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瞬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慕贝贝和张母互相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几番,最终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张苗看到她们眸中那紧张的神色,噗呲一声,突的笑了起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在你们心里,我张苗就跟那玻璃人一样,受不住风浪。”
  说完后,她面色正了正,快步走到了张母面前,半蹲下去,握住她的手:“妈妈,你要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
  顿了顿后,她坚定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直接告诉我全部的事情,我已经长大了,可以撑得住,相信我。”
  慕贝贝站在一旁,抿了下唇,抢在张母开口之前说道:“那个,苗苗还有阿姨,我就先撤了,你们慢慢聊,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知会一声,我随叫随到。”
  说完,她就转过身,准备离开病房。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虽然和张苗的关系不错,但说到底还是属于外人的层面,到了这种有点难堪的时候,她觉得没有人愿意,让更多的人去看去听。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门口,手腕就被人一把拉住。
  张苗皱着眉对慕贝贝说:“这些日子里,你怀着孕陪我跑来跑去,还帮我照顾母亲,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倒下了,所以这些事情,你就算听着也没什么。更何况……”
  “你不是早就知道经过了吗?看模样,还挺清楚。”
  张母这时也跟着一起开口:“对啊,贝贝,你留下来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刚若不是你点醒了我,可能我还会一直沉迷下去。”
  慕贝贝站在原地,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张母和张苗的神态,发现她们是真的在这样想。
  也就没有过分的推脱,笑着说:“那好吧,我就厚着脸皮留下来了,你们说你们的,当没我这个人吧。”
  反正这个事情,她迟早都得插手,原本预计的是,在张苗遇到困难,或者说没办法解决的时候,她偷偷帮一把。
  而现在,既然两个当事人,都已经不在意了,她再也那么多顾虑,扭扭捏捏,看起来就会有点假了。
  处理好了慕贝贝,张苗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张母的身上,她没有出言催促,只是静静的等待。
  张母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激烈翻涌的情绪往下压了压,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这次生病住院,不是因为什么身体疾病,而是……你的父亲,他出轨了,对象是他们公司里的一个实习生。”
  “那天我正在家里做饭,突然听到有人在按门铃,打开一看,是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的同学或者朋友,来找你的,便把人请进了家里,可谁知道,这个人竟然是小三,她给我说着什么她和你的父亲是真心相爱的,让我成全她们……”
  “我气急了,就抬手打了她一巴掌……后来,你父亲刚好回来,见那个小三躺在地上,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没有问青红皂白的推了我一掌,极度的气愤失望之下,我就失去了意识……”
  一段话,张母说的磕磕绊绊,过了半响,才彻底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虽然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在对上女儿那清澈的眼睛时,难堪羞愧还是不自觉的涌现而出,她真的,至今都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会、怎么敢那么做!
  张苗听完了母亲的话,大脑短暂性的陷入了一片空白,她无声的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张母,眼泪却先一步的滚出了眼眶。
  瞬时之间,气愤也有,失望也有,难过也有,心疼也有,乱七八糟的让她分辨不清。
  慕贝贝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捏成了拳,纵使这些她都提前知道了,可在当事人亲口更加详细的说出来时,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打爆张父的头。
  但与此同时,她更担心的是张苗的反应。
  “苗苗不哭,是妈妈没有本事,让你受委屈了,妈妈……”张母原本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因为张苗的哭泣,也跟着滑落而出。
  她颤抖着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卫生纸,递给张苗。
  “不准你说这种话!”张苗将东西接了过来,抽出纸巾,没有管自己,而是给张母擦拭,“这件事情你没有错,委屈也是委屈你,我有什么委屈的?爸爸,不,他不配我叫他爸爸,那个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张苗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自责。
  她为自己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个孝顺孩子,而感到羞愧,父母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一点点的风声也没有听到,在母亲收到伤害时,不但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反而成为了她的阻力。
  慕贝贝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一边给张苗擦着泪水,一边安慰张母:“好了好了,两位美女都先别哭了,再哭就该不好看了。”
  “我们先解决问题,让坏人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好吗?”
  张苗点头,狠狠地眨了两下眼睛:“贝贝说得对,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自怨自艾都是没有用的,我们应该快点想办法,不然谁知道他们又会造出什么幺蛾子!”
  女儿能如此坚强,作为母亲,自然也不能太过软弱,张母也很快,止住了泪水。
  慕贝贝见她们的情绪都已经稳定了,这才问了张母一个问题:“阿姨,我这人说话直你不要介意,就是,我现在想问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和张父过下去的?”
  张母犹豫的看了眼张苗,没有立即说话。
  张苗瞬时就感觉到了张母的担忧,准确地表明了出态度:“妈妈,你不用考虑我,作为女儿,我希望你可以快乐。”
  “不贞的婚姻,在一起也不过就是互相折磨,所以我不愿意,我想离婚。”
  “OK。”慕贝贝点头,继续说:“既然阿姨的目标是离婚,那么我们说个最为基本的事情,就是家里的财产现有多少,存款在谁那里,您的名下都有一些什么东西,这一类的,你知道吗?”
  “这个……”张母已经在家里做了十几年的全职太太,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一直以来,家里的花销都是丈夫给我每月打钱的,家里具体有多少资产,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