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愚蠢吗?!”她怒不可遏的同时又顾忌着门外有人,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嗓音也就变得嘶哑了不少。
宋靖柔被她揭穿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是你先勾引景墨在先,你不就是想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吗?那我就成全你啊!”
“勾引他?”宋清晚锐利的眸光直视着她,“宋靖柔,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我要和陆景墨在一起,我只需要坦白身份,可是为什么我没有?”
宋靖柔反唇相讥,“因为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总长夫人,你又何苦眼巴巴的来跟他在一起?”
宋清晚静静的凝视着她,胸腔里翻涌着的愤怒如何都压不下去,她拿起茶杯,朝她脸上一泼。
宋景柔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不断的擦着自己的脸,“宋清晚!你干什么!”
茶水是冷的,所以对她并无伤害。
“我是想让你清醒清醒。”
“你!”
如果这不是在锦园,宋靖柔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现在是宋清晚的地盘,所以她只能忍下。
宋清晚冷声道,“前段时间的上官晟,你知道是如何死的吗?”
“他如何死的,又与我有何干系?”
“上官晟的四肢是活着的时候被陆承颐命人一刀一刀的切下来的。”
这话她说的轻飘飘的,可是内心的翻涌,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宋靖柔一听,脸色一变,“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宋清晚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他失去双腿的同时,眼珠子已经被挖出来了,甚至有各种虫蚁在他身上爬行,他就像个垃圾一样被关了几日……”
宋靖柔的脸色逐渐苍白了下来,额上也沁出一层汗珠子,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颤着,仿佛她也正受酷刑一般。
“别说了,我不想听。”
“上官晟的手指是被人一根一根的切下来的,最后死的时候,他的血已经流淌尽了,只是他的感觉还在,所有疼痛,他都依然感受的真真切切。”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了?”宋清晚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宋靖柔,你今天如果戳穿了我的身份,你以为你的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
“你想利用我的事情来威胁陆景墨,让他娶你,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有妇之夫而受你的裹挟吗?!”
宋靖柔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她看穿。
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甚至胃里有些翻涌的感觉。
“我今天只是提醒你,陆景墨和陆承颐兄弟关系本就不和睦,如果你指望利用我让陆景墨妥协,那你的算盘可就打错了,但凡陆景墨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你以为这个秘密还能隐瞒多久?”
“陆承颐知道以后,那么不仅是我,宋家所有人,下场都将会和上官晟一样。”
她凑到宋靖柔的耳旁,语气极其缓慢,“一个都逃不了。”
宋靖柔闭上眼睛,仿佛遭受了一场酷刑,她的后背已冷汗连连。
她抓起自己的手包,“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她似乎是想要起身,却被宋清晚又按了下去,她又稳稳当当的坐回了椅子上。
“明白了就好,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得死,若是我出了任何问题,无非就是宋家人来陪葬,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知道么?”
宋靖柔浑身一震,身体早就泛了虚。
宋清晚很少会展现出她这样凛冽的一面。
以前的宋清晚,唯唯诺诺,处处被她们掌控,明明是她的外婆在她手上受到要挟,可如今,却似乎是反过来了。
宋靖柔打量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她哪里改变了。
“我先回去了。”
她现在胃里泛酸,满脑子都是宋清晚讲的关于上官晟的事情,哪还有心思真的留在这里吃饭。
宋清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再留她,“正好,陆承颐还没有回来,我让陈叔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她冷着脸,拿包快速起身离开。
刚好碰上端茶水上来的晚香。
“二小……”
话没说完,人已经快步的离开了,而且神色十分异样。
进了屋子,宋清晚正凝着眉坐着位置上,手中拿着空的茶杯摆弄着。
晚香给她斟了杯茶,“夫人,二小姐不留在这里用餐了吗?”
“嗯。”她吐出口气,神色十分的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总长回来了吗?”
“赵副官去接总长了。”
宋清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晚香,今天的事,总长知道吗?”
“你放心吧,总长不知道,原本二小姐是让我去找总长,只是我想到上次总长发火,所以就搬了赵副官这救兵来。”
只是难保赵副官不会将事情说给陆承颐听。
她眉间愁绪加深,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好的说辞,要如何解释她三番两次和陆景墨纠缠在一起?
晚香看出她的担忧,笑道,“夫人,你不必担心赵副官会告诉总长,这件事情我已经拜托过他了,他也答应这件事情不会说出去。”
宋清晚一愣,在她印象里,赵副官不像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她困惑道,“赵副官怎么会答应你呢?”
“上次因为那件事情,我差点没了命,所以赵副官心里也一直觉得愧疚,自然也就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
“是。”
“您放心,赵副官一向说话算话,他既然答应了,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赵副官跟在陆承颐身边时间久了,所以脾性跟他十分相近,不近人情还冷漠,除了陆承颐的话,他何时听过别人的?
如今却因晚香的一两句话就答应了?
这只有一种可能……
宋清晚突然定定的望着晚香,唇边露出深深的笑意。
晚香被她看的不知所以,“夫,夫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晚香,你老实告诉我,赵副官是不是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