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深说完,看见面前的人一直低着头,不安的绞手指,他盯着那白嫩的指尖多看了两眼,突然眸光一闪移开视线,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低沉沙哑了一些:“当然,这件事情是因为谢家而起,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我。”
林念初惊讶的抬头看他。
谢以深这意思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他?也就是说他会管她?
可怎么都感觉有点不真实呢,分明先前谢以深还说她要是查不出是谁把照片发出去的,就认定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呢。
果然是大猪蹄子,女人和男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林念初缓缓的点了点头。
谢以深收回目光:“上车吧。”
上车之后,林念初看着车窗外面发呆,想到刚刚老太太说的那些话。
“那个孩子,离婚就被扔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找到,也真是可怜……”
她一只手慢慢的捂上心脏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现在想起老太太的话,都还觉得心脏抽抽的疼,如果她的孩子也经历了这些,那她……
林念初闭了闭眼,连忙回过神来,眼眶酸涩,她抬手挡了一下,不想让谢以深看见。
她必须的尽快去找一下那个护士了,上一次去的时候说要半个月回来,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下定决心后,林念初反而镇定下来。
车子开到上一次放下她的地方停下,她刚刚打开车门下车,就发现另一边,谢以深也从车内下来,林念初顿时惊讶的看着他。
他,不会真的听老太太的话要送她到家门口吧?!
天知道她就是故意找了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下来,要是谢以深非要跟着进去看看,她可没有办法凭空弄个家出来。
谢以深长相俊美,气势不凡,从下车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路上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他随手关上车门,一手插兜绕过车子走到林念初面前,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进去。”
谢以深凝视着她,在裤兜里的那只手在说出这句话后,就无意识的捻着指腹。
他态度强势的挡在面前,林念初心里慌乱,在兜儿里颤抖着手摸索到手机,拿出来打字。
刚刚打了两个字,谢以深突然伸手过来,一下按住她的手。
“你不愿意?”
他感觉到她的手都在颤抖,拧眉,抬眼去看她。
林念初默默地把手从那温暖干燥的掌心中抽出来,继续打字然后翻过手机递到谢以深面前。
“谢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老夫人说的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谢以深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明白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不悦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林念初收回手机,谢以深轻笑一声:“老太太向来严厉,若是知道了我今天没有做到,想必会教训我。”
谁敢教训他!
看见林念初瞪圆了眼睛,谢以深嘴角笑意愈深。
今天大概是不能登堂入室,便道:“如果林小姐不用我送进去的话,那下次见到老太太的时候,记得帮我解释。”
只要现在不跟着进去就好,林念初很好说话的点点头。
谢以深转身打开车门上车,透过车窗看见她还站在路边,应该是要等她离开之后再进去,这小小的防备心思很明显,却也不算是很过分,他坐在驾驶座上,手握着方向盘,唇边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这才驱车离开。
看着谢以深上车离开后,林念初打车往赵雅倩家里去。
站在赵雅倩家门口的时候,林念初才恍然大户,刚刚她好像,无意之中答应谢以深还会去谢家老宅?可不是要去老宅见到老太太才能帮他解释吗?
林念初捂着额头,好像又把自己卖了一回。
这两父子就是她的克星吧。
“诶,你站在我家门前做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林念初猛地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拿着钥匙站在面前的人,她连忙往旁边推了一下,看面前这人的岁数,试探的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您是曾护士吗?”
曾墨宜开门的动作一顿,开始仔细的打量身边的这个姑娘,长发披肩,长相柔美,是很陌生的面孔,她迟疑了一下:“我是,你是来找我的?”
林念初一看见她点头,脸上就露出笑容来,点头道:“对,我上次来找过你,但是你女儿说要过半个月才能来,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您打听一下。”
曾墨宜应了一声,开了门:“那你下你进来再说吧。”
“谢谢。”
林念初跟着进去,曾墨宜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林念初接过去之后,她才道:“听你刚刚喊我护士,你是想问医院那边的事情?”
“嗯。”
林念初双手握着水杯,点了点头,话到嘴边了却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问出来,也害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现在所有的线索就只有这一条,要是这里也断了的话,她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问吧。”
“我是想问,六年前,您接触到的孕妇中,有一个生下孩子之后,那个孩子就被抱走了,我是想问……”
曾墨宜听林念初提起这件事情,面色一变,也更加仔细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姑娘的面容。
时隔六年,况且当时她也并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那个女人身边都有特意安排的人,她作为一个护士,只能够在外面做一些事情而已,所以实在是想不起来,当年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面前这个。
但提起这件事情的应该也没有别人了。
“你是想问那个孩子?”曾墨宜打断林念初。
林念初点头:“对。”
“当年那个人是你?”
林念初差点就点头,对上曾墨宜防备的目光,她心思一转,忙道:“不是,是我一个朋友,她……和老公一起出国定居了,她老公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牵挂这个孩子,离开之前让我帮她打听一下那个孩子的下落,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想让我帮忙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好好地活着。”
曾墨宜抿了抿唇,并不怎么相信这一席话。
想了想才道:“既然已经和过去断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问的好。那样的豪门人家,孩子定然是过得很好的,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个女孩儿,其余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