身看见被吓一跳的晚香,收起枪拧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照顾夫人吗?”
  晚香拍拍胸口,嗔怪地撇他一眼小声说:“夫人心里不安,让我回来看看,你们......没事吧?”
  话音刚落,客厅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哭喊声,花想容哭泣的咒骂声穿出来,“陆承颐!你非得害死我们母子俩,你才甘心吗!”
  花想容跌坐在地上,满脸泪水,咬着牙愤恨地瞪着陆承颐,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陆承颐垂眸,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
  陆知毅被吵得太阳穴兔兔疼,猛地拍响桌子,“能不能少说两句!承颐也并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再说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
  “那种地方,你们觉得能找到吗?”她忽然冷笑出声,神情悲戚,“老爷,你从来在乎的都只有他陆承颐,明明京墨也是你儿子,你却什么都想留给陆承颐!这下京墨失踪了,不会再有人挡住陆承颐的路,你们满意了?”
  他瞪着花想容,胸口起起伏伏,似乎被气的不轻,“来人,送夫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