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先生,冷小姐来了。”小惠似是看不过去,于是低声提醒。
赫连城的目光这才落到门口的方向,轻轻挑眉,“一大清早,你来做什么?你的身份证和护照,在之前的那个房间,自己去拿。”
“我还有话要问你。”冷素夕尽量忘记刚刚的一幕,强忍着悲痛问道。
“话,你我之间还能有什么话?”赫连城挑眉,满是嘲讽的语气。
安雅本着贤惠大方的性子说道,“城,我去下花园,黑花应该饿了。”
赫连城默许地点点头,安雅和小惠离开后,偌大的餐厅独独剩下两人,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冷素夕深吸一口气,几步走过去,“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过医院?”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上,心中的疑虑更甚,绑着纱布,会那么凑巧吗?
赫连城不屑地冷哼一声,“你空虚成这副德行了?我晚上为什么要去医院?你倒是改不了幻想的性子。”
“一定去过,对吗?不要骗我了,我不是傻瓜。”冷素夕湿润了眼眶,咄咄逼问道。
赫连城上前,一把扣住她,说着恶毒的话,势必要这个女人完全对他死心。
冷素夕疼的一颗心都在颤抖,依旧不肯罢休地问,“告诉我,是不是,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还有,手为什么受伤了?”
“手吗?当然是跟安雅在一起的时候弄伤的。”赫连城轻佻地展开手掌,说着极为合理的理由。
“不是的,不是这样,不要骗我了,你的手,明明是为了挡下冷莫天的匕首而伤的,我看见了你,不要否认了。”冷素夕连连摇头,拼命地否决男人的说法。
赫连城唇角勾起魅惑的笑容,大手却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你真是让人恶心,就这么喜欢幻想吗?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将手伤成这样?安雅要是知道,该有多难过?”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苦衷,我们一起面对?”冷素夕抛弃尊严,苦苦哀求着男人回心转意。
赫连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苦衷?这词还真是新鲜,你是肥皂剧看多了吧?每一个离开女主角的男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苦衷?”
“……”冷素夕含泪看他,觉得他变得异常陌生。
“那么你帮我想一个苦衷如何?我得了绝症,不能陪伴你?又或者……”赫连城一字一句,残忍浇灭女人的念想。
“不是的,我没有看错,我没看错,是你不承认,你还在乎我,一定是这样。”冷素夕偏执地说道,非常确信,昨夜根本不是梦,因为梦里都很冷,而不是被温暖包裹。
“拿着身份证件和衣服赶紧滚,不许再踏足这里一步,不然我会让你和那个小野种从世上永远消失。”
“我会走,走的远远的,永远不会回来你身边,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男人!赫连城!”冷素夕强忍着悲痛说道,既然他怎么嫌恶她,那么她是不是也该学着嫌恶他,那样心就不会痛的厉害了。
她穿着大几码的男士衣服,光着脚丫走出餐厅。
小惠站在门外等候多时,她看向冷素夕的目光多了一丝的不忍。
冷素夕无法集中精神站稳,险些摔倒。
小惠及时伸手将她扶住,“冷小姐…….其实,赫连先生平时不会这样,你可以改天再来问问。”
小惠不明白,平日里绅士一般的男人,怎么会那般暴戾。
冷素夕苦涩一笑,笑的无比寒冷,“不会了,我不会再来,不会自取其辱,我清楚了,明白了,我跟他再也不可能了。”
赫连城…….不论你是出于什么缘由,要如此侮辱我,可我依旧恨不起来,因为太爱,所以无法去恨。
目光凝视着女人远去的背影,赫连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看起来那般疲累和黯然。
素夕……他在心底喊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安雅从后门走进来,不由得微微蹙眉,“城…….她走了吗?”从身后将男人抱住,生怕下一刻男人会离开。
赫连城转过身,眼中充满了负疚,“我刚刚可能失控了…….对不起,你要是介意的话,我们……”
“城,我不管你,怪只怪我身体不争气,你是男人,被她一时间迷惑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仅此一次好吗?”安雅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尊严。
“我跟她已经彻底了断了,安雅,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结婚后,离开A城,去哪里都有你安排。”赫连城许下承诺。
“真的吗?离开A城?去国外好不好?去欧洲,或者北美。”安雅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很激动。
只要离开A城,她就能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了,任何人休息阻挠。
冷素夕将自己遗留的证件整理好,一个人走出了庄园,这个曾经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
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卡宴停在那里。
莫绍谦似是等候了多时,单手插在衣兜里,目光冷然地看着她,隐约夹杂了一丝心疼。
她头发散乱,穿着男士衣服,连着鞋子都没有,不用想就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莫绍谦一记拳头狠狠砸在车子上,那种嫉恨在心底盘根错节。
语气不由得带着嘲讽,“现在死心了吗?看看你这副样子!”满是嫌恶的眼神盯着她。
冷素夕一怔,苦涩地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