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也太不小心了,姐姐没事吧?”穆芷妘看到茶水已经泼到了穆菀龄身上,心中一喜,要是都这样了她身上的毒还不发作可就说不过去了。
  而穆菀龄立刻就站了起来,神情很是痛苦。
  她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块手绢,似乎是想要擦拭一下,但是手绢却掉到了地上。
  穆芷妘俯身假装好心地想要将手绢捡起来,不过她好像忘了茶壶还在自己手上,所以茶壶中的水多少泼了些在手绢上。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仍旧将手绢捡了起来,想要给穆菀龄。
  可是等她起身的时候,眼前却已经没有人了。
  苏彦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将穆菀龄揽入了怀中,而她只能握着手绢在一旁站着,等着穆菀龄突然发疯。
  “阿菀,你没事吧?”苏彦朗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衣服湿了大半,也不知道茶水究竟烫不烫。
  “我没事。”穆菀龄笑着看着穆芷妘,然后在苏彦朗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不过她可能就不一定了。”
  苏彦朗还在疑惑呢,突然看到穆芷妘将手中的茶壶扔向了穆伦,然后还扑向了穆夫人。
  “芷妘,你这是怎么了?”茶壶砸在了穆伦身上,不是一般地疼,但是看到穆芷妘已经将穆夫人推到了地上,他还是只能忍痛将自己的女儿拖开。
  可是穆芷妘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一面大喊大叫,一面将穆伦也推向一边。
  宾客们都不明所以地围了过来,王爷的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阴沉着脸说道。
  苏彦徽怎么会知道这究竟还怎么回事,她在过去的时候还在自己耳边低语说她要给穆菀龄一点颜色看看,怎么到头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今天可是齐王的寿宴,她这么闹整个王府都没有光。
  苏彦徽虽然并不是很想理会,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狠狠将她拉了过来。
  还没有等他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穆芷妘就已经狠狠抓了他一把。他吃痛地打了穆芷妘一巴掌,但是她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他只能将穆芷妘击晕,然后让人把她送回房间去。
  剩下的自然就是和宾客道歉了。
  回头的时候,看到齐王的脸还是很冷,他也不由得在辛苦叹了一声。
  看来他以后是真的不能再相信穆芷妘的所谓计策了。不但一点用都没有,还反倒会连累自己。
  他的目光扫过穆菀龄的时候,看到了她嘴角的笑容。
  难不成,她一早就知道穆芷妘会有什么计划,所以来了个将计就计?
  他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想的事情。或许娶穆芷妘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当初真的不应该目光短浅,只看到穆芷妘会带来的利益,而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现在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怎么除掉这两个人才是他应该放在心里的事情。
  苏彦朗和爷爷说了一声,让穆菀龄到他那里去换衣服,就把穆菀龄带走了。
  他让阿纪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过来,虽然一看就是丫鬟的衣服。不过王府丫鬟穿得可比她好,所以穆菀龄也就没有嫌弃。
  “你能不能出去?”不过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在苏彦朗在场的情况下换衣服。
  “嗯?”苏彦朗却要装傻,“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穆菀龄都能感受到自己耳朵上的灼热。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不换衣服的话就会感染风寒了。”苏彦朗干脆走到了她身边,“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所以想让我帮忙?”
  “我才不要你帮忙!”穆菀龄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自己无路可退。
  她发现苏彦朗的房间陈设很是简单,基本都没有什么东西,或许是因为他不常在家的缘故吧,所以房间并不需要布置得那么好。
  不过以后他不是就要安定下来了吗?要是房间还是在那个样子的话,穆菀龄就要嫌弃了。
  但是现在房间好像不是重点吧?因为她回头发现苏彦朗又已经到她身边了。
  “我不是都让你出去了吗?到底要怎么说你才能听懂?”穆菀龄想再挣扎一下。
  “我听懂了。不过我觉得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苏彦朗说得一本正经。
  穆菀龄只能在心里骂他了。
  虽然能见识到苏彦朗很多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很难得,但是她好像并不想见识他这么恬不知耻的一面吧?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自己以后要是嫁过来的话,岂不是就……穆菀龄都不敢去想。
  “我不是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吗?要是你有什么困难的话,我完全可以帮你的啊。”苏彦朗说着就已经伸出了手。
  “不用了。”穆菀龄说得咬牙切齿,“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你你,站到那边去!”
  苏彦朗倒是很听话,一连退了好几步,站在了距离穆菀龄最远的地方。
  “转过身去。”既然不能让他出去,至少能让他转身吧?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就算是转身,他也还是有机会偷看的。
  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想要偷看,而是想要明目张胆地看吧?
  穆菀龄迅速解开了腰带,在她脱下衣服的一瞬间,只觉得身后有一阵风,然后就有个温热的气息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苏彦朗!!!”穆菀龄慌乱地捡起衣服遮住自己,却听到身后的人笑得开心。
  “又不是没有看过,阿菀这么害羞做什么?”
  他的话说得穆菀龄红透了脸。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放在心里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呢?
  “好了好了。我退后。”似乎是怕穆菀龄会真的生气,苏彦朗笑着退到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可是他的轻功那么好,从那个地方到自己这里也不过就一瞬而已。
  但是她要是继续这个样子的话,肯定会风寒的。所以她只能把一旁的衣服拿过来穿上。
  等她穿好了衣服转身,果然就对上了苏彦朗的目光。
  他怎么回事安分的人呢?
  方才肯定一直都在偷看吧?
  “看够了吗?”穆菀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没有。我不介意你再让我多看看。”苏彦朗笑道。
  “要是外面那些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会怎么想?”穆菀龄虽然并不觉得他的冷面是伪装,但是反差好像也太大了一点。
  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接受。谁让自己喜欢他呢?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可以接受他的全部吗?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要是想让他们知道的话,你大可以出去说说看,看看他们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苏彦朗依旧笑得很开心。
  这样的事情让穆菀龄怎么能说得出口?她只能狠狠瞪苏彦朗一眼,然后坐到了床边。
  “这里应该不会我嫁过来,都还是这个样子吧?”穆菀龄看了看周围。
  “娘子有什么意见,还请赐教?”苏彦朗笑道。
  “没有什么可赐教的。”穆菀龄撇嘴。
  “对了,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苏彦朗总算想起了要问这个问题。
  “前天,穆芷妘破天荒送了一件衣服给我。”穆菀龄才开口就被苏彦朗打断了——
  “那件衣服有问题?”
  “就是我今天穿的这一件。我想她肯定不会有那么好心送衣服给我,所以就断定这衣服有问题。然后我让夏枝打水,将衣服泡在里面,扔了一根银针,银针果然变黑了。”
  “既然知道有毒,你又为什么还要穿?”苏彦朗有些不解。
  “如果不那样的话,你觉得你还能看到今天这场好戏吗?”穆菀龄笑道,“我就是想要传给她看的,让她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了。”
  “你是故意穿的?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已经将这件衣服弄干净?”苏彦朗都还有些担心她还会出什么状况。
  “你放心好了。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还放了很多解毒的草药泡了一个时辰,不会有问题的。”穆菀龄就知道苏彦朗会担心。
  “那今天穆芷妘的表现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衣服上没有毒吗?她怎么还像是中毒了一样?”
  “你没有注意到我那个时候掏出了一张手帕?我原本是想要塞到她手上的,因为我知道她如果要往我身上泼水的话。她的手上肯定也会沾上水。我看到手帕掉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失望,觉得我今天的计策可能没有办法成功了。”
  “谁知道她竟然将手帕捡了起来,还不下心淋湿了。这也就算了,她还一直把手帕握在手里。”穆菀龄笑得很是开心,原本以为不会成功的计策,竟然就这样轻松搞定了。
  “那条手帕上,有毒?”苏彦朗算是明白过来了,穆菀龄之前和他说有好戏看,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吧?
  “没错。我一开始就让夏枝将第一盆说留了下来,然后将手帕放到里面泡了一夜的时间,之后又拿出来晾干,为的就是能让穆芷妘上当,虽然我一直都觉得这个计策可能不会成功,但是凡事总要试一试对吧?”
  毕竟多半的时候穆芷妘都很蠢,所以她会上当也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毒,她应该不会有事吧?”苏彦朗并不想在今晚出人命,今天可是爷爷的寿辰,有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够晦气了。要是还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一言堂的毒基本都不会致命。只会让人觉得难受。过几个时辰她就会没事了。”穆菀龄当然也知道苏彦朗的担忧,“我原本也不想在爷爷的寿宴弄这样的状况,但是你知道,毕竟是她……”
  “我明白。”苏彦朗握住了她的手,“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