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人没有沉默多久,就直接传来一句冷漠的话,“还算聪明,是不是只要让乔以眠消失,你什么都愿意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宋繁星的心底深处涌出一抹恐惧,听着这样平淡的声音。
她的心里没有得到平静,反而是多了一抹恐惧。
宋繁星沉默很久,始终没有回答女人。
直到脖子上冰凉的刀片越来越近,一道冰冷划破了她的脖子。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鲜血从脖颈里流出来。
她几乎是瞬间清醒很多,她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回答了一句,“愿意,只要能够让乔以眠永远消失,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那边的女人显然没有半点疑惑,一听这话,只是轻笑一声。
那沙哑到了极点的声音,问出来的话,也透着一抹悲楚,“这样,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有什么不值得的?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因为乔以眠,也许我和他现在会过的很幸福,你问我什么值得?”
宋繁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泛着红。
语气充满了委屈。
那边的女人只是一个劲的笑。
直到宋繁星想要打断这种尖锐笑声的时候,女人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女人突如其来的来了一句,“能有多少年?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你,就算你等一辈子,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落在宋繁星的耳边,令她的脸色微微一僵,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拳头。
她固执的摇头,“不是这样的,那是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乔以眠,如果没有乔以眠,也许他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是吗?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帮你的。但是你也必须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女人显然并没有将宋繁星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宋繁星紧紧蹙眉,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开始紧张起来,她紧着一张脸的发问,“你想要什么?”
女人不知道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看见宋繁星那张精致的脸蛋越来越惨白下去。
她紧紧握着手机,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惊恐的话。
车里是死一般的安静。
就连一直捏着刀片的男人听到了女人说的话之后,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男人直接松开宋繁星的脖子,大步下了车。
而此时的宋繁星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靠在座椅上,脸上还是害怕的冷色。
……
“宋繁星走了?”
苏苏从休息间走出来,看见一脸轻松的顾一念笑着问出声。
明显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顾一念冲着苏苏轻轻点下头,“是啊,走了,今天这场婚礼也就能够好好进行下去了。”
“真不知道她发什么疯,就算喜欢傅总,也不用在这种场合闹得这么难堪吧?”苏苏轻轻叹息一声,跟着摇头。
顾一念也只是抿唇一笑,随即她低声和苏苏说道:“这是她的心思,我们猜不透。只要我们知道这场婚礼没有因为她变得难堪就够了。”
“念念,不过我真看不出来,宋繁星平时那么张扬跋扈的,原来根本就没有和傅总在一起。难怪她平时看谁都像情敌。”
苏苏的语气些许感叹。
毕竟如果没有出今天这件事情的话,她还一直以为宋繁星是傅司言的女朋友。
可是谁知道那么般配的背后,既然是这样的笑话。
这个结果是苏苏没有猜到的。
所以当她看见宋繁星在和乔以眠吵架的时候,她愣住了。
一来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宋繁星连女朋友都算不上。
二来是更加没有想到,傅司言的妻子会是那样的女人。
顾一念一下子就看出了苏苏的心思,她抬起手指轻轻戳了戳苏苏的额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一开始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惊讶,因为看上去真的很不像一对,对不对?”
“可是爱情就是那么奇妙。”
“在我没有遇见陆殃之前,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要活在厉致谦的阴影中。可是陆殃出现了,他赶走了我心里所有的伤心和难过,他让我一点一点相信,原来我自己也值得拥有爱情这种东西。”
顾一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苏苏看着顾一念一脸幸福的样子,自己也跟着挤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念念,看见你这样,我真的觉得很欣慰。”
这话是真心的。
以前顾一念嫁给厉致谦,她是在看在眼里的。
那段时间顾一念是怎么熬过来,苏苏也是心里明白的。
所以当顾一念决定要和厉致谦离婚的时候,苏苏是最支持顾一念的。
她看过顾一念因为结婚伤心的样子,所以她确定离婚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先遇见厉致谦,你怎么会遇见陆殃呢?对不对?所以所有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苏苏看着顾一念沉默不语,还以为顾一念是想到了以前和厉致谦在一起的那些伤心事。
她很是温柔说着安慰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女人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又在聊什么?婚礼都快开始了。”
陆殃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微微挑眉。
并没有多问,而是上前直接拉住顾一念的小手。
话音刚落,司仪已经在圆台上说了话。
“请各位来宾就座。”
顾一念跟着陆殃的脚步入了座,木椅上四角还捆着粉色的玫瑰,此时音乐悠扬传来。
整个气氛也因为音乐变得浪漫起来。
半空中出现了一架无人机。
只看见无人机飞旋着,瞬间漫天飘起花瓣来。
做为新娘的陈曼妮在这个时候被自己的母亲牵着入场,而新郎早已经站在圆台上,一脸郑重的等待着。
顾一念心里些许感叹。
虽然结过两次婚,但是她都没有拥有过这样一个婚礼。
要是说心里不遗憾那是假的。
“你觉得这婚礼布置的怎么样?”坐在顾一念身侧的陆殃,轻声发问。
他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像是漫天的花瓣落在地上那样轻。
顾一念点头。
抿了下薄唇,最终还是悠悠开口。
“其实大部分女人并不在乎婚礼怎么样,她们在乎的是站在对面等待的男人,是不是她们心里想要嫁的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就算再华丽的婚礼,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