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点也不high啊?!这可是大家为你准备的,就算你放不下谁,也应该不要辜负了大家的好意呀!”龙湛北坐在冷素夕的身旁,可那距离仿佛隔着海,任龙湛北撕心裂肺,也唤不回冷素夕那颗背离的心。
冷素夕冷笑了一下,今天的她的确是主角,今天也的确是值得庆祝的一天,然而自己却因为赫连城一个人而闷闷不乐,实在感到不值得,于是她站起身,径直走向舞台,示意这DJ和麦克,让所有的灯光打在自己身上。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冷素夕大声宣布,“今晚感谢大家的到来,我仅代表酒吧的全体员工向在座的每一个来宾表示郑重的感谢,感谢大家这些年的支持与厚爱,才让我们的酒吧有今天的辉煌,我做为一个领头人真心地为今天的成果按到骄傲,感谢我们的DJ,我们的舞者,歌手,以及楼上楼下的工作人员,有你们,有大家才成就了我冷素夕的今天,所以大家今天一定要给足我面子,酒水喝尽,身体high到麻,好吗?!”此话一出,反响一定是巨大的,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大叫一声“好!”
冷素夕仍旧站在舞台上,仿佛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要呈现给大家,“下面就让我帮大家high起来吧!”于是灯光开始变得闪烁起来,音乐也在这一刻摇滚开来,仿佛火力全开的喧闹风暴正要席卷而来。冷素夕站在舞台的中央,放声歌唱。有酒吧老板的亲自驻唱,整个队伍都变得高调起来,无论是鼓手,还是吉他手,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决定今晚high爆棚。
这样子的冷素夕却是龙湛北第一次看到,舞台上的冷素夕依旧是魅力四射,一掌小巧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宣泄,而声音中的爆发力更是让人嗔服,他想今晚这小丫头也算是豁出去了,连歌手的饭碗也不要抢,看来有一天早晚也会抢到自己头上,至于说是自己头上,那一定是成了家以后的事了,想到这里龙湛北倒是有了一点小满足和小激动。
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也许是当惯了少爷,所有人最终都会顺从他,所以他从不懂得珍惜,可冷素夕却不同,只有她不把自己当回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任由自己任性,胡闹,她都玩乐得有声有色,这就是冷素夕的不同,冷素夕的发光点,也是龙湛北爱上她的原因,那份迷人让他愿意付出一切。
然而时间却在一点一点逼近灾难的尾声
,只听一声巨大的“嘎吱”,冷素夕头顶上的闪光灯就一下子掉落了下来,随后不知从哪个地方,一股强大的烟流迅速逼近,在诚惶诚恐中是一声声的尖叫声和一层层的恐惧感,于是一股愤怒的火焰由外向内地像酒吧里面冲进来。
龙湛北前一秒还听着冷素夕的歌声打着节奏,后一秒就见冷素夕倒在舞台,并在惊慌逃窜的人流中越来越看不清冷素夕那模糊的身影,“冷素夕!”龙湛北向舞台喊去,可是强大的人流将他置之度外,他的身子正不由自主地向门外挤去,很快就看不见冷素夕的影子。
“冷素夕!”倒下的她在模糊的听觉里识别到了这个声音,可是头好重,身体好沉,呼吸好困难,自己想挣脱却使不上力气。大家是在逃吧,冷素夕隐约听到大家的呼救声和尖叫声,知道所有人都处在绝望的边沿。是哪里着火了吧,她闻到了一股烟味,也看到了蠢蠢欲动的火光,但是她就是不能动不能逃。
谁来,谁来帮帮我,连城,她心里呐喊着,可渴望着那个身影的出现,渴望着那个声音的呼唤,可是耳边除了杂七杂八的跺脚声和喧闹声外,就只有脑袋嗡嗡作响地声音了。
难道这注定是我的命运,事业刚刚起步,却要经历这一场灾害,心情刚要好转,身体却不能随心所欲,而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将我扶起,也没有一个人想到来救我,我的心,我的心好痛,身体也好痛,连城!冷素夕歇斯底里地暗吼着,突然在烟雾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伸出自己的手,用力地顶住了自己那一片天!
冷素夕醒来以后明显得感觉到了自己的头痛,她小心地揉了一下脑袋,在视觉变得清晰地时候扫到了角落里默默等待自己醒来的身影。
“你总算是醒了!”龙湛北激动地握住冷素夕的手,高兴得无以言表。
冷素夕左右瞄了一眼西周,确定没有赫连城的身影后,满是失望,“嗯。”冷素夕点点头,然而这一动却引起了很大的疼痛,“啊!”冷素夕迅速地揉起脑袋。
龙湛北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我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呢,头疼是肯定的,因为你唱歌的时候上面的闪光灯掉在了你的头上,直接砸到了你的中枢,还好手术及时,要不你的后半生就只能是我养着咯!”他知道刚才冷素夕的眼神是在寻找着什么,可是他宁愿她失望,因为他比谁都希望冷素夕不知道事实,希望冷素夕就此把赫连城永远恨下去。
失望过后的冷素夕只能有气无力地说一声“哦!”,别的话她也懒得问,她大概觉得那个时候可能救自己的也就只有龙湛北了,赫连城根本就没有去参加她的party,更没有理由会再现场救她,所以心又凉了半截。
“医生叫你好好调养,我没有和你朋友打电话,怕他们担心,所以照顾你的重任就只能交给我了!”龙湛北一脸傲娇,想到有机会与冷素夕朝夕相处且是用着正当理由,就满心欢喜。
冷素夕觉得龙湛北没有和爸妈通电话算是做了一件正事,也就不追究要不要让他留下来照顾自己,反正赫连城那边也不在乎自己,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人管,只好不乐意地接受。
龙湛北见冷素夕已经默认,心情好得就跟吃了棒棒冰了一样,就差一个小跳蹦向云端,于是刚忙准备出自己精心带来的食物,准备亲自喂冷素夕吃。换做是往日,就算给龙湛北一千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近距离地和冷素夕坐车这样暧昧的动作。
可今天冷素夕或许是情绪的原因,完全听话地张嘴进食,像一只听话地小猫受到了主人的驯服。龙镇北几乎要乐开了花,心想就这样慢慢变成丈夫,以后天天喂冷素夕吃东西,今天冷素夕这么听话,不会是脑袋摔坏了吧,不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赫连城,是不是神经摔正常了,意识到自己应该爱的人是我了呢,想到这里,龙湛北这个妄想狂心里不知道有多美。
“最近有没有人来看我?!”冷素夕冷不丁地问道。
龙湛北怔怔地看着她,反问道,“你是指谁?!”
冷素夕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出,她知道在龙湛北面前提赫连城是非常尴尬的,但是为了知道赫连城对自己是否真正上心,她宁愿冒这个险,“我是说连城。”
“哼,你可别连城、连城的叫了,你怎么不叫我湛北呀,不过我倒是好心提醒你,可不要瞎在乎他了,他这三天可都没有来看你,别问我听知道不知道你的动静,大难一定是肯定的,就算看新闻也应该知道吧,可是你那个好连城,别说是个影了,就是连跟毛我也没见到过!”
冷素夕的心是受伤的,想到自己那样深爱着那个男人,可对方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连低廉的问候也没有,从自己遇难到现在已经有三天,可他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也没有,难道他一点情面都不舍得给自己吗?想到这里冷素夕不禁落泪。
然而龙湛北的心却还是忐忑的,他承认他有事瞒着冷素夕,承认自己不应该那样说赫连城,更不应该把他说得那样狠心,因为她比谁都知道赫连城对冷素夕的心意,也知道冷素夕所付出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可是让他将冷素夕拱手相让,他是真的做不到。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那就要追溯到冷素夕遇难的那一天晚上。
那一天晚上安雅喝了很多的酒,连赫连城自己都想不明白安雅几年怎么喝得这样开心,当然他不会明白安雅其实是想用酒精将自己灌醉,这样就可以不用理会赫连城的冷眼相对,也不用理会赫连城所有的不屑与背叛,然而她身旁的男人什么也不懂,还笑自己怎么把自己喝成这样。
“你瞧瞧你,满宴会的,能把自己喝成这样的也就只你一个!”赫连陈将几乎站不起来的安雅抬进车里,用手小心忽闪着身上的酒气。
可安雅却在车窗里看见了赫连城的这个动作,她的怨恨仿佛满腔的代谢物,恨不得吐在赫连城的身上,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恶心。
赫连城进了车,打算开车回家,却被安雅拦住,“别,我今天还没喝够,现在我们就去冷素夕的酒吧,和他们同归于尽!”安雅只是一时兴起说了这句话,还带着怨恨,带着绝望。
可赫连城听了这句话,险一愣,“什么同归于尽,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其实他早感觉今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先是早上安雅的轻松愉快的表情,又是冷素夕发来的邀请函,接着今天晚上安雅又让自己非要参加什么宴会,换做是往常,安雅极少会让自己陪她参加这种场合,而且也很少像今天一样喝得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