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许久,赵茵才道:“谢总,我觉得上一次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和我家小初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可能让我的小初因为你而去受委屈。”
  “你也不要说什么你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话,家庭背景相差太大,她总归是会受委屈的,还是一些说出来就芝麻大点事情但在心里憋着又非常难受的委屈。”
  “你作为小初的老板,或者是朋友,来家里我都欢迎,但这些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赵茵说着站起来:“小初现在也不在家,天也黑了,谢总还是先回去吧。”
  谢以深同样站起来,但眼神坚定,对着赵茵道:“伯母,我既然决定下来的事情,我就表示我有足够的能力去负责,包括林念初。”
  “……”赵茵并不太相信。
  男人的承诺总是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但是看见谢以深的眼神,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转身往屋子里面进去了。
  谢以深揉了揉眉心,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这个时候脑子里思绪都还有些乱。
  林念初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就被赵甜捡回去了。
  这会儿两个人蹲在房间里,赵甜把自己先前屯着的零食全都抱出来放在床上来,拍拍手道:“来吧,吃了这些零食,就不难过了。”
  林念初:“……你从哪里看出来我难过的?”
  “不是吗?”
  赵甜好奇的看了一眼林念初,咕哝道:“刚刚我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呢,比如感情伤害啊什么的,原来是我想多了啊,那这些零食……”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珍藏,忽然有些舍不得。
  林念初:“……”
  看见林念初的眼神,赵甜沉默了一瞬,坐下来亲自撕开包装给递过去:“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那不是你现在被调到总部去了,我还以为是你和谢总的爱恨情仇什么的,是我想多了,我错了,我认罚。”
  “哼。”
  林念初接过零食抱在手里:“还真的和谢以深有关系。”
  “啊,真的是谢总得罪你了啊?说说!”
  赵甜眼神一亮,立刻就往林念初那边挪动了两下,一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样子。
  林念初深吸一口气,抱着零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只好摆摆手往嘴里塞零食。
  她之前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和赵甜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赵甜没事儿就要屯一点,慢慢的这个习惯就被养起来了,手里抱着东西不吃就觉得不舒服。
  咔呲咔呲的吃了几块,赵甜小声的问:“哎呀,你就不要勾起我的好奇心又不说了嘛。”
  “不是我不说,是没什么好说的。”
  林念初吃了点东西,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还是她自己一不小心就没管得住自己,要是不在意的话直接当成是大老板为难小员工也就过去了,为了钱还有什么委屈是不能忍的。
  但……感情一旦超过一个界限之后理智就总是要崩溃的样子。
  “但是你刚刚……”
  赵甜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看着林念初的眼神,眨了眨眼不说话了。
  她想说刚刚看到林念初的时候,林念初就是失魂落魄的,活生生就像是为情所伤的女人,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爪子在不停的挠痒痒,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又问不出来。
  隔了一会儿,赵甜说起其他的事情将这件事情越过去了。
  秦容龄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佣人说今天谢以深来过了,并且还和谢硕海大吵了一架,像是提起了谢以深的妈妈。
  秦容龄原本没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谢以深和谢硕海两个人的父子关系早就已经降到冰点了,吵架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听到提起了谢以深的妈妈,秦容龄刚准备上楼的步子一停,转过身来看着身侧的佣人。
  “你刚刚……说什么?”
  她声音青楼,却让人后背一阵凉气。
  佣人也察觉到了,连忙低下头,小声的道:“当时我听的也不清楚,只是听好像是因为大少爷的生母。”
  秦容龄抓着楼梯栏杆的手忍不住用力,半晌没有说话。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谢以深当初还小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谢以深似乎也没有去怀疑什么,上一次像是让人去查了,但后来也是什么结果都没有得到。
  难道谢以深看出什么来了?不然……怎么会拿这件事情来和谢硕海吵架?
  她咬了咬牙:“先生呢?”
  “先生在书房,大少爷离开之后,先生就一直没有出来。”佣人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把,这些事情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
  见佣人识趣,秦容龄这才收敛心神去了楼上书房。
  推开门的时候,书房里面安安静静的,她看见坐在书桌后面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谢硕海。
  她悄悄的关上门,轻微的声音响起,谢硕海还是一下就惊醒了,看见是秦容龄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倒回去:“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先前负责的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去和对方说了说,所以回来的晚了,倒是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秦容龄温柔的笑着走过去。
  谢硕海轻哼一声,“倒是没睡着,只是被气的头疼,坐着冷静冷静。”
  “我听人说了,今天以深回来过了,还说你们父子俩大吵了一架,要我说都是亲父子,何必每次见面都弄得全是火药味呢?”秦容龄只说两人吵架,却半点不提起他们为什么吵架的原因。
  她只是想知道,谢以深究竟都知道多少了。
  “是我想吵架吗?是那个逆子看着现在日子好了就觉得不舒服,非要弄出点事情来,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要去翻出来!”谢硕海一说,气又出来了。
  秦容龄绕到了谢硕海背后去,没说话。
  谢硕海来了气,又觉得秦容龄是个能相信的人,就直接道:“他非要说当年他妈妈的事情有蹊跷,你说当年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还非要弄出来让家里难看,他到底知不知道谢家现在被多少人盯着,这些事情弄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笑话的?”
  秦容龄目光闪了闪,试探的道:“没什么事,他心里不舒服也就求个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