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走进隔壁病房,崇万殊真打算扶着床沿起身,文翰赶紧跑过去,“你醒了。”
  “她现在怎么样?”
  “你们一醒来问的都是这句话,她也是刚刚苏醒。你才刚醒,回复下体力我带你去。没想到她能再被完全占据人格之后还能清醒过来,这次也算她救你了你。”文翰斟酌着语气又说,“只不过孩子又没了。”
  崇万殊沉默下来,他依稀记得元诗救他的情景,那时候她一定很无助。
  现在想马上看到元诗,就像文翰说的现在他依旧浑身无力。
  文翰担心的看着崇万殊,找了个话题,“那个起火的屋子里有什么?”
  “都是自我安慰的东西。”
  “有了老婆还不够?”文翰明显想歪了。
  崇万殊摇摇头没有解释,他看到元诗穿着婚纱就像是看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或许在期盼他们可以回到那段时光,他也知道元诗不喜欢,现在毁掉也好。
  文翰看着他愈发落寞的表情,耸耸肩又转移了话题,“元诗的情况在渐渐好转,她已经接受了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不会因此受到刺激,现在有明显的病后抑郁症情况,这种状态在以往病例中多有出现,但是元诗的情况和其他人又有些不同。”
  “你的意思是?”
  “向典的人格还没有消失,她还是认为向典是一个独立的人,如果她知道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崇万殊拧起眉,文翰严肃的说,“她如果知道是自己差点亲手杀了你,不用我再多说吧。”
  崇万殊倒吸一口气,凉气冲击着他的心肺而剧烈的咳嗽起来,文翰赶紧走过来帮他顺气,崇万殊平抚下来说,“是我大意了。”
  “精神分裂做事本来就没有逻辑,别太自责。”文翰安慰道,
  “既然这样就不要让她知道向典人格之一,这样就够了。”崇万殊说,他舍不得继续逼迫元诗。
  “不可能,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向典,向典会在他每个心智不坚定和怀疑时出来影响她。只要这个人格不除,她永远没有痊愈的一天,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文翰劝阻着。
  “那我们该怎么做?”
  文翰走到窗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元诗的意志摧毁这个人格,这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元诗幻想中的向典没有弱点,反之向典这个人格很狡猾,他甚至比你了解元诗,她知道元诗的弱点是什么。我们甚至摸索不到他出来的契机,更不要说帮元诗除掉他。”
  崇万殊颓废垂下眼,又是无能为力,元诗的斗争中她一直都是孤军奋战,而他崇万殊没有丝毫作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像一个废物一样。
  “元诗在焦虑的时候向典一定会再出现。”
  文翰眺望城市中的霓虹灯,接下来会出现的事他也无法推断,结果究竟是好是坏,没人能知道。
  他们两个这五年都像是在一根摇摇欲坠的钢索上行走,随时都有着坠落的危险,
  他目睹着一切,有时候都会想崇万殊是由什么样的感情坚持到现在,能让他承受五年里日日夜夜的痛苦和担惊受怕。
  如果是他···
  文翰摇头失笑。
  但始终他不是崇万殊,他无法设身处地的感受他们感情中的浓烈。
  病房的门被敲响,护士扶着元诗走到病房。