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未等她拒绝,他便已经拉下了她身上礼服裙背后的隐形拉链。
  后背大片滑嫩白皙的皮肤,就此一点点地暴露在了带着几许薄凉的空气中,然而每一寸被他指尖所滑过的肌肤,却又与此同时灼灼发烫了起来,显现出了一种奇异的微红。
  她有些谨慎地缩着身子,几乎不知道四肢应该如何摆放,只能就这样任由他摆布平衡。
  不过一会儿,身上的礼服裙已经就此落地,她的身体也就此在他的面前完整地展现了出来。雪白的肌肤,在暖黄色的灯光底下呈现出了几分奇异的光辉,惹得人心中微痒。
  逼仄的角落内,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火热了起来。
  霍靖深的呼吸声渐重,看着跟前小女人的眼神也愈发地深沉了下来。
  她对于这种眼神已然无比熟悉,正是跟前这个男人在窥伺猎物,准备吃干抹净前常有的状态。
  当意识到了这么一个情况以后,她下意识地就想要就此逃开,然而却眼见得那个男人已经先行一步地开了口,“过来一些。”
  闵天晴轻轻地咬了咬唇瓣,在原地纠结了几秒钟这时候应不应该顺遂他意,最后还是一点点地磨蹭了过去。
  他将手臂上搭着的礼服铺整,随即双臂绕过了她的肩膀,为她换上了这一件礼服。
  他与她此时此刻的距离是这样的近,以至于她连呼吸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来,只努力地憋着气,瞪大着眼睛,微微偏侧过头,看着男人熟练地为自己绑紧了背后的束带。
  与此同时,他也轻轻地扶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即使在绑好束带以后,也并不急着就这样放开,转而只是上下缓缓摩挲着,有些贪恋于她的身体。
  掌心的温度合着底下覆盖着的肌肤微微发热,互相传递过一股奇异的温度,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躲,却又贪恋跟前的温暖,就此蛰伏。
  那一瞬间,闵天晴竟莫名有些恍惚起来。
  好像他跟她之间并没有那样深远的距离,而只是最为简单亲近的两个人而已。
  没有那些互相利用,没有那些闲言碎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便已经足够规避那些来自于外界的舆论纷争和闲杂人等。
  假如,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留得久一些就好了。
  这个想法自她的脑袋冒出来以后,就连她自己也不免觉着有些惊讶。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逐渐地不再像从前那样抗拒害怕他的接触,甚至,还有想要更为亲近的欲望的?
  而这份感觉,到底又是好是坏?
  她说不清,只知道现如今的自己,心中那柔软的角落微沉,好似得到了最为细致的呵护。
  这厢闵天晴还在晃神,那头他的声音便已然低低地响了起来,极为浅淡地落在她的耳中,却总有一种颤动人心的效果,“看看镜子。”
  顿了顿,他的话语中总算透露出了赞美的味道,“很适合你。”
  她因此而微微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上的礼服已经经由他之手整齐换上了,这才抬起眼来,望向跟前一人高的穿衣镜。
  这一次,她的身上所着的一袭墨绿天鹅绒的鱼尾长裙。
  虽然是极为低调的颜色,然而一字领的开肩在凸显笔直纤细的锁骨时,也使得大片光滑圆润的肌肤恰到好处地暴露了出来,在墨绿的衬托之下更为莹润洁白,隐隐泛出玉石般的华彩。
  近乎曳地的长裙看似遮挡住了那诱人的长腿,却在侧边有一处类似旗袍的高开衩,使得行动时让双腿就此若隐若现。这样的遮挡,反而比一开始就完整地呈现于人眼前更为夺人眼球。
  再往上,是一把被束起的细腰,精致的剪裁更显得那本就纤细的腰肢看着不盈一握,也越发突出了裙摆鱼尾的设计。
  灯光的照耀之下,天鹅绒制的礼服面料微微地泛着光泽,纵然未曾点缀一颗珠宝,却依旧高贵逼人,仿佛深海中的小美人鱼。
  闵天晴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面上难以控制地透露出薄薄的惊讶来。
  她此前被再三明令去更换礼服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过挑剔,如今才知道,他所要求的完美正是在于此。
  他自后头环住她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意地看着她的耳根被他唇瓣间碰出的细密热气染上一片慑人的绯色以后,这才低声问道,“喜欢吗?”
  闵天晴呆呆地点了点头,还在惊讶地看着镜中那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忍不住已经抬起手来,重重地捏了一把自己的面颊,好确定跟前所见到的正是自己。
  他被她这么一个孩子气的举动猝不及防地逗笑,末了只忍不住也顺遂着她的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
  粗砺的指腹上,柔滑的触感分外鲜明,让他也不禁有些上瘾,直到见得她的双颊都已经被他蹂躏出了微微的绯红色,这猜收回了手来,“那就这件吧,等会有专人来确定最后准确的尺寸。”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跟前的穿衣镜,温暖的手掌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
  掌心温热的温度使得本就敏感的小腹霎时间一阵酥酥痒痒地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上头爬行一般,让她忍不住稍稍扭动了几分身躯,想挣扎地从他的禁锢中挪移开来。
  然而这样的反抗无疑没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她才刚动弹几分,便已经被他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地重新给拎了回来。
  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样专制的男人?她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安静了一会儿以后,又开始计划着如何从他的魔掌底下逃脱。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小心思早已经在脸上暴露无遗,尽数通过镜子展露到了那个男人的眼中。
  微微地挑了挑眉,他低下头来,使得唇瓣在她的耳边凑近了一些,丝丝缕缕的热气喷薄在她的脖颈处,“不想在这里被吃掉的话,就不要乱动,否则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把持得住。”
  这自然是一句轻飘飘的威胁,然而在说出口的同时,他却也能鲜明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是想要将这个“惩罚”变成现实。
  一秒,两秒,三秒,啪——
  闵天晴的大脑一时间被惊恐地直接当机了。
  勉强再恢复清醒时,但听得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松了几分对她的束缚,只一本正经地还在打量着,“嗯……腰部的位置应该需要改一改,这里好像还有点松。”
  “别,就这样已经可以了,”她下意识地拒绝,自前方的镜中跟他对视了一眼,而后一本正经地说了自己的理由,“我万一到时候吃胖了穿不进礼服了怎么办?”
  他失笑出声来,最后到底是遂了她的意见,“那就这样吧。”
  末了,他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是打算自己换下来,还是想我继续帮你?”
  这一次闵天晴倒是反应得尤为迅速,当即已经立即站直了身体,飞快地应道,“我自己来就行!”
  此前算是幸免于难,天知道他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话,会不会突然就像上次在书房里那样兽性大发了。
  她可不想在礼服裙上留下“印记”。
  说着,她已经将霍靖深推出了门去,转而“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一直到这时候,她才突然间反应了过来:她方才都在做些什么?是就这样把霍靖深,自己未来这一段时间的金主就这样简单粗暴地给推了出去?
  单单是想想自己方才那任性妄为的行为,她都不免有些咂舌,想必在外人的眼中看起来,便更为不可思议。
  毕竟,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会有资格这样对待霍靖深?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虽然他常常黑脸生气,也总是凶巴巴冷冰冰的,还嘲讽自己的“技术”不过关,但是在面对自己的另一个时候,却又是尤为宽容的。
  好像,有他在旁边,她再如何肆意妄为,都不会惊起一丝波澜,因为那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帮自己面对一切外来的风雨。
  这样的感觉着实有些奇妙。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不安乱跳的心就此平静下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吃吃地笑出了声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霍靖深近日公务繁忙,待在公司内的时间比往日里都要多了许多,常常回到家时,她已经睡着了。他也不欲吵她,只是静静地躺下,第二天早上又早起去公司。
  于是,这么多天以来,皆是风平浪静。
  闵东震这一次的手术很是成功,基本上已经恢复神智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够下地,也需要多加休息。
  趁着霍靖深不在家中的这些时间里,闵天晴抽空去看望了几次,眼见得父亲的情况一次比一次的好起来,只觉得那被压抑着的心情也一点点地好了起来。
  只要父亲没有事,她就能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