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宿听到苏子归这样讲,顿时一口茶喷了出来,被呛得咳嗽起来。
苏子归听到动静,抻着脖子往祁宿的方向望去,问道:“你怎么了?”
祁宿摆摆手,看着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的可人儿,无奈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是被茶水呛到了而已。”
苏子归听说祁宿被呛到了,想起他之前捉弄自己的事情,撇撇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个笨大高个儿。”
祁宿只好连连点头,道:“对对对,阿归说的都对。”
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秋词觉得这王爷也是太宠爱苏子归了,怎么苏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要是这九王府还只是“太小”的话,那再大的就是皇宫了。
想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祁宿,一直想要将皇位传给祁宿来着。祁宿的生母蓝静太妃的母家并不是什么权臣重臣,当时的皇后是三王爷的生母谢氏,她害怕祁宿被当成别人争权夺势的绊脚石而杀死,便苦苦哀求皇上将祁宿送进军营,皇上见她如此,想到自己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也是诸多坎坷,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将年仅五岁的祁宿送去了边关,跟着当时还是大璃国第一大将的贺云峰习武。
后来祁宿渐渐长大,屡立奇功,皇上也越来越喜欢他,但是祁宿总是对什么都表现的淡淡的,后来成年之后出宫自立府邸,皇上觉得这么多年亏欠了他,便自作主张修建了这所堪比皇宫的九王府。
但是见祁宿这般向着苏姑娘,而苏姑娘虽然现在失去了心智,但是也是看得出来苏姑娘之前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所以,若是苏姑娘成为了王府的女主人,那想必府中的人都会好过许多的。
苏子归去里间洗澡,祁宿便“例行公事”,在府中巡逻一圈。
掐着时辰,回到主殿,苏子归刚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是湿的。
祁宿自然的将秋词手中的毛巾接过来,给苏子归擦拭头发。苏子归也乖乖靠在躺椅上任由祁宿折腾自己。
秋词就主动给苏子归捶捶腿,今日走了这许多路,若是不好好按按,到了晚上恐怕会抽筋。
祁宿手法温柔,并不像是拿着刀枪时那般肆意,而是小心谨慎,唯恐手劲儿一大,扯疼了苏子归。
擦干了头发之后,祁宿还给苏子归按摩了一下头皮,想着按摩一下可能会好的快一点。
苏子归舒服的直哼哼,祁宿满头黑线,在自己的小腹发生反应之前,跟苏子归说了一句自己还有事让她先睡之后,便立刻逃之夭夭。
苏子归看着他逃走的背影不明所以,但是想起今日他捉弄自己的样子就气得牙痒痒,所以,他现在爱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她才不管呢。
等到自己觉得舒服了,便让秋词停下,自己去睡觉去了。
但是躺在床上,没有了祁宿的怀抱,虽然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直到祁宿回来,蹑手蹑脚的钻进被窝,将她搂在怀里,才安心的沉沉睡下。
过了几日,夜笙便向九王府递了帖子,说是有事要和祁宿商量。
祁宿一听,便知道是那位神医到了,便立刻让穆伯去雨墨阁请他们二人。
这次不是例行公事去的书房,而是祁宿的主殿。
苏子归跟在祁宿的身后,看着来的两位客人,一位是上次见得漂亮哥哥,一位是个头发半白,留着长胡子的慈祥伯伯。
夜笙见到祁宿,赶紧行礼介绍道:“王爷,这便是在下的那位朋友,清尘。”
清尘连忙跪地行了个大礼,道:“清尘拜见王爷。”
祁宿见状,连忙亲自将他扶起来,道:“既然你是夜阁主的朋友,便也是本王的朋友,实在无须多礼。”
随即,便将夜笙和清尘二人请进屋里。
苏子归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有生人在这里,她有些拘谨。
祁宿等了好几天,实在是等不及了,便直接看门见山道:“不知神医能否给这位姑娘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尘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自然不会推辞,便看向苏子归。
这清尘不只是神医那么简单,还是懂玄术之人,看见苏子归就知道苏子归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得了病,而是失去了魂魄。
但是他自然不会告诉祁宿这些,因为祁宿这种在战场上厮杀这么久的人,是不相信有这回事的,来之前夜笙也是特意告诉自己,若是发现什么异常,都不要声张。
所以,现在的清尘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医者一样,给苏子归切脉,看看她的眼睛,问了几句,便可以了。
祁宿看着清尘似乎跟别的医生一样,便着急的问道:“看出了什么来了吗?”
清尘略一沉吟,便道:“回王爷,这位姑娘的病症说麻烦不麻烦,说简单也不简单。在下想要将苏姑娘带回去闭关几日,才能保证是否可以将她的病治好,还望王爷应允。”
听到清尘说要将苏子归带走闭关,祁宿心中十分不愿,但是夜笙之前也是说清尘带着那萨奇闭关出来之后才好起来的,一时间左右为难。
清尘也不催他,若是他自己想不明白,自己多说什么,只会显得自己是图谋不轨。而且医者只会尽力救治病人,而不会强迫病人就医,所以一切还都得祁宿自己想明白了才好。
祁宿想了想,做出妥协道:“本王在王府之中给你辟一间小院,你带着苏子归在那里面闭关可以吗?”
清尘道:“也不是不可,但是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恐怕不好准备。若是今日让在下带着这位姑娘走,在下保证在五日之内就将姑娘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一旁的夜笙见祁宿还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开口道:“若是王爷不放心,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去。”
祁宿闻言,觉得可行。便问道:“那本王可以带人随行保护吗?”
夜笙闻言笑道:“自然可以,我们也是为了救治苏姑娘,只要是有利于苏姑娘的,怎样都可以。”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苏子归见祁宿要让两个陌生人带走自己,顿时就生气起来,在那低着头闷闷不乐。
祁宿想了想道:“可以,本王跟你们一起去。但是若是她有半点差池,本王就要你们偿命!”
祁宿这是求着他们办事,说出这样的话却是有些不妥,但是夜笙知道苏子归对他的重要性,而自己也只是想让苏子归尽快好起来,所以也便不予追究。
清尘倒是有些生气,这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有风险的,病人挨不过死了也是常有的事,怎可如此不讲道理。但是看着夜笙不在意,自己也便不多说什么了,反正自己能治好,到时候狠狠地敲诈他一笔才行。
三人商量好,定在明天早上找他们,送走了夜笙和清尘,祁宿才发现苏子归闷闷不乐的不搭理自己。
祁宿不明就里,只好问苏子归道:“阿归饿了?”
苏子归闻言没好气道:“刚吃了饭饿什么饿,我是猪啊。”
祁宿被苏子归一句话顶了回来,摸摸鼻子,又问道:“阿归这是又想出去逛逛买花灯了?”
苏子归翻个白眼,道:“你这屋子里哪里还挂的下灯笼?”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用拇指和食指摩擦着下巴,眯着眼睛道:“你莫不是嫌弃我买花灯买的多了讽刺我吧?”
祁宿大呼冤枉,道:“我哪敢啊,我挣了钱不就是给阿归花的吗?阿归不花,我挣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子归听到祁宿的话,心中稍微舒服了一点,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要让那两个人把我带走?”
祁宿终于知道了这症结所在,赶紧表态道:“那是因为阿归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是不是?今日来的那个长胡子伯伯是个神医,他能治好阿归的病,所以我才让他带你走的。我也会跟着你去的,你不要担心,五天之后你就好了,以后就不用老是喝这么苦的药了对不对?”
苏子归闻言,心中的怨气全都不见了,又开心起来。但是还是确认一遍道:“你真的会跟我一起去吗?”
祁宿再三保证道:“真的真的,阿归放心好了,把你交给任何人我都不会放心的,只有让你待在我的身边天天看着我才能放心的下。”
苏子归听到他的话,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抿着嘴笑起来。
祁宿见她消气了,才长舒一口气,虽然这苏子归现在只是个三岁的心智,但是也是着实不好哄啊,以后看来有的累的了。
秋词知道明天苏子归就要去治病了,心中不舍,收拾了好多东西,看的祁宿都看不下去了,道:“就去五天,用不了这么多东西,很多东西雨墨阁都有,咱们不用自己带。”
秋词咬咬嘴唇,道:“姑娘用不惯别人家的东西,什么都带着才好。”
说罢便将苏子归平常睡觉用的枕头塞进了箱子里。
苏子归坐在床上,看着秋词拿走自己睡觉的枕头,连忙道:“秋词姐姐,你将枕头拿走了,阿归一会睡觉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