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在一片树林中,隔着一道河流,想要跑过去通知他们根本做不到。
  元诗将收音机声音调到最大声,抱着狙击枪跑下车。对着宴会厅的玻璃连续开枪,心里祈求着里面的崇万殊能听到枪声赶紧跑出来,还有三分钟。
  元诗似乎在放枪的间隙收音机传来一个男人说看到了放枪的元诗,准备紧急疏散时,元诗才稍稍放松,就算这样元诗依旧从瞄准镜里射击亮着灯的玻璃。
  多年没有训练过狙击的元诗已经无法控制枪的后坐力,巨大的冲击将元诗没有保护的肩膀碰撞的血肉模糊,元诗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
  还有一分钟,元诗再也没力气拿起枪,跌坐在地双肩无法控制的抖动着,元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推开驾驶室的尸体,踩上油门直冲冲向着崇万殊所在的地方开去。
  明知道不可能在爆炸前回到崇万殊身边,可她就是想距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元诗像是在接受上帝的审判。
  直到巨大的爆炸声穿透元诗的耳膜,刺眼的火光倒映在她的眼中,车子撞到一棵树停驻,元诗踉跄着打开车门跑了出来。
  “崇万殊死了。”一个声音从元诗背后传来,元诗根本不想思考来人是谁,也不想理会。“他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都知道,而且该死的人应该是你。”元诗冷漠的回答,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了关系。
  “他才是该死的那个人,小诗。”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
  “我配,我爱你,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小诗你知道被乱枪扫射有多疼吗?但是我回来了,我回来复仇了。你知道崇万殊为什么不敢赶走我吗?因为这是他欠我,他拿走了我一切,甚至还要拿走我的命。”
  “滚。”元诗歇斯底里的站起身,举着枪指着背后这个笑意翩翩的男人。
  “小诗,你不想知道他隐瞒了你什么吗?”向典走进元诗,握住枪口抵在自己的额头,“如果你不想,可以开枪。”
  元诗努力想要扣下扳机,可是身体像是有意识的抵抗而迟迟没有动作。
  “上次在那个房间上了你的人就是我,崇万殊不敢和你说。他躲在外面看着我侵犯你的身体。”
  “不可能。”元诗确定。
  “你记得那个去他办公室的女人吗?你真的不记得你梦里的仓库,那是真实存在的,崇万殊在那里杀了那个女人,还想在那里杀死我。”向典指了指脚下的地面,“就在佛罗伦萨,你吃的药物都是他抹去你记忆的东西。”
  元诗脑中袭上剧烈的刺痛,某些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
  破旧的仓库,一个女人被锁链捆绑在角落中,一个男人冷漠的看着那个女人,女人身边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她离的太原根本看不清三个人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