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狠狠捏着她的手臂,眼神阴沉。
“黎歌,够了。”
“够什么?你有病啊!”黎歌疯狂挣扎着,“你知不知道于思纯是谁,长平要是知道了怎么办——唔!”
傅司言将她禁锢在怀里,手掌紧紧捂在女人嘴上。
黎歌挣扎不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傅司言的人踹开手术室,看着御夫人冲进去。
她闭了闭眼。
心里祈求那医生已经给于思纯人流了。
黎歌吊着一颗心,看到御夫人扶着还在哭哭啼啼的于思纯从手术室出来。
御夫人轻声哄着女孩,安抚她。
看到御夫人那脸‘庆幸’的表情,表明于思纯还没被做手术。
黎歌心也沉了下去。
傅司言跟御夫人说:“抱歉御夫人,让你跟于小姐受惊了。”
御夫人面对傅司言时,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道:“还好纯纯跟孩子没事,不然她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您说的事。”傅司言点点头,“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
御夫人冷冷拒绝,搀着于思纯离开医院。
眼见两人走了,黎歌用尽全身力气扯开傅司言的手,想要追上去,脚步才迈开,手臂又被紧紧拽住。
“傅司言,你放开我!”
“黎歌,不要闹了。”傅司言紧拉着她不放,眉眼阴沉,“御家跟南家交好,于思纯要是出事了,南家不会放过你。”
“于思纯动不得,那你就不顾静和了?”黎歌浑身都在发抖,极力克制自己,“于思纯怀孕了!她怎么怀孕,怀谁的你不知道吗!”
傅司言冷静道,“她不会生下孩子的,这事我会解决——”
“你以为御夫人会在一个地方摔到两次?”黎歌打断男人的话,“我估计她回去就想着办签证,把于思纯送到国外某个地方养胎!”
“黎歌,我是为你好。”傅司言喉咙滚动,“这事你别参和。”
只要想到宋静和的惨剧,他就整日提心吊胆,怕御夫人会暗中对黎歌动手。
御,南,官三家掌控南城jun界。
他们想毁掉一个企业,抹杀一个人轻而易举,这也是他不想黎歌被扯进来的原因。
黎歌不懂他歪歪曲曲的心思,只恨恨道,“我才不想管,我是可怜长平!”
她扯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我会把长平接到我那去住,不劳烦你操心了!”
傅司言似想到什么,眼眸一沉,快步追上去,将黎歌打横抱起来,吓黎歌一跳,条件反射的抓紧他的衣服。
黎歌怒道,“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带你去检查一下。”傅司言淡淡回,抱着她往妇科去。
那个视频的真假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韩锦阳身体受损,没几个月可活,而且去年年底在R国玩时,他没让黎歌避孕。
只要查查孩子月份就知道了。
查什么?
黎歌懵懵的,直到看见妇科的牌子后,小脸刷的一白,总算明白了。
“你放开我!放开!”
想到那份鸭汤,想到跟韩锦阳的通话,黎歌感到深深的恐惧,在傅司言怀里拼命挣扎着,深怕让他查出什么就完了。
她不会让他打掉这个孩子的,她能自己养!
她又打又叫,把傅司言脸上都抓出两条血痕,傅司言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精致的抱着她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傅司言,别查了,不是你的。”黎歌这会冷静下来,吐出一句话。
傅司言果真停下脚步。
黎歌冷冷笑起来,“你想想我们去R国时,是几月份,真要是你的,我孕肚肯定大的遮不住,你看看我孕肚,明显吗?你可别自作多情了!”
傅司言一时没说话,脑海里回荡着蔚蔚之前说的话:
“傅先生,黎小姐怀孕了!孩子父亲姓‘韩’!”
“她要真爱你,会处心积虑瞒着你孩子的事?她就想玩玩你而已。”
“你可别被她骗了!”
他呼吸有些不稳,脸颊亦是狠狠抽动了两下。
好一会后,傅司言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目光阴沉,“黎歌,你看着我,告诉我这孩子是谁的?”
和他目光对上,黎歌心头一颤。
怕他会要求自己拿掉孩子,黎歌压下心里的酸楚,勾起红唇,“傅总,我怀孕多久我知道,没必要骗你。怀谁的,你不心里有数吗?”
傅司言将人放下,手捏着她的下颚,又强波她看着自己。
手却在发颤。
他从牙缝蹦出几个字,“韩锦阳?”
“是——”
黎歌还没说完,脖子被人一把掐住,身子不住后退,摔在墙上。
男人阴鸷的目光逼到她面前,眼角微微泛红。
“黎歌,你这女人,你这女人……”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指狠狠用力,掐着她细嫩的脖子,嗓音透着浓浓恨意。
恨不得掐死她似的。
刚刚他心里还保留一份侥幸,因为早推算了黎歌可能怀孕的时间,猜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如果孩子真是自己的,他可以不计较之前的事,不计较她帮韩锦阳,放下尊严,跟她求复合,甚至结婚。
可她又一次践踏了他的感情!
怪不得那次他跟黎歌从会所出来,服务员跑过来送伞,会说‘恭喜傅总’,怪不得她那么喜欢酸的,辣的,怪不得在飞机上,他看到她肚子微微隆起。
这一切一切,都因为她怀孕了。
不是他的。
他还像个傻子,被蒙在鼓里,被她言语耍的团团转!
“傅司言,你放手……”黎歌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用手抠他的指头,“就,就算我说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用这么气……”
顿时,傅司言像被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回了些理智。
是啊,他有什么可气的?
他平时面对任何事都理智,冷静,却被这女人逼的完全失控,杀她的心都有。
真是太悲哀了!
傅司言很快平息下来。
他收回手,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黎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情绪。”
黎歌揉着发疼的脖子,听着他的话,狠狠抿唇。
男人淡淡道:“我活到三十岁,又被上了一课,这一课让我铭记于心。黎小姐,谢谢你。”
话落的同时,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隔了几秒,黎歌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到他孤傲冷漠的背影,走的极快,那背影很快从她眼底消失,她心里堵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