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医生颇为无语地看着赫连城,“先生,你女朋友的伤可大可小,这个时候就算再忙,也应该陪在她的身边,给她一点鼓励也好啊。”
秦陌陌顿时停止抽噎,连忙划清界限,“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
赫连城头痛地皱眉,立刻打断她的话,“走吧,我陪你进去就是。”心想着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会怕疼。
秦陌陌满心欢喜,只感觉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那副神色就好像孩子得到了糖果般雀跃,赫连城,赫连城,多么好的一个人男人啊,为什么她不能得到呢,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这不公平!如此想着,她心中强烈的占有欲望越发严重。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去了伤口处理室,两名医生正低头地把弄着机器,职业性的口吻冷漠地说道,“坐过来吧。”
秦陌陌怯怯地后退了两步,躲在赫连城的身后,“可不可以不缝针?我怕…….”此刻,凝着那冰冷尖锐的机器,她是真的萌生了惧意,全身上下不可抑制地抖动着,一股深切的寒意蔓延开来。
赫连城看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探究,历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此刻流露出来的脆弱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他迷茫了,不得而知。
思忖片刻后,他一脸正色,柔声说道,“我就在你旁边,乖,过去吧。”
我就在你的旁边,无需过多修饰的言语,瞬间击中了秦陌陌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从小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因为是孤儿,被收养过无数次,那般卑微而小心翼翼的活着,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就在你的身边,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怕。
一时间,百感交集,秦陌陌眼眶的泪水汹涌而下,“姐夫…….呜呜姐夫。”姐夫,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沉迷其中不能自拔,好恨这样的自己,如同一个可耻的小偷,正窃取着世间最珍贵的爱情。
“你到底怎么回事?哭哭哭,除了哭你还会什么?我都进来了,想闹到什么时候?”赫连城见她哭泣,越发的心烦意乱,似乎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满足这个小女人的虚荣心。
秦陌陌被男人吼的一愣一愣的,连忙将委屈的泪水往肚子里咽,“对不起,姐夫…….我会乖乖地接受治疗。”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如同奔赴刑场那般痛苦的神色。
两名医生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现在的女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娇弱,不是手破了点,至于哭成那副德行吗?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她遭受了强奸呢。
秦陌陌深深喘息,不敢睁眼,“医生,可以开始了。”
“放松点,打了麻药,不会很痛,最多是蚂蚁在咬你。”医生安抚道,开始正式清理她的伤口。
赫连城心里莫名地有些烦闷,还隐藏着丝丝的担忧,也不知道冷素夕在家里睡得怎么样,醒来后肚子饿了该怎么办?
越想越思恋,索性点燃一根香烟,躲到洗手间去了。
“姐夫,不要走。”秦陌陌听闻男人的脚步声,蓦地睁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
赫连城脚步顿了顿,只好折回来,“放心,我不走,你闭上眼睛,马上就好的。”
秦陌陌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甜腻地笑了笑,“谢谢姐夫。”
两名医生再次无语地互相看了一眼,姐夫,姐夫,一口一个甜腻的称呼,无不是引人遐想啊。
赫连城单手闲适地插在衣兜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陌陌接受治疗。
冰冷的针头刺入肌肤,牵起一股酥麻的痛感,亦是牵起了有关10岁那一年的记忆,秦陌陌蓦地跳起来,凄厉地大叫,“别,别打我了,求你,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求求你。”
那一年,她被无良的少年拖到了小巷子里暴打,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水,周围是肮脏腐臭的气息,男孩子们恶毒的笑声,她身处在无尽的黑暗中,那么的无助,没有人帮助她,连着过路人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她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忍受着对方一下又一下地毒打,打的最后皮开肉绽,都没有得到一丝的同情。
“小杂种,天生的贱命。”
“死了也没有人痛惜,这辈子活该倒霉。”
“不仅仅你父母嫌弃你,这个社会都容不下你,小杂种,记住了么?”
赫连城见女孩沉溺在痛苦的梦魇中,顿时心中大惊,上前稳稳地握住她的手,“陌陌,陌陌别怕,没有人,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我真的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了我。”秦陌陌无法抽离那个可怕的梦魇,身体瑟瑟地发抖,那样子可怜极了,赫连城看的动了恻隐之心,因为她的遭遇和冷素夕如此相似,这就是身为孤儿的悲哀吧。
“陌陌,坚强点,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赫连城如此笃定地承诺道,发自内心的许诺。
“姐夫,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吗?好冷,真的好冷。”秦陌陌又进入了一个梦境,梦里的赫连城那般决绝,亲手将她推入了冰冷的海中。
“我在这里,陌陌,别怕,别怕,乖了。”赫连城语调轻柔,轻声哄着沉睡的女孩。
两名医生麻溜地忙完,将纱布绑好,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先生,她小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阴影?哪有缝针缝着晕过去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谢谢你们,现在可以带她出去么?”赫连城心事重重地看着怀里的女孩。
“恩,记得每天换药,保持伤口干净,一个星期后过来拆纱布就好。”医生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赫连城说完,抱起女孩离开了诊疗室。
将女孩放入车中,赫连城开始往回赶,一路上一直心神不宁的,莫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秦陌陌半睡半醒,嘴里一直喃喃念叨着,“姐夫,姐夫,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好疼,好疼啊。”
赫连城伸出手,握住女孩冰冷的手腕,传递温暖过去,凝着她虚弱的容颜,这才惊觉两姐妹有着神似的地方,心中的怜悯更加多了一分。
得到男人温暖的抚慰,秦陌陌嘴角渐渐勾起满意的弧度,“姐夫,有你真好,我都要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如此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十分钟后,赫连城顺利回到小区楼下,秦陌陌这时候清醒地差不多了,自动地走下车,“我们好像忘了带外面回来,现在做饭来得及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素夕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赫连城头也不回,直接上了电梯。
秦陌陌眼底的落寞无处掩饰,好心酸,如果她能得到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的男人该有多好?
“姐夫,慢点,等等我。”她收回思绪,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赫连城心底七上八下的,总感觉今天有些不对劲,周围藏着的安保人员似乎清净了许多。
怀揣着忧虑的心,赫连城来到了6楼,还未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防盗门大大地打开了,客厅里一团乱麻。
“姐夫!”秦陌陌惊呼出声,惧怕地连连后退。
赫连城一把将其推开,几个箭步冲过去,“该死,素夕!素夕!”
他慌不择路地冲进房间,那里更加凌乱不堪,女孩浑身****,蜷缩在墙角哭泣。
“素夕。”赫连城哑声喊道,心狠狠地一痛。
“不要过来,不要。”冷素夕凄厉地吼道,蜷缩着瑟瑟发抖的身子。
“素夕,发生了什么事?”赫连城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他还不清楚明白吗?
“不要问,不要问了,请你出去,出去。”冷素夕几乎濒临崩溃,发生了什么事?她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时候,一醒来,浑身酸痛,布满了痕迹,赤条条地躺在房间里,外面一片狼藉,她遭遇了强奸,赤裸裸的强奸!
秦陌陌听闻动静,连忙跑过去,“姐姐。”看着自己姐姐那副狼狈的样子,她的心猛然一揪,而随后却是庆幸,对,她在暗中庆幸和窃喜,赫连城看到了冷素夕如此不堪丑陋的一面,还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吗?
冷素夕不敢看任何人,那般无助地抖动着身体,“都走,都走啊,不要过来。”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秦陌陌哭喊着,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流淌。
“陌陌,你站住,不许过来。”冷素夕蹲在角落里,根本找不到能够蔽体的衣物。
“姐姐。”秦陌陌心疼地喊道,语声沙哑。
赫连城握紧双拳,呆愣地站在原地,此刻他能做什么呢?无尽的懊悔压得他几乎窒息,是谁?究竟是谁胆敢对她的女人下手?
该死,如果他警觉一点,早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了,对不起,对不起,素夕,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忏悔着。
秦陌陌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赫连城,“姐夫,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姐姐要穿衣服。”她脱下外套,递给男人。
赫连城没有接,而是脱下自己的西服,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悄无声息地将外衣搭在女人的肩膀上面。
“不,不要碰我。”冷素夕浑身猛烈地颤抖着,发出歇斯底里地叫声,这样极端的模样,看的赫连城一颗心生疼生疼的。
“素夕,素夕,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好吗?”他紧紧地将她抱入怀里,用颤抖的声音安慰道。
“不。”冷素夕拒绝外界任何人的触碰,发出猫咪一样的呜咽声。
“素夕,素夕,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丢下的。”赫连城语无伦次地说着,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她的额头。
对于任何人的触碰,冷素夕都感到无比恶心,她猩红着眸子,“你刚刚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法去接受事实,他将昏睡的她丢在家里,遭受肮脏的强暴。
赫连城满目的心疼,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我…….”他难以启齿,神色犹疑。
而这时,秦陌陌主动站出来,替男人圆场,“姐姐,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刚刚切菜不小心伤了手,本来是小事,可姐夫说一定要去医院,所以出去了一个钟头,姐姐,我不该出去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