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黎歌出声询问着身侧的男人。
隐约间,她好似能听见男人略带不稳的气息声,以及男人搂着自己腰肢的手似是有些收紧,难免有些许疑惑,“怎么了?”
傅司言在她询问出声时,便停下了脚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身子转至正面面对着自己,轻柔的唤着她,“歌儿。”
“嗯。”黎歌回应着他,抬起手试着摸索上男人的面颊,先是碰到男人的臂弯,而后顺着一点点向上,直至指腹间碰到男人的鼻梁,以及眉眼,而后笑着道:“我没怨你,你不必自责。”
她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这两日,来自男人身上偶尔散发出来的低郁的气压,她还是能够敏锐的捕捉到,“那是意外,你我都不想的。”
傅司言闻言,握住她摩挲着自己面颊的手,微红着眼眶,而后将人搂入怀里,“歌儿,我倒宁愿你冲我发一顿脾气。”
黎歌双手攀在男人后背处,来回顺着道:“意外,这是你我都不预料到的。你有事情要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我也是正常的,我不怪你。”
傅司言心里的愧疚来自于没有第一时间接到来自黎歌的求救电话,二是没有自己彻夜守着她。
今日看到向晨出现在傅宅院子时,他隐约觉得好似回到了之前韩景阳还活着的时候。
向晨的年纪虽比黎歌小,但他却在对方眼里读出了对黎歌的爱意。
那个男人对黎歌有情愫。
“刚刚来的那人,是欢喜娱乐的艺人吧?”黎歌安静的靠在男人怀里,脑海中却在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傅司言虽不喜自家爱人在此时此刻提起旁的男人,但对于黎歌的询问,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嗯,是欢喜娱乐的招牌艺人。”
“叫……向晨?”黎歌跟傅司言确认着那人的名字。
“嗯。”傅司言闻言,微蹙眉,连带着回应声中夹杂着一丝不悦。
他这在外奔波来回了大半天,急匆匆的回来想要陪着自家妻子,眼看着他回来都要半个小时了,结果黎歌一直在跟他聊旁的男人。
黎歌却是全然没有觉察到傅司言的情绪,依旧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接着询问道:“有什么特征吗?”
“歌儿。”傅司言握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以此来表达自己稍许的不痛快。
“嗯?”男人的力道并不大,但黎歌也还是感受到了,下意识的抬眸想要看向身侧,当自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时,才想起来自己此时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
黎歌随后想到,许是傅司言吃醋了,而后将脑袋一歪靠在他怀里道:“我问向晨,没别的意思,只是……向晨来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很怪异。”
“怪异?”傅司言抓住了黎歌话语中的重点,轻挑眉,“你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觉得,也可能是我直觉错误也不一定。”黎歌抬脚便要接着往前走,傅司言搂着他,二人并肩而走。
傅司言却倒不认为自己妻子的直觉会是错误的,毕竟有些东西是目前的直觉都无法解释的,比方说女人的直觉这种奇妙的能力,“说来听听。”
“嗯?”黎歌诧异了片刻,而后听见傅司言接着道:“你说,我听着。”
“刚刚,向晨靠近我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黎歌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形容。
片刻后,黎歌再次开口道:“明星一般都化妆的吧?”
“嗯,艺人,不管男的,女的都会化妆,只是男人不比女的会化明显,但好像擦一点粉底遮瑕的,我倒是见过。”傅司言回想起两个月前,黎歌去参加欢喜的庆功宴时,他第一次见到向晨时,就见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带着妆容的。
傅司言从来不化妆,但倒也不是说见不得男人化妆,只是在他的潜意识里,男人化妆这个行为总觉得不搭调。
但是向晨那样的人,毕竟是明星,艺人,需要上镜,化妆也属正常。
“一个艺人,不管男女,化妆久了,身上总会带着稍许淡淡的胭脂粉味。”黎歌轻声说着,而后回忆着刚刚在院中,向晨靠近自己时,他身上那股比较浑厚的雄性气息,“可刚刚那人……我并未在他身上闻到化妆品的味道,倒是跟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差不多。”
傅司言闻言,挑眉,而后幽深的眸子落在黎歌身上,‘这女人居然将旁的男人同自己来打比方,真是……’。
“我只是打个比方,先别生气。”黎歌似是知晓此时男人应当在盯着自己瞧一般,更是知晓男人心中所想似的,接着道:“刚刚向晨来的时候,你注意看了吗?他化妆没?”
化妆?
黎歌说的应当是擦拭粉底这些个玩意儿,傅司言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没怎么细看,可能擦了,也可能没擦。”
向晨在傅司言眼里就是一小白脸无疑。
自家妻子是万般瞧不上那样的人的,只是那小伙子对黎歌倒是抱着不纯的动机。
‘居然敢私闯傅宅大院……’男人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一遍后,趁着黎歌还再思索的间隙,将人拦腰一把抱起。
黎歌吓得心头一慌,双手下意识的攀住男人的脖颈,“傅司言,你干嘛啊?”
“我抱着你走会儿。”傅司言抱着她,走往后院的小木桥,鞋踩在草坪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傅司言抱着她穿过木桥,直至走到紫藤架下,将人小心翼翼的搁在靠椅的秋千上。
“这是秋千吗?”黎歌伸手抓着两侧的绳索,询问着身侧的人。
“嗯呢,秋千。”傅司言说着,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推着她,“之前你说,想要在这后院空出一块地来,让做一个秋千,以后跟孩子们玩。”
他便让人在这里做了一大三小,一共四个秋千,周围用紫藤架围绕起来,显得格外的梦幻。
“等你眼睛好了,这里的紫藤花差不多也该开了。”傅司言呢喃着。
黎歌闻言,一愣。
她的眼睛还能好吗?
自打她苏醒后,她一直就抱着不能再看到任何东西的打算。
黎歌坐在秋千上,闻言,心底升起一丝喜悦,“我的眼睛……真的还能好起来吗?”
“会的。”傅司言站在她伸手,双手环抱着她道:“会好的。”
他已经从德国请了专家团队,过两日就到南城,到时候他就会安排黎歌进行治疗。
“需要进行手术吗?”喜悦的同时,黎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她害怕需要进行手术。
但凡是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
她怕万一……不仅没能治好眼睛,反而因为手术造成了别的不良后果的话,她宁愿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