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她现在对于自己本身所存在的优势还并未有所察觉,只全神贯注地学习着影视中那类祸国妖姬的模样,如教科书一般扭动着身段,毫无保留地展示着青涩的风情。
毫无疑问,她的技巧拙劣青涩,也对于此并没有什么天分。
然而,这却是专属于少女的、青春无邪的姿态,是其他年龄段的人所无法复制的模样,同样也代表着他再也回不去的年少阶段。
霍靖深静静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歪着头询问自己的模样,唇角翘了一翘,便也配合着问道,“是什么?”
她显然对于他这么一句问话很是不满,只赌气一般地冲着他摇了摇手指,“不行,这样就说出来也太没意思了。”
还玩神秘?霍靖深挑了挑狭长的眼眉,一时间只有些哭笑不得。
末了,她好像是担心他不配合神一般,又讨好似地探过一个小脑袋来,朝着他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先猜猜看。”
尾音微微拖长,带着些许轻颤,其中所蕴含着的几分撒娇意味,或许是她自己都尚且没有意识到的。
然而便是这么几许细微的波动,霍靖深便已然觉察着自己的呼吸有几分发紧,心口的某个柔软的位置像是被一只软绵绵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有点疼,有些发痒,却足以撩拨人的心弦。
实则他是猜得到的,早听说此前苗苑带着这个小女人进了一趟情趣用品店,购置了一套内衣,想来终于是想要穿给自己看了。
想到这里,霍靖深不禁莞尔,一边已经淡声回应,“嗯,我想想……挑的是什么款式的内衣?”
一边问着,他的目光也追随着她身上那松垮的浴袍望去。
大好春光皆被裹挟在那一块厚薄得宜的布中,让人分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下玲珑的身段,却又无从窥探具体,只能无限蔓延地心生遐思。
她的头发才吹得半干,还带着馥郁的洗发水清香,此时整个小脑袋都凑到了他的胸口前来,而那夹杂着香气的湿意也就此蔓延到了鼻端,蒸腾过一遍以后,丝丝缕缕地绕入心间。
尚且湿漉漉的发梢此刻随着她脑袋的轻微摇晃而“飒飒”地在他的手背上肆意地扫着,让他总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付诸了行动。
她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程度的触碰,不再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便是慌忙抽身要逃开,眼神仅仅是闪烁了一下,便如同稚气未脱的小兽一般匍匐在他的手下,任凭他的手在乌黑顺滑的发间穿梭抚摸。
半晌,她好似才反应过来她如今的目的,不禁有些气呼呼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迫使他那摸小狗的动作停下来,这才皱了皱鼻子,斩钉截铁地说道,“答案错了。”
“嗯?”饶是霍靖深,此时不免也有些意外。
抬眼间,只窥得她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头以极飞快地速度闪烁过几分狡黠的意味,好似有些得意的胜券在握,难免好奇起来,“那是什么?”
虽然这个小女人的气质并不适合那些挑逗火辣的装扮,也与性感沾不上边,但是见着她孩子气性地在自己面前卖弄风情,却是出奇的有趣。
她却是好像早就知晓他会这么问一般,只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红润润得好似被热气熏腾过一遭的唇瓣却与此同时翘了起来,勾起了一个俏皮的弧度:“你一定猜不到。”
说着,她细巧的指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轻轻地一挑身上浴袍内系住的带子。
所有的屏障都在顷刻间如流水一般滑下,毫无保留地展露出了润如羊脂的肌肤来。
里头,竟是什么也没穿。
虽然是处心积虑算计过的,但是在做出这个举动来的时候,她的脸颊上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飞过了两团红霞,自那莹白的面皮中透出来,多了几分娇媚,更显惑人。
霍靖深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一点点地深沉了下去,似乎要在这一刻将跟前的小女人尽数收于眼底。
晕黄的床头灯光下,她通身的肌肤莹白得发亮,流畅的肩颈线使得她此刻微微低头的姿态好似优雅的鸿鹄,好似不一刻拢住就要就此乘风而去。
他就此也忍不住伸出了双手来,轻而不容置疑地拢住了她纤细如柳的腰肢。
温热的掌心覆盖上她后腰肌肤的一瞬,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身体轻微的战栗,却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妄图推开他,反而似是涌起了强烈的勇气一般就此抬起了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也就此低下眼眉来,对上她探量的目光,好似要一眼望入她的心中。
这个小女人现在的状态看起来明显还是有些羞涩,但被他一盯,莫名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反而就此挺起了胸,转而带着些许不服气意味地看着他,一双秋水剪瞳里竟洋溢着几分倔意。
虽然明显可以看得出不过是在强撑声势,但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却是显而易见的。
当察觉出这么一点时,霍靖深不觉也有些好笑。
又不是双军对战,还用以这种方式来证明一个高下?
她看起来却是很满意自己所制造的效果,虽然内心还是有些羞涩,但却依旧保持镇定地对着他扬了扬眉,沾沾自喜的模样,“没想到吧?”
苗苑此前教导她,要凭自己的内心去勾引征服喜欢的男人。
她不知道勾引究竟是怎么一种形态,此前在与戚盛阳交往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欲望和想法,自然无从下手,最后也只能根据自己在电视电影上所看到的,照本宣科地对着他试一试,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成功。
而现如今,凭借着霍靖深所做出的反应来看,大抵是对自己满意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也不免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连此时此刻对着他“坦诚相见”的羞涩都遗忘了大半,转而只颇有些挑衅地与他对视,带着少女的卖弄讨巧。
这的确是一项太过于大胆的行径,毕竟此前霍靖深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对着他卖弄风骚却又百依百顺,只怕会有半点的违抗。毕竟跟前的男人的确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
然而,她心中却无比明确地知道,他不会因此而对自己生气。
虽然他在人前生杀予夺,铁血冷酷,然而对于自己却是宽容的。
“嗯,没想到。”霍靖深倒是极为配合地点了点头,色泽淡薄的唇瓣溢出几分笑来,转而将她缓缓地推倒在了床上。
她的身躯就此深陷在松软的大床上,周遭的空气也逐渐灼烫了起来,一寸一寸地染上了别样的意味。
察觉到她面上还是不受控制地掠过一瞬慌乱,他只轻轻地吻上了她灼烫的耳珠,哑声轻道:“做得很好了。”
顿了顿,闵天晴只听着耳畔边一句更为低沉的呢喃悠悠传来,自光洁的耳廓转过玲珑耳珠,绕进她的耳中心里:
“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
……
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身子在经历了一整夜的狂风骤雨以后已然酸软无比,她勉强晃了晃混沌的脑袋,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低头望向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时,她脸又是“唰”的一红,慌忙抓过了洁白的被角将自己的身体盖住,仍觉自己的心口砰砰砰地跳得飞快,脑中也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了昨晚的场景。
天知道昨晚她是怎么会有那样大的勇气,去以那种方式勾引霍靖深的。
或许是因为霍靖深在婚礼上站在自己身边的模样太过于让人安心,让她心中一时间竟然也产生了想要一辈子倚靠的想法,也或许是因为脑子一热,不服输想要在他的面前证明自己。
然而,她竟然还真的将此前脑内的想法付诸于现实了。
不过好在,看起来那个男人对于自己那拙劣的技术还算满意,至少没再给自己打负分。
这样是不是说明,她还能够在霍靖深的身边多待一些时间?
闵天晴如此想着,一边也在心中思量着父亲的住院日期。
上一次去看望父亲的时候,主治医生说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至少还要再留院观察三个月,继而半个月回院复诊一次。
如果未来的半年里情况恢复良好,那么往后的日子里大半就没有事了,只是注意不要情绪太激动就可以了。
这样的结果于她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讯,要知道,此前大夫都已然给她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了,现在终于将父亲的命从死神的手中抢夺过来,让人如何觉得不开心?
这些在经历过了一系列事情以后,她已然笃定,生死以外,皆无大事。只要父亲还能够好好地回来,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但如此算来,她若是想要保证后续父亲的治疗,也至少还需要再留在霍靖深身边半年。
半年……闵天晴想到这里,不禁垂下了眼帘来,眼底微暗。
据她此前了解,霍靖深身边的女人基本没有超过半个月的,自己现如今也差不多已经到了这个期限了,若是要再坚持下去,难之又难。
她心中对于自己情况无比清楚,论风情论性感,她是决计比不上此前霍靖深身边的那些个女人的,论家世和情分,她也无从与阮承媛齐肩。
便是这样一个地位尴尬的自己,又如何能够让霍靖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钟情自己一人?
虽然旁人都说霍靖深对待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同的,但是这一份不同究竟能撑到多久,就连她自己心中也始终没有一个准数,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至少,至少得等到留院三个月的期限满以后再说。
至于后续复诊的费用,她心中估摸着自己如果去外头找份工作,多多少少也是能够负担得起的。
短短几分钟时间,她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全部的打算,继而深呼吸了一口气,拖着酸软得好像一滩泥的身子起床穿衣了。
下楼的时候,闵天晴正撞上取当天报纸回来的仆人。眼看着他正要跟自己擦肩而过,她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骤然顿住了脚步,从背后叫住了他,“请问,报纸能给我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