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夕呢?素夕怎么了?她努力地回想,脑子里顿时针扎一般的痛,只记得,冷素夕跪倒在她和凶徒的跟前,不断地苦苦哀求着…….
素夕!芳芳身体猛然一颤,作势就要下床,然而因为沉睡太久的缘故,身体的机能还没开启运行模式,没来得及站稳,就重重地朝着地板跌去。
“啊。”她惊呼,却并没迎来想象中的痛感,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拖住了她的后腰。
她迷茫地睁大眼眸,撞见一双深邃浩瀚的黑瞳里,顿时脑海中一阵空白。
莫凌天!阿豹!
“醒了就好。乖了,你现在还不能动。”阿豹语气柔和,哪里还是平时雷厉风行的黑帮头子。
“这是哪里?素夕呢?她怎么样了?”芳芳有太多疑问,现在根本顾不了和男人的尴尬关系。
阿豹笑着说,“素夕很好,很安全,比你康复地快。”
“这是哪里?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那天,后来究竟怎么了?”芳芳一口气问出几个,依旧保持着半躺的姿势。
“这是我家,那天…….警察找到了你们,并且抓获了凶徒,很庆幸,你和素夕都有惊无险。”阿豹平静地阐述,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实情。
那天,7.月28号那天,赫连城撇下婚宴,撇下众多的媒体,发动黑白两道,费劲人力物力,撒网式地搜寻,差点将A城翻了个遍,终于在郊外的地方,寻到了当时载冷素夕的出租车司机,跟着线索,一路追寻到了华艺废弃的工厂。
赫连城因为太过焦虑,车子撞上了了一辆大货车,头破血流,但并没有急着医治,而是马不停蹄地寻找冷素夕和芳芳的下落。
阿豹再次深刻体会到,冷素夕在那个男人眼中的重要性。
而当他自己看到奄奄一息,浑身染血的芳芳时,感觉整颗心好似被掏空了一样,痛的都没有知觉了。
“我该回去了,还得上班。”芳芳怔怔地凝着他,然后小声说道。
“那份工作,我帮你辞了,每天加班,身体会吃不消的。”阿豹将她抱到床上去。
芳芳皱眉,立刻打断,“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工作是我的,你凭什么擅自给我做决定?”
阿豹一笑,笑的讳莫如深,“凭我是你男人。”说的大义凛然。
“男人?”芳芳轻蔑的一笑,“你懂不懂什么是男人?你是跟我上过床,还是领过证?莫凌天,别给我笑,你笑的很难看。”
其实,她想说,他不板着脸,笑起来的样子,万分的迷人。
“上床?领证?”阿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跟着,一双眼睛邪气地盯着她。
“做什么看着我?把眼珠子挪开,莫凌天,衣冠禽兽的大混蛋。”芳芳被他炙热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憷,于是大声嚷嚷着缓解心跳。
阿豹笑的魅惑众生,“既然你说,上过床就是你男人了,我如果不行动,又怎么对得起衣冠禽兽这个称呼呢?”
“你疯了,你在找死吗?”芳芳一颗心几欲跳出胸腔,这货今天是怎么了?俨然一副欠揍的样子,可又不得不承认,她爱极了他霸道蛮横的样子。
她外表看似强势,实则内心很小女人心态。
她一贯的强势,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欺凌。
“亲也亲了,看也看了,再这样就显得很矫情不是吗?”阿豹一边说,一边靠近。
霎时,柔软的床下陷一分。
芳芳呼吸都屏住了,怔怔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你说什么?什么看了?”
阿豹挑眉,没打算瞒着,“这几天,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洗澡?”
“什么?莫凌天,你这个禽兽!”芳芳尖声叫道,一张俏丽的脸容瞬间红的好似盛开的蔷薇,娇憨的样子那般惹人怜爱。
“接下来,还有更禽兽的事情,芳儿。”阿豹唇角绽放出一个标志性的美男笑容,瞬间让芳芳战败下来。
她脑中一片乱麻,瞪着清亮的眼眸,傻愣愣地看着男人。
直到,身上一阵凉意侵袭,她猛然惊醒。
“啪”一个耳光轻轻地落在男人侧脸上。
他怎么不躲开?甚至是不生气?作为一个大男子主义者?竟然这般容忍她的闹腾?
芳芳惶惶地看着他,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很想问句,疼不疼,很想说句,谢谢这几天的照顾,可终究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闹够了吗?”阿豹的语气满是无奈何宠溺,听得芳芳只想哭。
她深深地看着他,语气哽咽,“那天,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混蛋,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我这么舍不得?连老妈都没有想,就想着你。”
“因为我就是你最亲的人,傻瓜。”阿豹听着她真挚的告白,顿时感觉心中好似照进了一道暖阳。
许芳!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一定要口是心非?像这样多好?
芳芳无声地抽噎着,扑倒在男人的怀里,泣不成声,“可是,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会出现的,我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个人渣宫倾,一心只为自己。”
“对,你不会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精彩。”阿豹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笃定地说道。
“我也不要你死,阿豹,做手术好吗?哪怕是为了你的…….孩子。”芳芳顿了顿,说出后面的两个字,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的前任,带着自称是他的孩子归来,而自己却成了可恨的第三者。
她不要做第三者,她此生也最痛恨第三者,她的母亲就是因为第三者闯入,最后落得跳楼自杀的凄惨人生。
她明白,作为女人的那份苦楚。
阿豹的表情凝固,略显僵硬,“芳儿,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你在意这些对吗?”
孩子,铁一般的事实,让他无法撇清这份纽带。
而他亦是很清楚,他后半辈子,最需要的女人究竟是谁。
“…….”芳芳咬着唇,难以作答。
“去洗澡吧。”他沉声说道。
“我自己可以。”芳芳也没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
“听话,这几天都是我帮你洗的,现在还不能动。”阿豹的语气有些强硬。
芳芳无法拒绝,只有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将他抱进浴室里。
浴室里的温度比房间高出许多,不知道是外在原因,还是心理作用,她感觉一张脸烧得好似熟透的虾米。
阿豹亦是想不到,性格大大咧咧,思想奔赴的许芳,竟也有此番娇羞可人的模样,顿时看的有些心猿意马,手里的毛巾跟着跌落在地。
怎么还没开始擦洗?就这样把她晾着吗?芳芳心底七上八下的,猜不透男人要做什么。
她豁然睁开眼,就撞入男人深邃而灼热的瞳仁里,一时间,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许是雾气太浓,将他英俊绝伦的样貌刻画的越发摄人心神,浓黑的剑眉,含情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坚毅的下颚。
这一刻的莫凌天,太过虚幻,让芳芳不自觉地沉沦,她不是没有见过帅哥,早就练成了一身的免疫力,可如今,深情的一双黑瞳,让她不自觉地沉沦,从未发现,男人也可以美成这样?
天,她这是在垂涎他的美色吗?
而他亦是不忘施展自己的魅力?甚至是对她抛出一个电眼!
轰,芳芳彻底沦陷崩溃了,她窘迫地大吼,“你到底做什么?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要么开始洗,要么出去。”
“哈哈哈……”阿豹朗声大笑,似是被她的表情深深愉悦了,“如果你没有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
“你少贫嘴。”芳芳气闷地瞪着他。
“因为看不够,所以……失态了,对不起。”阿豹说着动听又诚恳的大实话。
的确,如今能看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很奢侈。
芳芳的心蓦地一悸,尽量不去深层想男人其中的意思。
阿豹拿着柔软的白色毛巾,沾了水,然后一脸认真地给她洗澡。
依旧是七八处伤口,每天都会看见,每回的心都会剧痛一次。
他不敢想象,这个弱女人,是如何承受这样深重的伤的?该死,如果当天,他能够警惕一点,能够多关心她一点,就不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了。
赫连城在另一个办公室处理完公司的紧急文件后,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他双眼充斥着根根血丝,满脸的疲累之色。
起身,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进去。
安雅正迎面出来,见到男人,顿时面露欣喜之色,“城,你忙完了吗?”
赫连城点点头,“恩,你怎么还没回去?吃了晚饭吗?”
“还没有,打算等你一起吃。”安雅扬眉说道。
“想好吃什么了吗?”赫连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不如就去下面的西餐厅,听说味道不错。”安雅说着,就挽起男人的胳膊。
孙云夕忙完手头的活计,正欲打算跟赫连城好好谈谈,哪知道出门时,只来得及看见他们进入电梯的背影。
“总裁!”她的话生生止住。
米索西餐厅,格调优雅,大提琴师演奏着悠扬的乐曲,一对对衣着华丽的情侣相携走进光顾。
赫连城和安雅的到来,无疑成为全场的焦点,他们的世纪婚礼更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女人们看赫连城的目光,依旧是透着贪恋,看安雅的眼神,多了一丝的嘲弄。
也对,那日大婚,晚宴都没来得及举行,新郎就无故失踪,这摆明了就是不将新娘放在眼底,安雅,不过又是一个冷素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