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总裁办后,黎歌隐隐听到里面传来讲话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客人在。
  她礼貌叩了叩门。
  “进。”傅司言说了声,讲话声又在继续。
  黎歌推门进去,见没客人,是坐在桌后的傅司言在跟人视频,听到动静,他抬头看了下,很快目光又对着笔记本。
  黎歌脚步放轻的进去,到桌前后,将保温桶放在上面,默默等着。
  男人讲的英文,语速飞快却吐字清晰。
  黎歌听出是关于出口贸易的事,桌上还放着好几份关于出口贸易的文件,每当傅司言要拿文件时,她先将那份文件递过去。
  这场关于出口贸易的谈话,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
  视频一关,傅司言就摘下耳麦。
  将近两小时的视频会议,男人依旧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疲倦。
  黎歌将煮好的茶水递给他,是感慨又羡慕,“不愧是傅总,这么难搞的一个合作商,你生生把人说服了,还订了签合同的日子。”
  傅司言微微挑眉,有条不紊道:“知道他需要什么,朝着那个点戳就行。他无非嫌利润低,那我就按照他要的价格给他。”
  黎歌斜斜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善良?”
  “其他方面扣不扣费,我就做不了主了。”傅司言抿了一口热茶,“做生意怎么可能只有捞钱,没掏钱的分。”
  “资本家果然是头脑精明,厉害。”黎歌自愧不如。
  她将保温桶打开,拿出里面的饭菜和红烧猪蹄,“我妈让我给你带的午餐,我记得你不喜欢吃猪蹄,要不我替你解决了?”
  “喜好是能改的。”傅司言把餐盒拽到跟前,不让她有机可乘,“况且这是丈母娘的一番心意,我必须吃光。”
  黎歌翻他白眼,“真不要脸,求婚都没有,丈母娘就喊了!”
  傅司言往她手上瞄了眼,“不是戴戒指了吗?”
  “这是玩游戏送的!”
  “我知道,傅太太觉得不隆重,不够浪漫。”傅司言摸过手机,“我喊设计师过来,让他跟你当面谈,看看你想做什么款式的戒指。”
  黎歌飞快夺过他手机,“再买戒指多浪费钱!吃你的饭!”
  设计师要是真来傅氏了,她跟傅司言这关系可能下午就被全集团人知晓了。
  傅司言低声笑了笑。
  黎歌送了午餐就想出去,免得人说闲话,傅司言说教她众城的项目,成功让黎歌把脚挪了回来,坐他身边去。
  傅司言有条不紊的说着项目的事,黎歌认认真真的听。
  等项目重点说完后,他饭也吃完了。
  “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做好!”黎歌麻溜的收拾保温桶,看起来野心勃勃,“再不找点事情做,我脑子都要生锈了。”
  傅司言摸着下巴,“副总有兴趣做吗?事情多,你肯定不会闲。”
  “不做!”黎歌想也不想的拒绝,“如果我在其他公司,一定答应,是个能锻炼的好机会,但在傅氏就不行。”
  “怎么?”
  黎歌皱了皱眉头,“我们的关系虽然保密,不过我往你这走动的频繁,有的人早猜到了一些。我在R部都让一堆人不满,如果当了副总,不好听的那些话,肯定会传到股东耳朵里,让他们对你有一见。”
  傅司言莞尔,“傅氏如今持股最多的就是我,你还怕股东联合起来弹劾我?”
  “不担心,只是怕有些事传出去不好听。”黎歌撩唇笑了笑,“我更喜欢用实力证明自己,堵住他们的嘴。”
  女人脸上扬着自信的笑容,有种凌厉娇艳的美。
  笑,能让人沉沦。
  傅司言将人拉到怀里,吻住她纤细软白的手指,低笑道:“看着傅太太一天天成长,这么能干,我很怕自己会被傅太太甩在后头。”
  黎歌白了他一眼,嘟哝道:“我倒想呢,不过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唉!我倒希望你笨一点,我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
  “傅太太是怪我太聪明了?”
  “嗯哼!”黎歌撩唇,说出未来规划,“我想好了,等在傅氏把本事学好了,我就出去自立门户,自己当个老总!”
  “志向不错。”傅司言赞同的点头,“那你就更要跟我一块,仔细看我都跟什么人交谈,好积累人脉,为自立门户做准备。”
  他又问:“你想把公司开在哪?”
  黎歌手往窗外指了指,豪迈道:“就把傅氏隔壁的大厦买下来!”
  “真不好意思,那也是傅氏的财产。”傅司言叹了一声气,“我如果出售,至少卖三十亿。”
  “三十亿......你想钱想疯了吧?”黎歌瞠目结舌,深深呼吸一口,“行,买不起我就租!我要把傅氏的生意抢光,让傅氏破产!”
  傅司言眼中笑意更深,“看傅太太这架势,我觉得成功率很大,那么,搞垮傅氏后,傅太太有什么打算?”
  黎歌盯着他,笑容高深莫测,“让你给我打工,我当你老板!”
  “傅太太想自立门户,就因为这个?”
  “不行啊?”黎歌气汹汹的怼回去,“谁让你之前对我呼来喝去!那次去土耳其出差,简直让我一生难忘!”
  “我就要挫挫你们这些资本家的心高气傲,让你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我早就在想你给我打工的那些情景了。”
  傅司言忍俊不禁。
  他家傅太太的这些豪言壮语......真是太可爱了!
  见他笑,黎歌一拳头捶了过去,“你笑什么,不相信我能做到吗?”
  “不,我相信傅太太都能做到。”傅司言一脸认真,嘴角却带着笑,“等傅氏破产后,我一定去求傅太太收留我,包养我。”
  黎歌白了他一眼。
  两人聊了好一会,黎歌怕等下秘书们进来送文件,看到不好,就起身要走。
  到门口时,她又想起那枚平安符,从口袋里摸出来看了眼,然后返回去,把平安符给傅司言。
  傅司言问她:“你去求的?”
  “不是,一个朋友在日本很灵的寺庙求的。”黎歌说,脑海里浮现那个女人递平安符时,卑微乞求的模样。
  也不懂她为什么那样。
  “那不该你留着吗?”傅司言把平安符递了回去。
  “你拿着。”黎歌又推了回去。
  她心里总有种感觉,这平安符给傅司言拿着,她才能安心。
  “过了我的手,也算我求的。”
  傅司言失笑。
  他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一个符就能保平安的,不过是爱人的心意,他得收。
  等黎歌出去后,傅司言拉开抽屉将平安符放了进去。
  他无意一瞥,看到平安符上的古神图刺绣手法莫名觉得熟悉,又将那枚平安符拿出来,仔细观察。
  平安符上的古神图不是机绣,而是人一针一线修上去的,绣工极好,古神活灵活现,让人心生敬畏。
  傅司言眉头紧拧,许久之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为什么这绣工他看着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